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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从叶辉家带来的啤酒也是碰都不碰。
…叶夏甚至还去外面找了蜈蚣和蜘蛛给它吃。
而当时叶夏想将戒戒留在家里,自己跑去外面田里找蜈蚣,可是戒戒见叶夏要走,却一口咬住叶夏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松口,似乎害怕叶夏逃走了再也不理它一般。
无奈叶夏只好带着它一起出去。
可是好不容易找来两条蜈蚣和一只地蜘蛛,戒戒仍是不吃一口,徒废了叶夏一番苦心。
叶夏不由焦急万分。
他觉得好比一个人,想叶夏这样什么东西都不吃,却一直保持着亢奋,岂能坚持得了多长的时间。
因为戒戒始终不肯吃东西,他也只好先想着办法让戒戒静下来再说。
可是任他怎么哄,怎么安慰,戒戒却始终在他怀里动个不停。
就连叶夏特意为它开了电视,放那本地的点歌台,试图转移一下它的注意力,以期让它安静一点,它却置若罔闻,似乎对听歌也失去了兴趣。
它那个与叶夏亲昵不舍的样子,若换在平常,叶夏肯定会觉得小家伙定是有什么不良企图,但在如今它不求食物的情况下,叶夏也隐隐觉得戒戒似乎有什么话要跟它说。
它那比平常更软更真切的叫声,也让叶夏觉得它好像在叮嘱自己什么。
可惜叶夏最多只能猜想,却难以真正听懂。
叶夏又觉得戒戒应该是难受的缘故,所以才如此难以安静下来。
它那脑袋上的蜘蛛状红斑滚烫无比,叶夏觉得假如那红斑长在自己身上,只怕自己也要疼得嗷嗷叫唤。
于是他想了各种办法试图帮戒戒将那红斑消去,从用热毛巾敷到用冷毛巾敷,甚至还特意去买了冰块,直接用冰块来敷,到最后直接将戒戒抱到厕所里用水不停地淋,却仍是不能价格红斑消去一分。
那红斑也依旧烫得吓人。
甚至于不管叶夏用手摸还是用毛巾敷乃至用水淋,一碰到戒戒脑袋上的红斑,戒戒都是一副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叫声。
叶夏也无奈作罢,徒徒叹息,焦急万分。
到了晚上,本该睡觉的时候,戒戒仍是没有一点睡觉的意思,仍是动个不停,叫个不停。
它一夜没睡,叶夏也是一夜无眠。
虽然整个晚上它看去精神已是越来越差,似乎已经非常想睡了,有的时候,它一边唧唧叫着,声音会慢慢的不自觉地低落下去,脑袋也一点点沉下去。
可是眼看它就要睡过去了,却会突然惊醒,脑袋猛得一抬,声音也骤然提高,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它一般。
而叶夏也是似睡非睡,一整晚都没有好好入眠。戒戒声音低下去静下来,他也忍不住打起盹来,当戒戒惊醒,声音提高,他也随之惊醒。
每次他张开第一眼就赶紧去找戒戒,带着紧张和期待,可又每每失望,戒戒不见任何好转。
但他还是强撑精神,继续小声安慰抚摸戒戒。
如此反复,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叶夏终于熬不住了,睡了过去。
等阳光穿过窗户照到床上,叶夏惊醒,如条件反射一般去寻找床头边的戒戒。
可是他发现戒戒竟然不见了。
叶夏心儿一沉,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叫醒另一张床上睡得正熟的叶秋,问他知不知道戒戒在哪里。
叶秋却是睡意蒙胧,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叶夏更是担心了,如疯子一般在房间里四处找起戒戒来。
最后,他终于在厕所里抽水马桶后边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戒戒。
当叶夏把戒戒从马桶后面将戒戒抱出来后,戒戒努力地抬头看了看叶夏,然后试图用嘴巴蹭一蹭叶夏,可惜却显得很是吃力,最后又有气无力地垂下头,蜷缩在了一起。
它看到叶夏后,嘴里虽然还是叫了几声,却更显得虚弱,声音也几乎微不可闻。
而更让叶夏心焦的是,就这么过了半天,戒戒竟然整整瘦了一大圈。
它那原本莹白如玉带着光泽的身体也变成了死灰色,成了惨白。
叶夏吃惊之后更是难受万分,他知道,戒戒并非是在睡觉,而仍是想继续跟自己亲近,可惜现在却越来越虚弱,是有心无力了。
戒戒虽然没有跟叶民那样陷入昏迷之中,但情形也跟叶民十分相似,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瘦着。
而以戒戒现在的样子,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没有好转的话,只怕也撑不过几天了。
此时此刻,叶夏终于明白过来,戒戒当初在知道了他要它救治叶民的意思后,却又突然跑回自己怀里,不停地蹭着自己,那是在跟自己道别呀!
