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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声音语气里,许瞳感觉到,除却他父亲身体健康因素以外,隐隐还有些什么,使他并不乐见老爷子回国来。
很快老梁就证实了她的想法没有错,“你父亲说他想见见害你退掉婚约的狐狸精。”
他明明看到顾辰臂弯里抱着许瞳,却还是这样说,许瞳想:可见他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先入为主很有成见。
顾辰“嗤”地一笑,对着怀里许瞳努努下巴,有丝不羁的说:“那你看仔细她的样子,回去好描述给老爷子听。”
许瞳飞快瞪他一眼,打起精神望向老梁。她抱病在身,神情有些恹恹的,脸蛋烧得粉红,看起来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老梁看到她的脸,呆了一呆。
这样纯净的面容怎样看都不像是狐狸精。
许瞳忽然对他笑一下,“你好!”
老梁下意识一挤脸颊也回了句:“你好!”
顾辰抱着许瞳往直升机上走。与老梁擦肩而过时,他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老梁,注意保持立场。”
老梁嘴角抽了一下。
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想给那女孩一个下马威,可是身不由己竟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这女孩实在不简单,居然无形地化掉他的戾气。看来老爷子想降妖伏魔,恐怕要费些力气了。
●︶3︶●
到了A市,顾辰立刻把许瞳送进医院。
医生询问许瞳怎样着凉时,许瞳硬着头皮答:“出了些汗,又受了些风。”好在医生并不八卦,没有究根问底地钻研“究竟怎样出的汗、又是如何受了风”。
顾辰在一旁面无表情,一派淡定自若,仿佛出汗受风这事并不是由他导致。她不禁瞪着他恨恨地咬咬牙。
检查以后,并无大碍,稍加治疗,许瞳很快就退了烧,也停止了发寒。
当晚许瞳嚷嚷要回家,顾辰却无论如何不准。他非要许瞳在医院住一夜。
许瞳笑:“是不是人越有钱越爱大惊小怪?”
怪不得穷人家的孩子比少爷千金抵抗力要强,原来好多毛病都是被娇惯出来的。
顾辰不理她,只吩咐郑秘书把文件拿到医院来,他在病房里临时办公。
许瞳不禁骇笑,几时起她的身价如此矜贵,小小感冒也能令人如此重视。
随后又由心底深处涌出一股融融甜蜜。原来就算她再自诩洒脱无所谓,可当有人愿意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呵护对待,她还是会忍不住开心动容。
两天以后她出院,顾辰把她送到家。
唐兴邦见到两人之间的神情举止,但笑不语,默默走开。
看得出那英挺男子是真的疼他干女儿,他感到欣慰。那两个小辈站在一起,宛如璧人一样,或许他们自己还没有察觉到,他们彼此间看向对方的眼神有多痴缠留恋。
●︶3︶●
顾辰半强迫地让许瞳躺倒在床上。
他开始不动声色的环视她的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她的地盘。
屋子小小的,没有一大片一大片惊悚的粉红色,异常整洁。
忽然他目光停在某处。
那有一把椅子,椅子上铺着毛茸茸的垫子。他走过去拿起它,嘴角漾起一抹戏谑的笑,“这个,应该是我的吧?想不到你还留着。”
许瞳应声抬眼去看。
那垫子正是顾辰车里的。她曾经带着大姨妈坐他的车,于是这垫子上有了血染的风采。下车时她把它一并带走,省得现世丢人。可她自己也奇怪,她居然费劲的把它洗了干净放在家里,一直都没有丢掉。
许瞳眨眨眼,笑眯眯回答他:“你的东西都是砸大把银子买来的上上品,不用白不用!”
顾辰不由微笑。
忽然又看到角落里的一个盒子。他的笑容无声隐没
那盒子,他很熟悉,那是由他亲自置办。
抬手将它打开,一件旗袍安安静静躺在里面,素美之中似带着几分幽幽的责怨与伤心。
指尖摩挲在细致衣料上,心底有个角落瞬时松塌。
也许天下男人都是一样,无论平时再如何冷硬,心防一旦被某位女子攻破,从此便再无法对她漠然,怜惜总会不经意就涌漾个天翻地覆。
他的心夹裹着心疼与自责,软成一团。
他转头看她,没头没脑地轻轻说一句:“对不起。”
不知是不是人在生病时,都会变得脆弱。只这淡淡一句话,却让许瞳几乎泪盈于睫。
她知道他在为什么道歉。
吸吸鼻子,她咕哝着说:“你别臭美,等我好了,我就拿你换糖吃!”
