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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烨低头再看了下去。
原来是找她的朋友借了五万元,到现在还欠着其中一名好友毛丽冬的九千元。
他心一动,幸好做调查的人很仔细把毛丽冬的电话也注明了上去。
妻债夫还,唔!这个借口很好。
第三天,从惠市而来的毛丽冬有些拘束的坐在一家酒厅的餐厅内。
张烨不太专心的翻着菜单,问对面的人:“我是……”
“你是张烨。”
他愕然,“我岳父家告诉你知道的。”
标准答案。毛丽冬低头悄悄的笑,“没有,朱芳那里有你的相片。”
张烨听着扬眉:“是我什么时候的照片,她会不会经常看。”
“是你订婚的照片,她看得很少。”毛丽冬似笑非笑的,“有时候,她说梦话的时候。我也听见过你的名字。”说到最后一句语带嘲弄:“一般只有她很生气的时候才会那样做。”
张烨听后像是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吞了一根鱼剌,总觉得喉咙被咽住了。餐厅里的空调已经开到十几度了,他还是觉得烦燥,有点快要透不过气来。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
“哦!” 他下了决论,毛丽冬却应得漫不经心,甚至笑得有些恍惚,忍不住遗憾似地喃喃一句,“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经常跳糟?”
张烨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可现在,他不敢把真实的答案说出来。
看着他微微皱眉的样子,毛丽冬看了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暗暗叹气,朱芳应该不会答应嫁给他,朱芳曾经说过一句“别人都说爱得深,恨得也深,但恨得太多会把爱他的力气耗尽。”
“你知道以她的个性应该不会嫁给我,但她确确实实嫁给我了。”张烨看着她,深思地问。
“据我所知,”看着餐厅外面匆匆走路的行人,毛丽冬若有所思,“朱芳一直都想超越自己,其实她做得最好的一份工作是客服,连我哥都说过,朱芳平常很分得清事重轻缓,但她在工作上却盲目的要求自己进步,她一直在急,好像在和什么人在较劲。越急越不行,越不行就越打击她,刚开始她还会站起来,但后来,我看她只是在麻木的让自己前进。我想她要较劲的人就是你。”
张烨审视了她半晌问:“毛小姐,你为什么会以为她要超越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前任女朋友。”
毛丽冬喝了半杯放在前面的果汁长吁一口气,顿了顿才苦笑着地说:“朱芳是一个很要强的人,而且是一个相当敏感的人,她一早意识到她败的不是感情,而是在学识还有其它方面上。诚如她说的话,如果一个人吃惯了鱼翅,还会吃粉丝吗?如果她成功的话,她也许还会吐气扬眉的回去。如果她失败的话,她会远远的躲着你,期限是一辈子。”她那么绝烈的人,相信她一定会这样做。但最后这句话,毛丽冬没有说出来。
她说完话后,“轰”一声。空气像着火了一般。燃烧着五臓六腑。张烨一口喝尽杯中的冰水,等到冻之剌骨的冰水入内盖住了热辣辣的伤口。他的脸上才慢慢退却了潮红。
张烨喝完水后没有抬头看她,而是半眯着眼拿过桌上包装精美的火柴划火。哧的一声,亮了又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毛丽冬闷得已经把面前的沙拉戳得稀巴拉,却不意忽然听见张烨问:“你也知道她为什么借给我八万元?”
她微微一愕,想了想才道:“知道。她是……”
“不用说了。”张烨把烧焦的柴梗往盒子里一塞,看着她悠然说道:“朱芳肯定说,我欠了他的,这八万元就当是我的补偿。从此以后扯平。”
口气虽然淡然,却也从容,就像百般无聊的人在消磨时光。
毛丽冬只好笑笑,说:“她那会子就是这样说的。”
张烨却恍似未闻,抬起头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无声笑笑。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容毛丽冬多想,张烨瞥了她一眼,自我解嘲般淡淡地说:“那是从前的事,朱芳现在已经是张太太。这是事实。”
阳光透过清亮的玻璃,停留在盛满冰水的玻璃杯里,暧昧而温暖。
从前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像握在手中的沙子一样从指间流走,那是岁月的一种仁慈。
毛丽冬抿嘴微笑,尔后目光一转注视着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把纽扣扣紧。”
张烨整个人蓦的一僵。
“非典的时候,特区这里很严重。朱芳很担心你。她偷偷来过特区。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有陪着她。结果看到你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毛丽冬轻轻的说。讽剌的是,那个女孩子居然长得和朱芳有点像。
“那时候她就知道,你宁愿找一个像她的人,也不愿意找回她。”毛丽笑笑的半回转身,看向等在外面的男朋友然后响起一个小小的嗤笑声“其实朱芳给你八万元一方面说是要和你扯平,其实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你能记着她。没有想到你连替代品都找好了。这下可真是两清。”
然后毛丽冬拿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相片。
那相中的朱芳穿着唐衣,头发高高的挽起,像极了古时候待嫁的新娘。
长发曾经为君留呵!
