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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武妹妹那里多,难道不会是爷觉得她太小了,怕伤了身子?因着是喜欢的,所以才会动怒。”
额尔瑾低头看了看桌子上平铺着的帕子上绣着的雏菊,不知觉得想起了胤禛放在殊兰窗外的雏菊,胤禛原来也会有这样知情趣的时候。
额尔瑾缓缓的道:“她当了你五年的婢女,难道你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
钮钴禄知道额尔瑾将她的话听了进去,甚至心里是相信的,所以才会这样问,她心里闪过几丝窃喜,嘴里的语气又是无奈:“福晋可是不知道,她在咱们家里的时候可是一等一的胆小懦弱,大声说话都不敢,奴婢的玛嬷都夸赞过她好几次,说她最终忠诚胆小,如今进了府在看可全不是这样,所以奴婢私下里想,西侧福晋是个很会装腔作势的人。”
李氏也这样说过她。额尔瑾淡笑着打量着钮钴禄:“你别当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
钮钴禄脸上的笑意一僵,忙跪了下去,惶恐的道:“奴婢对福晋绝对是忠心的。”
额尔瑾放下手里的瓜子瓤拍了拍手,将她扶了起来:“刚刚还说别人胆小,我看你就是个顶顶胆小的,难道我说了什么?快起来吧。”
钮钴禄顺从的起了身,忙又堆上一脸的笑意,心里却没来由的泛起阵阵的凉意。
作者有话要说:大格格这件事情上,李氏从一开始显得粗浅,额尔瑾打着教育孩子的幌子却在实行她不可告人的秘密,李氏本来心绪就不宁,大格格若再因为这件事情跟李氏起了冲突李氏只会越加不好,用一个孩子来伤害孩子的母亲,可见她这个人其实是个阴狠的人。
李氏对大格格的母爱还是不容置疑的。
34章
雪下的时间一久;难保不会有灾情;胤禛正在书房里跟邬思道说话;外头的苏培盛道:“福晋让人过来说了一声;李侧福晋动了胎气都见了红,刚刚已经拿帖子去请太医了。”
后院的事情邬思道很少插嘴,就停下来低头喝茶。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本来只有一个阿哥;如今这个若不出意外也当是个阿哥,胤禛自然盼着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他皱着眉头起了身,对邬思道道:“让你看笑话了。”
邬思道摆了摆手:“家家如此;没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女人多就这么麻烦;但偏偏人都爱这麻烦,若后院里只有一个人,现在至少也当有两个健健康康的阿哥了。
胤禛匆匆的进了李氏的院子,还能听见隐隐的抽泣声,他见着大格格白着一张脸站在廊下,大氅也没有披,又不敢进屋子,只站在外面看,让丫头带了她下去,她很少在胤禛面前开口,但到底抵不过心里的担忧:“阿玛,我额娘不会有事的吧?”
胤禛摸了摸她的头发,缓和的道:“回屋去吧。”
大格格抿着嘴点了点头,她还以为她长大了懂事了,回头一看却原来都干得是些混账的事情,要没有她添一把,她额娘现在也不至于成看这个样子,她越想越觉得难过,越觉得自责,进了屋又流了一脸的泪。
除过殊兰,后院的女子都在李氏的屋子里,李氏白着脸,满眼的恐慌,见着胤禛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攥着胤禛的手:“爷,我的孩子会好的,会好的。”
胤禛安抚的拍了拍她:“太医马上就要到了,爷在这,自然能保住你,你不要怕。”
他依旧冷着脸,没有多少情绪,但只要他说的话就奇异的让人信服,李氏的情绪果然渐渐稳定了下来,只依旧紧紧的抓着胤禛的手不放。
胤禛将屋子里的几人扫视了一遍,额尔瑾在椅子上坐着,宋氏站在她右面低着头,钮钴禄站在她左边,心思基本都在额尔瑾的身上,武氏站在钮钴禄的左面,眼巴巴的看着躺着的李氏,眼里透着担忧。
太医很快就来了,说是吃上几幅药好好调养就行,一个月不能随意乱动,也不敢在生气,若不然就是孩子能保住,也是多病的身子。
胤禛示意苏陪审跟着出去抓药,让人看着去给李氏煎药,等她喝了看着安稳了,才出了屋子,额尔瑾也跟着一起出去。
胤禛站在廊下问额尔瑾:“怎么出的事?”
