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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西点头,还是问:“李志呢?”
“被关起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过去。”当时他全副心神余小西心上,哪里还管什么李志,还好医生检查过说她没事。
“我没事了。”余小西再次安抚。看到他这样,她也是后悔。
李志抓到了,也就彻底撕破了脸,骆少腾总要去看一看。他哄了余小西睡着,派人盯着,这才驱车离开。
人被关在以前郊区那个破旧的工厂里,这里看守的保镖没一个人认识李志,自然也不会手软。
骆少腾过来的时候,李志就被绑在一张挺破旧的椅子上。他表情有些冷硬,又有些阴沉,完全没有一点以往跟在骆少腾身边的模样。
骆少腾从他对面坐下来,身子前倾,没有守着余小西的紧张,极为沉着、冷静,看着他直接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余小西下手?这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
李志闻言冷哼一声,别过头说:“为了不让你们在一起。”
“哦?说说看。”骆少腾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只是那笑并不达眼底。
他与余小西在一起,到底碍着谁了?
李志回视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骆少腾盯了他半晌,知道他不会再开口,伸手,身侧的人将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他。骆少腾叼着烟卷将纸袋扔到地上,很肯定地说:“你不是李志。”
这时的“李志”闻言,表情有一点错愕,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看出来。
骆少腾接着说:“李志一直在S市,皇甫曜这时正请他喝茶。”目光直视他的眼睛,如同一把利剑直穿人心,他问:“告诉我你是谁?”
男人即便秘密被揭穿,除了最初的错愕外,并无一点惊慌,自然也不会回答骆少腾的问题。
骆少腾给身边那人一个眼神,那人便上前将他的头按在桌案上,手在他脸上摸索。男人受辱地挣扎着,但保镖在他脸上摸索半晌,然后说:“骆少,他没易容,脸上也没有整过的痕迹。”
居然是跟李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你和李志什么关系?”骆少腾问。
长得一模一样,又没有整过容,除非有血缘,不然不会那么巧都牵扯他的事。
“我不会说的。”男人倒也坦荡、痛快。
“三年前给余小西签离婚协议,送她上火车的人是你?”骆少腾只好放弃这个问题,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些底。
男人点头。
骆少腾一脚就踢在他心口上,出脚快、狠、准,仿佛就等着他承认,所以这一脚踹的毫不留情。男人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发现一连串的声响后,嘴里吐出血来。
骆少腾的脚踩在他的心脏处却未移开分毫,又问:“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弄没的?”
如果他敢说是,男人一点都不会怀疑,骆少腾可能会直接踩爆他的心脏。
他嘴里吐着血,摇头,说:“我知道那件事的时候,已经过了几天。孩子流产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利用这件事来让余小西离开你。”
骆少腾踩着他的力道终于松了些,因为相信他没必要撒谎,比这重的事都认了,不差这一点。
骆少腾攫住他的眸子,男人表情痛苦,可是十分硬气。
他问:“你不会供出幕后的人对不对?”
男人果然不再回答。
骆少腾收回脚,抽出条手绢来擦手。这时看守的保镖已经围上去,对着男人拳打脚踢。他不是黑社会,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方法都需要手段,他也从来没有善良过。
男人的骨头很硬,不管怎么被打都咬牙没有多说一个字,最后晕了过去。晕过去就用凉水泼醒,接着打,如此反复,问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骆少腾也倦了,起身离开。
“骆少,这人怎么办?”出门的时候站在身边的人请示。
骆少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黎明已经破晓,只是深冬的风依旧寒冷刺骨。
“把消息透给李志。”骆少腾吩咐。
他相信纵然那些事不是李志做的,他也必定知情,不然就不会包庇到今。两人既然有关系,纵然不在乎自己,总也在乎对方吧……
☆、176 诱惑
骆少腾驱车回到余小西租住的公寓,这里环境虽不太差,却比起骆家的任何一处房产都稍显简陋了。门口站着两个保镖,看到他回来都齐齐喊了声:“骆少。”
骆少腾微微颔首,开门进去。
保姆大概回去了,客厅里开着灯,房子里却静悄悄的。他放轻脚步打开卧室的门,果然见余小西躺在床上。
这一晚也够惊险刺激,她身上的药效未过,他便也没有喊她,直接去了浴室洗漱,然后上床将她抱在了怀里。尽管整个过程都很小心,余小西在他胸蹭了蹭,却还是醒了。
“回来了?”她睁开眼睛仰头看着他问,眸子带着些许朦胧的困意。
“嗯。”骆少腾低应了一声,像哄糖糖似地拍着她的背。
余小西便又闭上眼睛,她心里一直记挂着李志的事,其实也睡不踏实,便又问:“怎么样了?”
