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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目一扫重虚道人、金铃瘟君耿钊、屠命生卓洛三人,笑道:“各位真是雅兴不浅,白斌一时失声惊动各位,远望各位见谅!”
清灵道姑骤听白斌之言,刹时惊喜交集,说不出话来,只因白斌洞庭退阴阳童宗居平的事,她已有传闻,更看来他已有相助自己之意;不由得心说道:“敌情他已对适才自己的一切,已然明白了。”
屠命生卓洛怔了一怔,揉揉眼睛,似乎不相信传闻中的白斌,竟然是这么一位年轻英俊、潇洒的少年。
金铃瘟君耿钊就如白斌适才见到他一般,诧异中,就多带了一番忧虑。原来,在他此行之前,遇到金环瘟君詹天伦,得知湘乡无花坪的事,故此,他见到白斌虽然不惧,却担忧着乾坤秀士杜永光同时出现。
心中一动,就想先打败白斌,再对付还未出现的乾坤秀士杜永光。竟朗声道:“真人不说假话,快人快语,你既为助全真派掌门而来,我金铃瘟君耿钊就先见识见识,顺便算算无花坪的旧账。”
声落,“叮当”三响,金铃剑随声出鞘,只见金光一闪,挟着铃声已然身剑齐至,直朝白斌刺到。
这一招,金铃瘟君耿钊虽然没有施出外家绝顶“混元功”的劲力,却由於此招乃是天地日月叟司徒辕精心所创的“金影剑法”中,所谓“金影吞尸”的绝招,内中暗含三个变式,端的凌厉之极。只见他金铃剑一指,疾如电掣,三个变式全然发动,宛如三朵金花,骤然自平地飞起,齐往白斌罩去。
白斌听到“无花坪”三个字,和“金铃瘟君”的外号,立知不能善罢,早已蓄势相待。这刻眼见金铃剑刺到,劲势非凡,双手空空,那敢迎接,利时身形一晃,倏然平地拔起五丈,“伽蓝剑”剑光一掠出鞘,整个身形随即停在半空,不上不落,施的正是昆仑派秘技“神龙盘空”之式。
他停在空中,故意挖苦金铃瘟君耿钊,笑道:“耿香主,既要赐教,白斌自当舍命奉陪,但又何必——”
金铃瘟君耿钊一招落空,羞怒交集,未等白斌说完,已是按耐不住,金铃剑一抖,双足一瞪,剥身合一,外家绝顶“混元功”贯注剑端,再次进招腾身追击。
白斌未料金铃瘟君耿钊竟会拔空追击,但觉身形一荡,已知对方施出“混元功”劲力,不敢怠慢,身形赶紧借势轻飘飘地再升高三丈,避开剑招,突然一翻身,施出“昆仑十二式”中,“神龙入水”之式,疾落到清灵道姑身旁,只见神态从容闲逸,依然微微含笑。
金铃瘟君耿钊逼落白赋,身形凌空一转,也往屠命生卓洛和重虚道人身边落去。敢情他心惧白斌趁势偷袭,故此这般作法,以便万一有个接应。
这一下,白斌和金铃瘟君耿钊两人,已经交换两个照面,一攻一闪,快捷凌厉,乾净利落,竟是未分胜负。
白斌暂时不管对方三人,对清灵道姑道:“昆仑白斌,拜见全真掌门人,今日之事,白斌强行插足,还望见谅!”
清灵道姑忙道:“白少侠义薄云天,洞庭之举,震动寰宇,今日贫道幸蒙前来相助,谢之犹不及,若少侠恁地说项,则贫道惭愧死矣!”
