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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馨猛地挣开他,打了他一记耳光,“你是我见过最恶心,最卑鄙的男人,如果你敢拿我妈和孩子威胁我,留在你身边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不等建军反应过来,她已转身慌不择路的跑向门口,撞到了在竹林中的一张桌角,根本没看那一桌上坐得什么人,忍着被撞后腰间的痛,跑出了餐馆,拦了一辆刚好在门口的出租车就走了。
严洛寒正和两个从北京来的朋友在吃饭,三个人在一起喝酒胡侃,一个朋友正吹着北京最近最流行的段子,他听着发笑,正低头和另一个朋友说:“你们最近在忙什么,跑到我这边来玩之前,我家老爷子没把你们找去训话吧。”
那朋友头疼的笑着说:“你家老爷子让我们这次来玩顺便看看你在这里搞了多大的事业,有必要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吗?你想让我们怎么回去交差,你就直说吧,大家是哥们,要是因为在这边藏着什么美女,我们绝对会帮你打掩护。”
“你丫也太小看我了,难道除了女人我就不会干正经事吗?在这边我就是不想靠老爷子,凭自己的能力也做出成绩来……”
他们的桌子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连中间的汤都洒了些出来,他以为地震了,抬头一看,是她,泪痕满面的从他们桌边一闪而过,跑了出去。
这是幻觉吗?是唐馨,还是一个长得极像她的女人?他丢下两个朋友,自己追了出去,却已找不到那个女人的影子,究竟是人,还是鬼?
他失落的折回餐馆,正好迎面碰上从里面结账出来,一边脸还红红的易建军,不得不打招呼,“恭喜你,升为代理市长了,以后多多照应下。”
易建军看到他是从外面进来的,不知道他遇到唐馨没,是不是也知道唐馨没死了?摸了摸自己被打过后发热的脸,说:“大家都是同学,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没带老婆吗?一个人来这里吃饭,还挺奢侈的。”严洛寒见只有他一个人觉得挺奇怪的。
建军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可能没碰到跑出去的唐馨,说:“你呢?也一个人跑来潇洒?”
“我和两个朋友一起,他们还在吃,我出来透透气。”
“那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他不太想让严洛寒知道唐馨还活着的事,免得又多一个人来跟他抢,上次把唐馨送到他房间已算是忍痛割爱了。
服务员拿着一件女式呢子外套,找到易建军,交给他说:“先生,这是你朋友落下的外套。”
易建军接过外套,匆匆的说了声谢谢,不敢与严洛寒对视,赶紧离开。
严洛寒看着易建军的背影,感觉不对,易建军明明是和女人一起来吃饭的,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跟他一起的女人去哪里了?外套还留在这里。
严洛寒有个大胆的假设,那个很像唐馨的女人应该就是唐馨,她跑出去时正好没有穿外套,而易建军手里拿着的外套就是她。
她没死,她还活着,他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从沉寂中复苏过来,不过她还是放不下易建军吗?刚才两人应该是吵架了,她太傻了,值得吗?
一想到她跳入江中的情景,他的心就很痛,一定要找到她,给她幸福。
唐馨回到家里,母亲见她愁眉不展,眼睛肿肿的,像是哭过,心痛的问她现在少龙情况怎么样了?
她只是摇摇头,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书桌上、电脑上、键盘上、鼠标上、沙发上,到处都是少龙的影子,还能感受到他残留的气息,他们的幸福就像流沙一样滑过,只能找到几颗散落的沙粒。
她又在抽屉里翻出秦少龙的全家福相框,他不是疯子,也不是神经质,一开始对她所做的一切都为了报仇。
而后来的改变也是为了报仇吗?他有真得爱过她吗?他真得是害死她父亲的幕后黑手吗?
好像亲口问他,为什么明知她是仇人的女儿,还要故意对她这么好,让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他,这也是他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吗?
可现在就算知道是他害死了父亲,她还是无法不爱他,而且恐怕这辈子只会爱他,一直的爱他,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了。
爸,我是不是很不孝,如果是他害死了你,我肯定无法原谅他,却又还是爱着他,我该怎么办?