那年朱芳曾经留过长头发,然后过了那一天就从来没有让它长过。
真正佳音如梦。
只是张烨那一双炯亮的瞳对上相中朱芳巧笑的眸,依旧不清的纠缠。
朦朦胧胧的,张烨仿佛又看到初冬的落日余晖下,少年朱芳的脸,倔强得惹人。
毛丽冬沉默了一会:“张烨,我不相信朱芳会嫁给你,如果是真的话,那其中一定有事发生。”话如利刃般刺了过去。
空气好像冻结起来,令人窒息的沉闷层层笼罩着四周。
张烨有种被窥破的不适,愤怒和无奈如此和谐地同时出现在他脸上。
但他拿出两迭钱放在桌上“这是朱芳欠你的九千元,请拿着。还有一万九千九百元是我和朱芳一起给你的。朱芳一直视你为妹妹,她曾经说过如果你出嫁的话,她希望能拿一万九千九百元给你嫁妆。”风吹乱了他的额发,茶色般的双眸仿佛藏了些许阴暗在瞳仁深处,忧郁得彻底。
毛丽冬静静听着,带着一丝酸涩的淡苦;清冷的柠檬酸香在鼻端盘旋,她并没有接过钱。
“芳在外十年,你和她同住一起八年。”张烨燃了一支烟踱到明净的落地窗前,没看她一眼。
迷蒙的烟雾缭绕中,他俯瞰着华灯初上的璀璨市城。浓黑如墨的夜色,衬得他的背影如漠。
小时候大人眼中的,好孩子和坏孩子,只是以考试分数来分。
凭着时常在一起作弊.在父母眼中他们两个人是叛逆不羁,也是边缘学生。
尽管表面不在乎,其实在看到陈菲那灵巧的手指落在钢琴上接受瞩礼的骄傲模样终于点燃了他多年的斗志。
他爱的其是围绕在陈菲身边的光环,那是他私心里的一直向往。
所以那一年让一生改变。
吐出袅袅的烟雾,他的视线模糊在烟雾里,也模糊了脑海里陈菲的模样。可是朱芳那看似无心无肺的笑脸在心头却越发的清晰。
看到他的眉宇间不经意的疲劳和眼神里的沧桑,毛丽冬终是慢慢垂下眼帘。
不管过程怎么样,张烨是不是真心的,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若不是顾忌着她是朱芳的好朋友,凭她刚刚说的话,张烨早就拂袖走人。况且还在愤怒当中不忘要送给她的嫁妆。
记得她初进餐厅,西装革履的张烨腰杆笔直,妥帖的西服让他看起来非常威严。那时他一边翻文件页一边皱眉头。那副神情让毛丽冬想起公司的老总,仿佛一开口都是一顿训斥。
张烨想起了前尘往事,一时没有接上话,随着沉默的延伸,桌上食物都凉了,蔫搭搭冰冷住了所有味道。
他回过神来敛眉低首,淡淡道:“对不起,走神了。时间也晚了,你男朋友应该先回去了,我送你走吧!”
毛丽冬淡淡地颔首,道:“有劳了。”眼中担忧的神色一闪而逝,“不过你现在和朱芳还好吧! ”
“一起去见见她,你就知道她好不好?”
斑驳的灯光里,他迈步优雅离去,双肩满泻着五彩的霓虹.
出了门后, 轰隆隆……憋了一天的雷雨噼里啪啦倾了下来。
上了车后,清凉的冷气扑面,张烨的意识渐渐清明起来。他牢牢地掌控着方向盘,飞快的在雨中穿梭。
瓢泼大雨和夏日顽固的暑气对峙境,闷热潮气一路盘旋。
挡风玻璃上的水幕来了又去,不时地和雨刷嬉戏。
虽然雨路难行,但回家的路很近。
突然有人横穿马路,“嘎——”,一声刹车,张烨和后座的毛丽冬惊出了一身冷汗。
“笨蛋!这么大人也改不了猪头的毛病!”
毛丽冬听见张烨低声的抱怨,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却感到那个冲马路的身影有些熟悉。
正在发怔中,张烨已经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