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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琉璃,眉头微微蹙起,开口问:“怎么这么晚来这里?难不成是为了看哀家的笑话?”
“奴婢不敢。”琉璃声音有些惶恐的说。
“是紫瑷求了琉璃姑娘带紫瑷进宫求见太后娘娘。”冼紫瑷也立刻走到太后娘娘面前跪下,“紫瑷如此着急,违了规矩的跑到宫里,是因事情紧急,且与煜皇子有——”
“姐姐怕太后娘娘想念嫁去边关的含玉公主。”冼紫芫却突然走到太后娘娘身旁,挽着太后娘娘的另外一只胳膊,微笑着说,“她如今是含玉公主的大嫂,与含玉公主私下里交情也深,便想着到宫里来和太后娘娘说说话。”
太后娘娘不傻,一听这话,就知道冼紫芫这话是临时编造出来的,冼紫瑷会半夜三更的跑来皇宫,为得只是怕自己想念出嫁的含玉公主,才怪,一定和煜儿有关,但似乎又不想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说出来,所以才用这些话搪塞。
“真是会猜测哀家的心思,哀家还真是想念含玉那个孩子,她打小就是在哀家身边长大,最得哀家的疼惜,唉,有人陪哀家说说话也好。”太后娘娘说着,与冼紫芫肩并肩的走进房间,完全不理会还站在院落里的皇上和皇后。
玉润立刻冲跪在地上的琉璃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和冼紫瑷一起起来跟着太后娘娘进到屋里说话,也不敢去看皇上和皇后娘娘,垂着头随着太后娘娘一同进了房间,门帘在最后进去的冼紫瑷身后落下。
“她们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眉头一蹙,不乐意的说,“不就是两个嫁了人的女子吗,不就是仗着一个是母后的义女吗,竟然不给本宫行礼,眼中竟然只有母后一人。”
皇上侧头看了一眼皇后,眉头也蹙起,怀疑的问:“母亲院落里的火可是你派人所放,只因为母亲说要关了你进冷宫?”
皇后娘娘脸色一变,立刻委屈的说:“皇上,您竟然怀疑为妻?为妻哪里能做这种事情,太后娘娘是您的母亲,为妻一向是尊重着,怎么会这样,这等拿不到台面上的事情,为妻实在是不屑。再说,为妻一直和您在一起,如何派了人来这里放火。”
皇上眉头一直皱着,“你也要收敛些,母亲最是不喜欢你的性子,一向觉得你太过凌厉,不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这事正好发生在这种情形下,母亲自然会第一个怀疑到你,这几日你就不要过问后宫的事,免得被母亲寻了理由责备。虽然不用去冷宫,你也要在自己宫中静修几日。”
皇后娘娘噘着嘴,有些撒娇的说:“为妻晓得,为妻一定不会和母后对着干,为妻知道母后只是一时误会了为妻,等到事情水落石出,母后一定会对为妻好一些的。皇上,这儿的事情您也不好多说,不如,等这儿的火灭了,就回为妻那里继续歇息可好?”
皇上没有说话,但轻轻点了一下头。
冼紫芫与太后娘娘一起进到室内,扶着太后娘娘在椅子上坐好,自己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面色略微有些苍白,眼中藏着三分疲惫,虽然在马车上歇息了好久,但还是觉得身子是虚的,额上总有隐约的虚汗。
“紫芫也是没有办法,请太后娘娘原谅紫芫刚才的胡说八道。紫芫知道一定是瞒不过您,所以先领了责罚。”冼紫芫轻声说。
太后娘娘叹了口气,“你这样会得罪那个精明的皇后。”
“但这事关系到煜皇子,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紫芫不能相信任何人,也是怕着皇后娘娘知道,万一为难到姐姐,才陪了姐姐一起赶到宫里直接求见您,幸好琉璃姑娘手上有您赏赐的令牌,紧急情况下可以不经通报直接入宫见到您。”冼紫芫语气有些无奈,轻声说,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
“紫瑷也是一时情急,险些坏了大事。”冼紫瑷惶恐的说,“若不是紫芫从中插话,紫瑷竟然忘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在。不是我们姐妹二人多心,煜皇子的事情确实蹊跷,所以想要避着些皇后娘娘。”
太后娘娘语气淡漠的说:“说来听听,哀家并不糊涂,有些事不要想着欺瞒哀家,煜儿如今在哪里?你又知道些什么?”
