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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情,才叫做至死不渝。
我长叹一声,道:“阿桃,你真傻。”
玉娘的眼角有清泪不断涌出,颗颗滴落,我黯然垂首,这样的爱情,世间并不多了,我突然想起那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也许是为了供世人遐想吧,我如今亲眼看到的结局,却是如此。
可转念一想,这样也对,既然活着已经再没有眷恋,还不如在黄泉与心爱之人在一起。
我们是在夜间的时候将阿桃安葬的,她生来喜欢花,玉娘便命了几名侍女去将最新鲜的花瓣采摘来,为她围了个花床。
身上的血迹我亲自为她擦拭干净,此生活着太累,愿她来生能够找到个好人家,然后再幸幸福福地过一生。
火苗渐起,越烧越旺,我揽着玉娘微微颤抖的肩,道:“死了也好,今生过的太累,阿桃这样也是一种解脱。”
玉娘低声哭泣着,毕竟,这么些年来,一直是她在照应着阿桃,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
她自缢之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连一封书信也没有,看来是彻底的安心。
我不禁开始回忆,她和她夫君最后来同我道别时的模样,那种笑容是从心底绽出的,我突然忆起,昨日做了个梦,梦见我与一头黄牛说话,曾听老人说过,做这种梦,便意味着死期将近。
看来,不是我的死期,而是阿桃的,但她现在很幸福,我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熊熊大火在持续燃烧着,火光渐浓,我仰首望去,问道:“羽澈,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便把我用这样的方式葬了吧。”
他只冷冷回了我一句,“你休想。”
我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孽,还是与他一定有什么难以解开的愁丝,为何会遇上他,又为何将自己的性命交予了他,我实在是不懂。
而后几日,我们没有离开,而是待在南风城了里,逛了逛曾经走过的街道,瞻仰了皇宫的宏伟。
我站在高大的城墙底下,今日的天特别蓝,阳光也灼热,我额头上的汗渍一点点地滑落,眼睛已经被刺痛,却不愿意离开这耀眼的光线。
我想要透过那抹阳光看到些什么,却是无能为力。
这样的姿势,在羽澈的一声怒吼中结束。
他揽过我的身子,恶狠狠地道:“你这样不断地作践自己,有意思么?”
我点点头,冷声道:“有意思。”
他突然将我横抱起来,朝着城墙外走去,我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了,只是看见他眼睛的黑色已被他隐去,露出一片冰蓝。
而身上的寒意更甚,我痴痴笑道:“怎么突然那么慌张?”
他不语,仍旧抱着我朝前走去。
城门的士兵没有多加阻拦,我也乐得清闲,满不在意,就当是看看周围的风景吧。
走出约莫一里的路程,是片丛林,他止住了步子,却不将我放下来,我被他抱得很不舒服,不断地扭动着身子,道:“你弄疼我了。”
这个林子有些阴冷,还有些许地潮湿。
他没有开口,却有人代替他开了口,“放开她!”
第一百九十章 刺心
几名身形鬼魅的手下,齐齐将羽澈围在正中间,身身黑衣,且都在右肩膀上绣了朵红莲。
这便是红莲地狱的象征,看着这些图案,有了些许熟悉感。
羽澈的容色淡淡,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儿表情,就那么静静立在他们中间。
我扯了扯沐尘的衣袖,低低道:“你们恐怕抓不住他的。”
我的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灰白色,那是濒临绝望的颜色。
沐尘侧首看我,眸中沉沉尽是柔迷光华,他的面色肃然而郑重,凝视我良久,方缓缓道:“我不会放你走,更不愿让他离开。”
他的声音沉沉如滂沱大雨,额上青筋累累暴动,羽澈打了个哈欠,笑道:“红莲地狱,我还没去过呢,既然狱子那么盛情款款地邀请我了,那么去一趟也是可以的,只不过,青离得离我近些,否则未央症发,到时候是他痛苦。”
他这一番听来,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转念细细一想,绝不止他口中说出的那么简单,一定是有阴谋,或是有什么目的。
沐尘的眉头深深蹙起,眉眼间有抹不去的浓重愁色。
我拉住他衣袖,揪的很紧,眼睫微微下垂,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羽澈双手抱臂,冰蓝的眸子就那么凝视着我,似要将我整个人给看穿了一样,我深眸微睐。
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凌厉机锋,我的语声极度清淡,带着深究的意味,“你为了什么,羽澈, 我真的看不懂你,看不懂你到底要什么,即便是同你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我却似从不认识你一般。你曾说要我,可是后来我发现不是,再后来,你说要青殇之力。但那能力还不如你本身厉害。”
我没有将话说完,他们已经能够全部听懂了,我呼吸声渐渐平稳,脸色想来也好了许多。
我凄涩一笑,羽澈伸展双臂打了个哈欠,话语声似绵绵春雨落在耳际,“我若说就是为了你呢?你看,狱子的面子我总是要给,既然如此盛情我又岂有不去之理,你们二人感情深厚也是多年了。我总要让你们多聚一聚是不是?”