叶夏所见到的也并非错觉,当时戒戒眼里的那丝不舍也是真实的啊。
或许当时它就意料到了会有现在这么一个结果,所以才一直犹豫着。
可自己却偏偏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只顾催促着它去救小民……
还有昨天,它一直缠着叶夏躲在叶夏怀里,连叶夏去外面抓蜈蚣也一定要跟着叶夏,只怕也是知道了自己时间不多,所以想跟叶夏多呆一会吧。
想到这里,叶夏忍不住泪流满面。
虽说对于这件事情叶夏并没有后悔的余地,毕竟另一头是叶民,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可是假如叶夏早料到了有这样结果的话,就算仍是会让戒戒这么去做,也要多跟关心戒戒一点,而不是那种想当然的心思,觉得理所当然地让它走上这境地。
叶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停地跟戒戒道歉着,泪水滚落不止。
大概听到了叶夏偷偷的哭咽声,戒戒又努力地抬起头,看了看叶夏,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随后它又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唧唧地叫唤起来,艰难地用嘴巴蹭着叶夏的手,就像先前那样,安慰起叶夏来。
它的身子仍是不停哆嗦着,生命力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过了一会,却有人来敲门。
叶三找上门来了,还带了叶辉夫妇以及叶民。
第二十四章 叶三的提醒
叶三是带着叶辉他们登门道谢来着。
原来昨天下午,叶辉夫妇就带着叶民去县城的人民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之后发现,叶民可以说果真没有了任何问题。
照医生的说法,叶民现在一切都是正常的,除了‘似乎’有些贫血外。
不过这个贫血倒不是那种临床意义上的贫血,不是什么先天性的或者说再生障碍性的贫血,更准确意义上说是一种失血过多的症状。
就好比一个人被利器弄破伤口,流血过多一样,或者说有点像女性因为月事而容易犯的那种贫血。
而医生说也没什么大碍,只要让叶民平常多吃点好东西,吃点红枣枸杞之类补血的东西就行。
得到这样的好结果后,叶辉媳妇自然欣喜不已。
于是他们早上请了叶三一起,特意找来叶夏住的地方,跟叶夏更向戒戒表示他们的谢意。
他们还带来了许多水果以及一箱牛奶,而叶辉甚至还塞给叶夏一个红包,说是叶夏辛苦的酬劳。
叶夏见叶民真的好了,也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脸色仍显得有些苍白的叶民的肩,让他好好养身体。
不过因为记挂着戒戒的事,他也没什么心情多个叶辉他们客套。
他也没看叶辉塞给自己的红包到底有多少,又直接递了回去,见叶辉不肯收之后,便塞给了叶民。
之后,他便显得有些恍惚,连叶辉媳妇跟他自嘲似地说自己差点在医院里将戒戒的事情宣扬出去,幸亏叶辉提醒才忍住没说,也是没有过多的表示。
叶辉夫妇终于发现了叶夏的不对劲,只好悄声询问叶秋发生了什么事。
在听说戒戒性命危急后,叶辉夫妇显得有些尴尬。
支吾了好久,叶辉媳妇安慰叶夏道:“阿夏啊,别太伤心了,不就是一条蚕,大不了再养一条就是了。你三婶不是还养着蚕吗,你可以问问你三叔,说不定现在还没结茧呢。”
叶夏却是火起,瞪了叶辉媳妇一眼,若不是因为叶三在场,他顾及着点大小,只怕当场就要翻脸了。
叶辉媳妇也马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不再言语,没过多久,觉得有些尴尬的她便拉着叶辉和叶民跟叶夏他们道别,准备告辞离去。
叶夏却是起了犟脾气,拿起叶辉他们带来的水果和牛奶,追了上去,塞回了他们手里,而后跑了回来,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叶三仍留在房里,还没要走的意思。
他盯着气唿唿的叶夏看了半天,沉默半晌后开口道:“其实你四婶也没什么恶意的,红包是不用收,水果什么的应该收下来,他们也会心安一些。”
正在气头上的叶夏却没心思去理会叶三难得的好脸色以及罕见的语重心长,哼了一声道:“戒戒对我来说才不止一条蚕那么简单,它要死了,我难受!”
“戒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