冼紫瑷立刻跪下,垂下头,语气略微有几分不安的说:“紫瑷并不知道煜皇子如今被人劫去了哪里,但紫瑷有八九分的把握可以说,如今煜皇子人已经不在乌蒙国。”
“他去了哪里?”太后娘娘面色一沉,声音有些不能控制的急促。
“姐姐怀疑煜皇子被带去了大兴王朝。”冼紫芫轻声细语的说,“太后娘娘,您不要着急。听姐姐慢慢的把事情讲给您听,紫芫开始听到的时候也是不相信的,但为了煜皇子的性命着想,还是宁可信其言。”
冼紫瑷跪在地上,轻声说:“煜皇子是在关府请客送含玉公主和驸马去边关的酒席上出事,虽然酒席不是由紫瑷操办,但紫瑷有在场,还是觉得这件事紫瑷也有些责任,没有把之前的怀疑讲给煜皇子听,提醒煜皇子身边的人警惕些,所以紫瑷一直内疚,尤其是看到太后娘娘为煜皇子的安危担心昏倒后,更是寝食不安,一直暗中打听消息。”
“说重点,这些恭敬的话,表功的话不必讲。”太后娘娘冷漠的说。
第528章:就是要火上浇油3
冼紫瑷头垂向地面,声音听来有些闷,还有些浅浅的犹豫,似乎在斟酌如何讲才妥当。
“紫瑷娘家的冼家铺子,太后娘娘或许听说过,也曾经为含玉公主准备过嫁饰,紫瑷也是因着这个机缘认识了含玉公主和煜皇子。含玉公主特意私下里和紫瑷说,她想为煜皇子也同样准备一样礼物,含玉公主说,她要嫁入关府,再见煜皇子便有些困难,不可以随时去找煜皇子说说话,煜皇子虽然有太后娘娘疼惜着,却在宫中少人关心在意,怕她离开后,会有人暗中对付煜皇子。”
太后娘娘眉头紧紧皱起,有些不耐烦的说:“这和煜儿的失踪有什么关系?他们兄妹二人一向情深,难不成你怀疑煜儿的失踪和含玉有关?”
“煜皇子的失踪确实和这件事有些小小的关系。”冼紫芫一旁温和的说,“太后娘娘莫要着急,事情太多,也多一些猜测,姐姐这就快要说到重点。”
冼紫瑷突然从身上取出一样物品,托在手中,递给太后娘娘身旁的玉润,“这片衣料便是从煜皇子身上获得的,不,应该说是,紫瑷便是从这块布料上猜出煜皇子有可能已经被劫持带去了大兴王朝。”
玉润接过冼紫瑷手中的布料,不大,就是小小的一片,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勾住然后挣扎中撕掉下来,布料的边缘有些毛边,还有些隐约的图案,大概是绣样的一角。她递给太后娘娘。
“冼家铺子的用料和绣活,我们姐妹二人都可以一眼认出,尤其是为宫中皇家准备的衣饰,更是由冼家铺子里手艺最好的师傅来做,京城中绝对没有第二份。”冼紫芫一旁温和的解释,“姐姐答应了含玉公主的嘱咐,特意请冼家铺子最擅长做男式衣衫的师傅做了一件外衣,图案也是特意选择煜皇子的属相来绣制,这布料上还有龙尾的一角。”
太后娘娘眉头依然蹙着,很明显她还是没有听明白。
“关府宴请那天,是紫瑷的婆母亲自安排,她虽然被太后娘娘下旨休出关府回到娘家暂住,但对外,碍着关家两位公子的面子,又是关家二公子成亲的大喜事,紫瑷的公公没有反对相公和小叔子二人的请求,将宴请之事全盘交给了婆母。”冼紫瑷犹豫一下,轻声说,“那天,煜皇子乘坐的马车就停在醉仙楼外,紫瑷见过,但事情发生后,那辆马车不见了。也巧的是,当时马车停在外面的时候,一个伙计向外泼水的时候将水泼在马车的车轱辘之上,弄脏了车轱辘上的饰物,车夫在清理时弄断了一根木条,怕煜皇子知晓后责怪,就临时请紫瑷帮忙另外寻个车轱辘换上,等回到宫中再还给关府。”
“真是罗嗦!”太后娘娘恼怒的说,“哀家是越听越糊涂了。”
冼紫瑷身体微微一颤抖,似乎是有些害怕,声音有些哆嗦的说:“紫瑷说得明白些。紫瑷与煜皇子在醉仙楼相见时,他身上所穿的外衣就是冼家铺子所做的那件,并没有损坏,那日太后娘娘所见的血衣应该是煜皇子的披风之类,并不是那件冼家铺子所做的外衣。”
太后娘娘咬牙切齿的看着冼紫瑷,这个可恶的女人,她这半天说了些什么东西,自己竟然一个字也没明白,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今日一早,那个车夫来归还借用的车轱辘,说是车子无缘无故的丢失后又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醉仙楼的外面,还是醉仙楼的伙计认出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