他顿了顿,我的心中猝然一痛,只觉心中一片悲凉,羽澈又继续说道:“事不宜迟,那个地方我也是没有去过的。狱子,咱们何时出发?”
沐尘的脸色十分阴沉,他微微沉静,走上前两步,挥一挥手,让那些包围住羽澈的人都尽数退开。
“我不知道你为何不还手,也不管你有什么企图。但是有一点,不论你是去哪里,青离都带不走,你想也不用想。”沐尘目露凶光,戾气渐渐涌上。
羽澈走到我面前,抬手想要抚上我的面颊。却被沐尘给挡在了身前,他高大的背影让我感到安心,从来都是如此。
羽澈摆摆手,倒也不在乎,他笑道:“没事。姐姐可以暂时让你,不过。。。。。。”
他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邪邪的笑来,满脸的不在乎,“我也必须在她身边,除非你忍心看她痛。”
沐尘将我揽紧,冷冷道:“你爱跟着就跟着。”
我却目露担忧之色,“我现在是肉体之身,如何回得去?”
沐尘用力握一握我的肩,道:“你已经不是凡身了,未央一旦种下,这具身体就已经没有生感了,或者我换句话来说,现在这身子,不过是死尸罢了。”
我听到他这样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诧之感,也是我意料之中,小七体内有他的鲜血,也就成了不死之身,只不过似活死人生活着,到底也是种痛苦。
沐尘揽着我的肩朝林子深处走去,羽澈跟在一侧,我就被两个男人这么夹在中间走着,之前的不适感已经尽数消逝不见。
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左侧的沐尘戾气甚浓,而右侧的羽澈则一脸轻松明快的神情。
我垂首黯然,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我们一直在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脚程,直到出现在一个湖泊的前面,通体透蓝的湖面,让人看了心醉。
我蹲下身子去,将有些湿腻的双手放到湖中,一阵冰凉之感遍布全身,非常的惬意。
我仰首望着天空,湛蓝的不带有一片云彩,就如前世我死去的那一日。
这里连空气都是凉凉的,而从空中飘来的清新味道,正是红莲地狱的味道。
有人说仙界至美,我却从不那么认为,红莲地狱那漫天的莲花,对于我来说才是至美,只不过一个是黑暗,一个是光明。
我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朱唇亲启:“这样的味道,真是久违了。”
沐尘朝着身后的几人使一使眼色,几人便走上前来,在湖泊边站成直直一排,双手比作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那是属于地狱之人特有的手势,用以将封印住的咒文解开。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的功夫,那湖面上的水就渐渐分做了两边,而从底端伸出了一个长长的阶梯。
一直延伸到我们的面前,我的鞋面已经沾满了泥土,而身侧两个男人的鞋面都是干净的一尘不染,我此刻只觉得自己是具死尸,就想沐尘说的那样。
我抬腿朝前走去,这一条路,再熟悉不过,底端是黑暗的,看不见丁点的光亮,而且无尽延长去。
我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走去,四周愈发的暗,但沐尘的气息围绕在我身边,便一点惧意都没有。
直至完全看不见,而脚下的阶梯也不再是一段的,变得更加光滑。
沐尘伸手将我拉住,他的掌心很暖,熟悉的纹路,熟悉的味道。
他走到了前面,我便跟着他的步子行去,一行人就那么走了足足两个时辰。
一直沉浸在黑暗之间,终于在不远处出现了一点光亮,那是种红光。
我的眼睛有些微的不适应,但是那种气息愈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