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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双男人的眼睛,而且有些熟悉,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撞懵的缘故,竟然一时想不起是谁。骆少腾见她眼皮抬了抬,看着自己眉皱的更紧,一脸痛苦相。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说话,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又重新将眸子阖上。额头的血映的她脸更苍白起来,骆少腾的心也像被蛰了下似的,当即想也没有多想,抱起她便往外走。
“骆少。”
“骆少。”
门口同样来接太太的男人看到他抱着个女人急匆匆往外冲,都不由吓了一跳。
骆少腾现在哪有空理他们,像没听见一样直奔停在门口的布加迪。拉开副驾的车门将余小西安置进去,车子发动,离弦的箭般离开造型室。
几个人站在门口不明情况地互相对望一眼,还没交流出个什么,就听造型室里也是一片嚎叫。想到自己的太太都在里面,便转身快步入内,便看到了受伤的张舒雅,几及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太太。
张舒雅是和余小西一起跌下来的,骆少腾却像没有看到一样,紧张地抱着余小西便走了。她没有撞到额,腿却疼的不行,因为脑子是清楚的,所以眼睁睁地看到这一幕才更不能接受。
她喜欢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走了,不由放声大哭起来了,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反正她也已经够丢人的了。
“小雅,小雅,别哭啊?摔哪了?很痛是不是?我们马上去医院。”她这一哭,那个被她喊佩姨的也六神无主起来,正准备打电话去医院,就见自己的丈夫和几个男人同时走进来。
佩姨的丈夫看到现场一片混乱,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皱着眉看了眼哭的稀里哗啦的张舒雅,问:“怎么回事?”
印象中,她就是个惹祸精!
“别先问了,先送小雅去医院吧,她受伤了。”佩姨对自己的丈夫说。
听了这话,佩姨的丈夫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但考虑到张家跟自家的关糸,还是上前抱了哭哭涕涕的张舒雅离开造型室,佩姨紧跟其后。
路上,张舒雅在佩姨的劝说下终于停止了哭泣,只不过手臂和腿上都是擦伤,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还有些止不住地抽抽着。
“乖,马上就到医院了。”佩姨安慰。
心里其实也烦的很,那个蒋太太的宴会多么难得的机会,都被张舒雅给耽误了。可是张家跟自己家交好,如果这时丢下她不管,以后再见面也说不过去。
夫妻两人耐着性子将她送到医院,又找了医生帮张舒雅清理好伤口,办好住院手续后,张家父母才从自家办的生日宴中脱身。身上的礼服都没顾得脱,进病房时一脸焦急。
“小雅啊,小雅。”张妈妈进来一眼就瞧见女儿手臂、腿上全是纱布的模样,尤其连漂亮的脸蛋上都带了擦伤,顿时心疼到不行。
“妈。”张舒雅本来已经不哭了,在看到自己妈妈之后又委屈地哭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怎么伤成这样了?”张妈妈眼里含着泪,将她的头从怀里托起来,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女儿,怕她哪里还伤着了自己没有看到。
“到底怎么回事?”张父虽然心疼,可是还是想弄明白,因为佩姨打电话时隐隐约约提到好像跟骆少腾也牵扯了点关糸,他不由更加上心、谨慎。
“还能怎么回事,还不就是那个可恶的余小西嘛。我去造型室的时候碰到她,你不知道她多嚣张——”提起余小西,张舒雅好像突然所有委屈都忘了,就只剩下嫉妒、仇视。
“所以你又没控制住自己,跟她动手了?”张父听到这里,严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说过多少次了,那样没档次的女人没必要跟她生气,女儿就是不听。都怪自己平时太溺爱她了,保护的太好,心性单纯不算,导致她现在又嚣张又无法无天,平时里在那些一起玩的女孩中间跋扈也就罢了。遇事也不懂收敛,就知道给自己找麻烦。
“爸,我没有跟她动手,是她成心气我的。但这次我还真没动手,我根本就没推她,她自己就摔下去了。”张舒雅叫屈。
她是真想推来着,只不过没来得及动手。
“你是说她自己从楼梯口摔下去的?”张父问,看着女儿的神情显然是不信。
“爸,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次我真没动手。如果我动手了,怎么可能也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深恐他不信,张舒雅转头寻找帮手,说:“不信你问佩姨。”
这下好了,她的一句话,整个屋子里人的目光都向那个佩姨投来。
其实当时佩姨跟几个太太站的远点,只隐约听到两个人争吵,尤其张舒雅习惯了的盛气凌人,声音比较高。至于那个余小西说了什么,她还真没听清。
关于谁推了谁,导致两人都跌下楼梯的事她还真不清楚。不过此时既然张舒雅求助自己,这里又都是张家的人,自然向着张舒雅说话的,便点了点头,说:“这次不是小雅的错。”
“看吧看吧,佩姨都说了,是那个小贱人陷害我的,还把我也拽下楼了。”张舒雅委屈地哭,目光落在自己父母身上的礼服上,说:“呜呜,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居然弄成这个样子。”
张舒雅的生日,张家父母也是张罗了很久的,请了很多的青年才俊,还有M市有头有脸的人。日子与蒋太太的宴会撞在了同一天,虽然主题不同,却被分散了集中力,他们还颇不愉快了一阵子。
张舒雅更是很早就做了准备,打算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艳压群芳。现在看看自己这个样子,她才不要去呢,去了只有当丑小鸭的份,还不被人笑死?