他一下被她的娇嗔逗笑,“只换糖,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她挑眉,“你已经沦落到要被人拿来易物了,居然还不忘臭屁!没用你换卫生纸已经很不错了,你竟然还敢嫌用你换糖是委屈了自己的身价!切!”
他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凝望她眼底,忽而轻声地问:“瑶瑶,你是否有话想对我说?”
许瞳怔了怔,挑眉反问:“你呢?你又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顾辰定定看她,半晌才说:“有——你好好休息,记得尊医嘱,不要胡乱吃药。我要去上班了。”
许瞳不由微恼,“你要说的只是这个?”
连“对不起”三个字都已经说出口,偏偏对“我爱你”那样吝于给予。
顾辰看着她,慢慢点了下头。
他目光深深,眼底似隐有无数奥妙,可她看了又看,却一个也看不懂。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有些赌气,“好吧。我们打赌的一个月时间就快到了!”
顾辰挑眉,“于是?”
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彻底令她别扭起来,“就是说,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比如那个赌!”她再提醒他一次,又气势汹汹地说,“想说趁现在,不然一个月赌期过了,”她顿一顿,不惜撂下狠话,“分不出胜负,我俩就再也不要见面!”
她终是发了狠。
在小岛上,两个人明明已经那样亲密过,甚至他连她的那里都肯不嫌弃的亲吻,可到头来却吝于说出最最简单的一句话。
顾辰皱皱眉。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那东西离做好还尚需几天,不过差不多可以赶在一个月之期内完成。
沉吟过后,他开口:“你好好休息。”他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说吧,不过几天而已,再等等眨眨眼也就到了。
许瞳并不知晓其中原委,听他这样说,不禁气结,“顾辰!”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肃然又冷凝,无比认真:“下次见面如果你还是没话说,那么让天佑我们此后一辈子不得结合好了!”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觉得意外,居然把话说得这样狠绝。什么时候,她竟变得如此任性。
顾辰紧锁眉心。在他心底,也自有一番不悦涌现。
他们之间明明已经相处很好,她却又在斗狠。
他已经对她努力做到百般迁就千般依顺,难道实际行动还抵不上空空洞洞一句话来得重要?
终归是少爷脾性,他也隐隐有些动了气。
“好,随便你。”他起身便走。
到门口时却还是忍不住又回过头来。
可惜她早已将面孔别向另一侧,根本没有看到他已软化回头。
顾辰的心便又重新硬了起来,转头踱步离开。
在门外顾辰不由幽幽叹气。
恋爱这东西好歹他也是第一次,并无经验,以前总是女孩子们哄他开心,现在却风水轮转,换成由他处处处心积虑来讨她的笑脸。
想着反正那东西就快要做好,大不了下次送她时附带说点什么好了。这一次姑且就这样走掉吧——彼此竟话赶话的僵怨成这样,这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从没用心去哄过谁,这次就算他留下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搭梯子好叫彼此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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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瞳心里又是另外一番幽怨。
他明明是爱她,偏偏却不肯亲口说出来;做得漂亮的确比说的好听来的重要,可是女人谁不是缺乏安全感的动物?曾经他又那样一次次有心无心的伤害过她。她不过想他说一句,哪怕一生只说一次也好——这赌局他输了,他爱上她了;假如他肯定说,她一定立刻卸下所有心防、抹去心底残余芥蒂。
可无奈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倔脾气。心无论多软,嘴巴却始终坚硬。
许瞳深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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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瞳的病已经彻底好起来,可是精神却有些郁郁不快。
她没有去上班,顾辰给她请的长长大假还有好多天才到期。
她待在家里,恹恹不乐。
这两天,那人竟然真狠得下心没来找她。
她不禁心生埋怨。她不过撂了句狠话,他就不来见她,真是心眼小过针眼。
许瞳闷闷的趴在窗台上,没精打采连连叹气,烦恼的样子好像等一下天就要塌下来一样。
她不知道,她那副心烦忧郁模样,在别人看来,刚好就是所谓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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