骆少腾听到她声音里已经没了多少睡意,知道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便回答说:“他不是李志。”
“不是?”果然,余小西一下子更精神了,张开眼睛看着他,深恐是自己听错了。
“长得一样,大概是双胞胎。”骆少腾猜测。
他第一眼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李志。李志毕竟跟在自己身边很多年了,一个人就是再伪装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场。那个人虽然模样与李志模样相同,可是感觉却相差甚远。
余小西马上联想到三年前的事,又问:“难道上次的事……是他做的?”
她提到三年前的事,骆少腾就想到了那个失去的孩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和心疼。那个孩子流掉时,他对她并没有这么深的感情,当时若是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可是如今她已经变成他生命中最爱的人,他心疼他给她受的苦,每每这时都恨不得让她杀了自己泄愤。
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混蛋?
“小西儿,对不起。”声音涩然地道歉。
“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余小西问。
“那个孩子……他只是让人汇了款,利用了你流产的事,是我,是我亲手扼杀了他。”他不愿意再往她心上戳刀子,可是他做的他应该面对。只有面对和承担了,他才能坦然地面对她。
余小西听到那个孩子,心头还是会很痛很痛,毕竟那个夜晚没有人可以替她承受。只是如今她不怪他了,因为她相信他的心痛不会比自己少。
她用力地回抱住他,像安慰一个孩子,说:“我们还有糖糖。”
当初她站在手术室外就默想过,乞求那个孩子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坚信那个孩子就是糖糖,她已经回到了他们身边……
骆少腾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抱着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恨不能时光重来一遍,让他替她背负所有的苦。可是,时光不会再来。
——分隔线——
他们这段感情里的伤害太多,所以即使幸福,偶尔也会因为从前发生的某件事冷不丁地浮现,让他们感到疼痛。可是纵然这样,他们都还是要去试着面对、宽容、释然,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过去。
当然,所谓的宽容和释然,只是对他们彼此而已。至于那些想要破坏他们幸福的人,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人,他们知道即使他们不追究,伤害仍然会源源不断,所以这件事绝不可能一直被动。
消息给李志那边透出去之后,李志果然第一时间回到了M市。他跪在骆少腾的办公桌前,低头一副认罪的模样,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李志不知不觉已经跟了骆少腾很多年了,与他了解骆少腾一样,骆少腾自然也十分清楚他的习性。念在这么多年前的情分,他还是带他去见了人。
那人嘴硬,自然被打的不轻,骆少腾已经让人将他移到了私人医院。李志看到他时浑身都缠满纱布,闭着眼睛,模样看上去毫无生机。
骆少腾从监控上瞧着那个画面,李志只是站在床头看了他良久,竟是一个字都没说便离开了。
不久,门被推开,那人禀报。
“骆少,李特助要见你。”
骆少腾转头时,李志已经进来。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在骆少腾身前磕了两个头。
“我既然能给他养伤,伤好了自然会再打,你应该了解我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难道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骆少腾问。
两人共事多年,他不是对李志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怕李志亦然。不然三年前的事李志亲自做就成了,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李志再次磕了个头,说:“对不起,骆少。”声音涩然,显然他有他的为难。
骆少腾侧过头,看了眼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