额尔瑾错后几步站在他身侧:“妾身问了,说是本来是睡了的,只一会就嚷着自己肚子疼,就去叫太医,妾身听见了忙过来,又让人跟爷说一声。听太医的意思,还是心绪不宁。”
“心绪不宁?”胤禛的语气里透着嘲讽:“弘昐没的时候她身上还怀着弘昀,那个时候孩子最不容易保住,她不是照样好好的生下了弘昀?”
额尔瑾半响才道:“爷是什么意思?”她浑身都透着疏离和冰冷。
胤禛的话原不是冲着她说,可是额尔瑾却偏偏觉得是在针对她,怀疑她,她虽然看着柔顺却也有难以形容的高傲和固执。
胤禛冷笑了一声:“爷不希望以后在书房议事的时候总能听见丫头到跟前说后院又出事了。”
他大步下了台阶。
额尔瑾看着胤禛的背影,疲软的靠在了柱子上,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他竟然如此的不信任她,他怪她没有打理好后院。
只是她却不知道,是她先不信任的,也是最不愿意信任的。
钮钴禄将一只翠绿的玉簪在头上来回的比划了好久也没有决定好要簪在什么位置,她微笑的问站在一旁的苏荷:“你来看看,簪在什么地方好?”
苏荷抬头看了一眼,忙又垂下眼睛:“主子天生丽质,簪在哪里都好看。”
钮钴禄咯咯的娇笑了几声:“你嘴巴也甜。”
苏荷抿了抿嘴。
钮钴禄满面春风,试了发饰又试衣裳来来回回好几次,又对一旁的小丫头道:“去打听打听爷什么时候能来。”
时间在慢慢流逝,钮钴禄的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了起来,小丫头回来忐忑的道:“二门已经上锁了,爷还在前院…”是不会来了。
钮钴禄垂下了眼睑,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放进了妆奁盒子里,坐在镜子跟前一寸一寸的看着自己的脸,爷大约还不够喜欢它。
她一件一件的脱了衣裳,上床躺下,辗转反侧,她不受宠爱,没有孩子只能靠着福晋…
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得外面动静大了起来,连灯都点上了,听得见下人们来回走动的动静,她让值夜的丫头出去看,回来道:“二阿哥发高烧了,这会李侧福晋吓的身上又有些不好,福晋已经起来了,也让人去前院跟爷说了。”
二阿哥怎么好好的发烧了?难不成是福晋动手了?她心里一跳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起来。
福晋已经去了品芍院,她进去的时候正在正厅里审问跟二阿哥的几个小太监。
小太监趴在地上:“…奴才只知道二阿哥跟祈五爷一起在前院玩雪了,弄的一身的水…”
祈五爷?西林觉罗氏的小弟弟,这事情大约是有些看头的,她心里带着笑意,带着一脸的担忧进了屋子。
这边刚说了几句,李氏就在东次间里哭着道:“她这是见不得我好!”钮钴禄看了一眼额尔瑾,见额尔瑾微微颔首,她便去了东次间。
小丫头刚刚把太监说的话给李氏说了,武莹莲坐在跟前还在安抚,不让她起来:“侧福晋,夜这么凉,您身子本身又不好,若被二阿哥过了病气怎么办?千好万好,您先养好身子才好。”
钮钴禄也道:“就是这么个理,什么都重不过侧福晋的身子,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当为肚子里的阿哥多想想。”
李氏到不挣扎着要起来了,又接着哭:“二阿哥一向是个听话的,怎的好端端的就要去雪地里玩?还玩了一身水,这么冷的天就是个大人都会生病,更何况一个小孩子。”
钮钴禄状似无意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这高烧不退最是伤身子。”
李氏哭的越发难过:“那个鄂祈就没安什么好心,打量我不知道那起小人的心思,以为我就是个好欺负的?明儿等我好了,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都指桑骂槐了,可见心里是觉得西林觉罗氏在给她使绊子。
钮钴禄压着嗓子道:“侧福晋,这些话哪里能这么大声的说,若让爷听见了怎么想您?在说,难道谁做了什么?侧福晋亲眼看见了?只这样一问侧福晋就没了可回的话,因此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
李氏一想确实如此,难道殊兰害她的孩子了?不过是两个孩子打雪仗,一个生了病为什么另一个就好好的?可见还是自己孩子的原因,李氏一想,这就是殊兰的高明之处,明明让你吃了亏,却偏偏让你无处可依发泄。
李氏恨恨的垂了一把炕面,因为这个西林觉罗氏的事情她被爷斥责,动了胎气,不一会又因为她,她的孩子正高烧不止,这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那一株绿萼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