张妈妈也想到今天是女儿的生日,酒店里此时已经是满堂宾客,如果女儿不出现,且不说怎么跟那些客人交待,别人又会再看他们张家。就看此时女儿伤的这个模样,也是心疼到不行。一时护犊心切,骂道:“想不到那个贱丫头这么有心机,我今天非饶不了她。”说着不等别人阻拦,已经出了病房。
因为她和张父来医院的时候,正好曾看到余小西被推出急救室,哪间病房她心里清楚,所以就直奔而去。
“你给我回来。”张爸爸见她这样,急吼。女儿这样单纯没心眼,绝对是随了他老婆。
张舒雅年龄虽然不小了,心性还是像小孩子一样,遇事就习惯向父母告状。张妈妈绝对是个护犊子的妈妈,不管事件到底是怪谁,可能心里也明白大部分时候都是怪自己的女儿,她也仗着自己的丈夫,非要大吵大闹地讨些便宜才成。这样长久下来,更是造就了张舒雅如今的性格。
此时她见自己伤成这样,爸爸居然还这么冷静,不由委屈,问:“爸,我还是不是你女儿了?”
张父闻言反倒是楞了一下。
他最疼这个女儿自不必说,虽然明知道大部分事件的原因都是自己的女儿在惹祸。通常时候表面不赞同,但是遇事还是暗里帮着自己的女儿,如今被她这样一问,才正视起现在心里的那点犹豫。
说到底,还是事关骆少腾,他如今在M市倒没几个怕的,却始终对他有所顾忌。
这时走廊上已经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显然他老婆已经开始发难,只好先出去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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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骆少腾这边,他紧张地将余小西送到医院后,经过一检查之后,确认只有额上伤口比较严重一点点。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几处擦伤,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已经非常值得庆幸。
骆少腾坐在床边,紧张、心疼、焦虑的情绪沉寂下去之后,神色则显的有些冷峻,他一边吸烟一边瞧着她躺在病床的上的惨样。
礼服破损,头发凌乱,身上的珠宝首饰都不知慌乱中丢到哪里去了。其中最醒目的还要当属她额上渗出血的伤口,手臂上的擦伤虽不算严重,也渗出血丝,严重影响美观。
这模样,宴会必定是参加不了了。
一根烟就在他沉默地打量中吸的差不多了,他抽到最后一口时,含着烟雾俯身凑过去,冲着她缓缓吐出来。
浓烈的烟草味钻进鼻子,余小西皱起眉,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睛瞪着他。
骆少腾的目光仍是沉沉的,唇边留了丝恶作剧的笑,只是那模样却仍给人冷肃的感觉,轻松不起来。他越这样余小西就越心惊,她不喜欢被这样居高临下地被他瞧着,便想坐起来。只是手刚在床面上撑了一下,掌心便传来一阵疼痛。抬手看了一眼,掌心居然也有伤。
“为了不参加宴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是不是代价太大了点?”骆少腾问,声音和眼神里都露着讽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小西捌开目光,心虚地瞧着窗外。
男人的眸子虽然始终淬笑,但那笑像浮光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