金铃瘟君耿钊身形落地,便想再次进击,可是骤听白斌对清灵道姑说的话,其意似乎只有他一人来的样子,於是暂时按住,等到清灵道姑回话,这才迈步上前,欲邀白斌堂堂正正较量。
那知,重虚道人已抢步指着白斌道:“喂!你这小子别管闲事,不然——嘿嘿!”双掌翻起交错当胸,下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却已足够明了他是不怀好意。
原来他刚从西藏进到中土,未曾听过白斌洞庭退阴阳童宗居平的事,且适才又只见白斌闪避,更心念间认为金铃瘟君耿钊也不过是後辈高手,并无出众之处,於是便把白斌估计很低,这才傲慢的骂战。
白斌微微一笑,理也不理,大约这叫君子不斗口,对重虚道人自恃有了靠山的傲慢举动,不屑一顾。
金铃瘟君耿钊似乎已知重虚道人心意,冷“哼”一声,心说:“好杂毛,你这不是连我也瞧不起吗?”心里说着,对重虚道人憎恶起来,不由得就想给他吃些苦头,竟没有说话阻止,或作其他的表示。
屠命生卓洛却赶紧抢步阻道:“此人与本帮有点恩怨,等下耿香主自会解决,烦请道长暂退一下。”
重虚道人知道屠命生卓洛在龙虎帮的地位,如今一听和屠命生卓洛同来的少年,正是天地日月叟司徒辕四大弟子之一的人物,不禁一楞,敛去对白斌那种轻视举态,但却仍倔强的哼一声,才和屠命生卓洛退下。
清灵道姑禁不住的“噗嗤”一笑,那意思是讥笑重虚道人有眼不识泰山,狐假虎威的举动。
金铃瘟君耿钊见重虚道人退下,他是此行的代表者,当下便把来意说出。对清灵道姑道:“全真派掌门人,这番事由谅你也必明白,耿某说一句话,请道姑想一想,并作真确的回答。”
顿了一顿,接道:“如果道友能将贵派掌门之职辞去,让给重虚道长,则此後贵派的事,及道姑的事,本帮绝不过问,而道友也可由此清闲的择地隐居悟道,不然,事清的演变,谅耿某不说,道友亦会想像得知了。”
说完,脸色冷然的朝清灵道姑一瞥,倏的转头向白斌看去。举动间,正如告诉白斌说:“如果清灵道姑答应他的际件,则你便是自蹈罗网,孤掌难鸣了。”
白斌置若无睹,闲逸飘然的伫立一隅,心说:“你真是枉费心机,清灵道姑绝不会答应的!”
“多谢贵帮与耿香主的关怀。”清灵道姑已道:“只惜敞派自创派以来,掌门之职均由上代掌门人临死之前传命,至今历传八代从无更改,故此,贫道纵然有心,却也不敢违犯历代法规,於是贵帮对敝派的好意,贫道只好心领。”
金铃瘟君耿钊利时冷笑两声,暗道:“我何尝不知你全真派门规,只是如今偶然多一强敌,这才乡此一举,你道这般说法,就能摆脱此际和以後的事不成。”
屠命生卓洛性格似乎铰为急躁,竟道:“你小小全真派掌门,竟胆政不听本帮的主意,来!我屠命生卓洛龙虎帮刑事堂副堂主,就此代本帮帮主执法,看看一派掌门,究竟有何能耐,竟敢反对本帮主意!”
说着,一扬鲜红如血的双掌,意气扬扬。迈步上前示威,那形态之傲慢程度,足可说根本就没把清灵道姑放在眼底下。
清灵道姑一派掌门,那里忍得住屠命生卓洛这种侮辱的挑战,利时,冷“哼”一声,双手指头一握,只剩食指,娇叱一声:“好!”右手疾出,食指如戟疾点,施的正是“一阳指”的看家本领。
屠命生卓洛身形一侧,右掌一扬,还攻过去,看来相距半丈,掌峰却已倏的拍到清灵道姑胸前,正是“血神掌”的功夫。
清灵道姑何等功力,她所发的“一阳指”功劲,虽说两人尚距一段间隔,却也非同小可之事,但屠命生卓洛竟然能够闪避,并且迅速出格还击,这怎能不使她惊讶万分!
但见眼前红影闪动,屠命生卓洛通红如血的手掌,已然拍到胸前,出招如电,掌势飘忽,更自然带着“血神掌”迥异凡响的妙用,热气呼呼,宛如刚从鼓风炉中喷出的热风一般,使她顿觉呼吸不畅,不由得急忙晃身闪避,“风吹柳摆”,连闪三招,叱声道:“好!且也叫你见识见识全真派的奇门兵刃。”
声落,倏的一转身,奇门兵刃“飞荡冰珠”,形似小球,通体雪白,由一条细如三根毛发般的金丝系着,已然随声握在手中,同时手腕一挫倏推,一道寒光,挟着刺骨寒气,疾射屠命生卓洛面门。
屠命生卓洛连发三掌,连清灵道姑的身形,也没有逼退半步,这是他生平与交手绝无仅有的事,不由得正要仰天长啸,再次以“血神掌”的功夫加劲施出。
这刹那间,倏觉冷气扑面,吓了一跳,双掌连忙拍出,只见热风冷气,互相抵消,正显出清灵道姑“飞荡冰珠”前端“冰魄球”的妙用。
顾盼之间,两人便已斗了十余照面,正如棋逢敌手,将遇良材一般,各有所长,平分秋色。
白斌双目凝神注视,暗暗点头,心说:“正是阴阳相克,天地间造物的神奇变幻,真的是无可预料。”这是对清灵道姑“冰魄球”和屠命生卓洛的“血神掌”,一冷一热,有所感触,油然而生的说法。
金铃瘟君耿钊和白斌一样,心里固然暗自感慨,但却因自傲的神气,犹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