一周过去了,秦少龙仍在看守所里,没有任何一点消息。
唐馨反复的想着从跟秦少龙认识开始发生的每一件事,如果用报仇来解释就都合情合理了,她心里已明白了一切,但还是抱有一点希望,希望秦少龙从里面平安出来时,能亲自告诉她这些全是她胡思乱想,还有另一种更合理的解释。
无论他的解释多么荒谬,她一定都会相信他,陷入爱情的女人通常都会让自己变成瞎子白痴。
想让自己恨他却恨不起来,对他的想念反而与日俱增。
今天她再也克制不住对他的思念,拿了两双他平时穿的袜子,送到了看守所。
虽然还是见不到他,但想着他收到她送进去的东西时应该能感受到她对他的牵挂,在里面的日子也许会好过点。
送了袜子后,她久久的站在看守所的外墙边,不愿离去。
想到他收到袜子时一定会笑的,她也不由的笑了。
站在墙外是离他最近的距离,让她有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感觉。
她的手机响起一段短促的铃声,一看又是建军发来的短信,说想见她,把她那天落下的外套还她。
她没有回,直接就关机了。
这几天建军总在给她发短信,一句简单的问候,或是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想见她。
她从不回复,十分厌烦他的骚扰,即使明白他为报复秦少龙所做的一切,也许并没有什么错,甚至是情有可原的,她还是无法再次接受他。
爱情就是个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东西,当你陷在其中时就会不顾一切,不计较太多,为了对方给你的一点点感动,一点点浪漫冲昏头脑。
而当它逝去时就如大病一场的脱掉了一层皮,等到痊愈后会看穿了从前的一切,再也找不回曾经的任何**,一想到那脱皮的过程中犹如重生的痛苦,就再也不愿重蹈覆辙。
“唐馨。”
在看守所墙外站得腿有点发麻时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转身看见严洛寒笑容灿烂的在不远处对她挥手。
她浅浅的朝他一笑,看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还活着,靠装死躲在秦少龙的庇护下的宁静日子已经结束了。
'172 缠绵入骨14'
严洛寒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亲眼看到还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她,异常的高兴。
抓住她的手臂,仔细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像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四肢健全,容貌依旧,只是看上去苍白憔悴了点。
唐馨笑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说:“你好。”
“你还好吧?”还以为下辈子才能再见这个女人,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她,那种喜悦是无以言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唐馨走向自己开来的车旁,说:“还好,大难没死。”
她很清楚严洛寒对她的心,但她对他没有特别的反感,也没有多大的好感,只能说这人还不算太坏。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坐船在江上捞了你五天五夜,也没发现你的任何影子。”严洛寒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
唐馨不想再回忆那段最绝望最痛苦的日子,说:“只能说是个奇迹,老天爷还不愿收我。严总,今天见到你很高兴,我该回去了。”
严洛寒望了眼看守所的大门,酸酸的说:“还是又跟秦少龙了,那孩子是你们俩的吗?”
“严总,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唐馨冷冷的说。
严洛寒心中暗叹,自己日思夜想,为她疼为她悔,也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人家即使活得再好,也不会把他放在心里。
易建军是她的最爱,秦少龙是她的次爱,他到底算个什么,还不如那次在酒店里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兴许还有点希望。
他找了个牵强的理由说:“毕竟你以前也是我的员工,关心一下总是应该的。”
一提这事,唐馨只觉得难堪脸红,那时太信任建军,掉进了他们设好的陷进里,虽然在酒店房间他没有真得侵犯她,但在浴缸里帮她克服药物反应时估计什么都被他看光了。
“那谢谢关心。”唐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开车扬长而去。
“喂!”他还有好多话没问,秦少龙这次进去了恐怕难得再出来,在他和建军之间她就不能考虑下他吗?
唐馨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绕道转悠,易建军好像打定主意要缠着她不放,现在又多了个严洛寒,令她头疼。
现在少龙能不能被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