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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抬起泪眼,看了看我,说:“你是说,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那我们以后……”
我狠了狠心,说:“我希望自己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哥哥。”
小玲冷冷地说:“可是,你这个哥哥还是想把妹妹抱到床上,是吧!”
说完了,她从我的怀里挣脱出去,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抬腿就走。
我拉住她。
小玲厉声说:“把你的手放开!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我也不想要什么哥哥……”
我抱住她说:“那你嫁给我……”
“做梦!”小玲冷冷地说:“我现在才算看明白你了……”
我哭笑不得,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变化这样快?难道她刚才是在试探我吗?她怎么了?我想听听她的说法,但她一言不发。
我慢慢地变得生气起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难道就不能活了?要是我没有她,难道我就要自寻短见了?离开了你胡小玲、离开了小丽、离开了丁总,难道我就得堕入十八层地狱?
我的手慢慢地松开,一种无法言表的愤恨,在我的胸腔里澎涨着,象是要把我的肺涨炸开来一样。
你要走,你就走吧!我心里想。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恨恨地想着。
但不是恨她,不是恨胡小玲这样一个与自己有过无限亲密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也许是恨天,也许是在恨地,也许是在恨我周围的空气和我自己。为什么……
我又不舍,但男人的自尊,又不允许我再去拉她一把。
最后,胡小玲说了一句:“屠夫在找你,你要是有空,你去看看他……这个人也许会对你有帮助。”说完她头也不回就走了。
冷冷的风,从没有来得及关上的门户吹进来,让我的心,冰凉冰凉。
我心里想,有什么帮助?
就算的,我也已经不需要了。
要是没有和自己相爱的人分享,得到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第181节 劫后余生
在迟钝之中,缓缓地走到了楼上。
我还是不得不去看看冷美人吴琼是死是活。
总是有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说我在下楼的时候,就没有想到小玲会在我的房间,更没有想到公有一场缠绵后的激变——要是我知道,我宁愿呆在楼上,不下来。
但仔细想一想,自己其实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些事情,是我自己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也许,这些问题,越是早点暴露出来,矛盾早点激化,对解决问题越是有好处——我安慰自己。每次受伤的时候,我都是这样舔自己的伤口……
到了楼上。吴琼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心跳微弱,四肢冰冷。
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千头万绪的,不知道想什么事情好。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衣服也不脱,掀起了吴琼的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里,把着她冰冷的身子,心里一点情欲也没有。
折腾了一天,在疲惫里,终于慢慢地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我想翻身爬起来,却身子一软,跌在枕头上。再一看,自己的怀里已经空了,吴琼不知道去了哪里。
“吴琼……吴琼。”我叫了两声,没人答应。这两声微弱的喊叫,仿佛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让我觉得眼前一黑,没有了思想的力气,再一次沉沉地睡着了就这样,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
每一次,都是在极度的虚弱中清醒过来,然后,又在虚脱中昏睡过去。奇怪地是,我没有觉得自己什么地方痛或者不适,除了特别特别的懒,一点点的力气也没有之外。好象我只要用一点力气,哪怕只是集中一下注意力去想一点事情,那么,立刻就会再度昏迷过去。
怪异的是,我能记得每一次自己昏迷的经验。所以,最后,当我在半梦半醒中间,慢慢地有了一点意识的时候,我的眼睛也不敢睁开,也不敢去想什么事情。但是,自己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我总要在自己的灵魂里,装上一点意识,所以,免不了,几秒钟以后,再度堕落到深深的黑暗中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地能支持那么几秒钟时间,然后,再次醒来时,似乎又能多支持自己几秒钟时间……到最后,慢慢地能感觉到了阳光或者是窗外的路灯的光线了。偶尔,也能感觉倒似乎自己的床前有人影在晃动。
就这样,无声不息在,睡过去,再醒过来。醒来,然后,再堕入无声无光的世界里去。一直到自己能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我的额头上试探自己的体温的时候,仿佛刚才感觉到的反反复复,全是虚幻。
我蓦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
站在床前的是吴琼。她笑吟吟地看着我。
“现在几点了?”我问她,眼睛扫射了一下四周。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我却奇怪地发现自己似乎能清楚地看到周围所有的物件,但是,似乎,这些东西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光辉里。似乎,它们都是发光的物体一样。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是,身边的物品上的光辉,却没有消失,一直奇怪地存在着,象是佛像上那种被修饰和强调的光辉一样。
“现在?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五分!”吴琼笑着,看着我的眼睛说。
“哦?我睡了一天?你的身体,好了吗?”我问道。
“你还算有良心!睡了那么长的时间,还记着我……我好感动哦!”她嘴里这么说,却一点感动的表情都没有。
“要是你更聪明一点,也许我会更喜欢你。”吴琼接着说。
“哦?我觉得好累呀,身体好象软软的……”我虚弱地说着,仿佛被自己催眠了一样,身子真的一软,慢慢地重新躺倒在床上。
“你当然会觉得身体软软的了!你已经睡了三个月了!”吴琼笑着说:“不过,还好,你熬过来了!以后……”
“什么?你开玩笑的吧!”我吃了一惊,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告诉我,她只是在逗我玩。
“你真的只是睡了三个月!”吴琼说着,把放在我对面的电视打开,接着一本正经地说:“等一会儿,放新闻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不假了。”
“你骗人的!”我鼓励自己:“睡三个月,饿也把我给饿死了!……”
吴琼只是笑,不说话,象是不屑于反驳我的观点。
电视里的新闻,如期而至。熟悉的播音员的影像,在小小的电视里,仍然以她均匀的语速,播报今天的日期:“艳遇三年二月二十五日……”(经过了我的纪年的换算)我吃了一惊,感觉自己象是要从床上滚下去一样。
“怎么可能……”我呆住了,嘴里喃喃地说道。
“一切皆有可能!”吴琼说。
“我……我是人呀,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地活三个月?你……你是不是为我打点滴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千头万绪从何说起。
吴琼扬手在我的头上揍了一下。说:“不说打点滴我不生气!你这个笨蛋!给我乱打点滴,害得我差点送了命!虚弱得塌糊涂却不得不撑着身体支上厕所……
我一时之间,心里忽然乱得不行。千万张熟悉的脸孔,一下子涌上自己的心头。我想起了小玲,想起她负气走出自己的房间时的黯然……想起自己拥着小丽赤裸的身子时,给无声无息的她念《明心咒》……想起自己父母亲一定会非常担心自己,自己这么久不和他们联系,而且,中间过了一个春节,自己却是无声无息……再想起那个和我有过约定的天一道长……想起自己单位里的许多事情……想起自己和驿帮的小恩怨……想起许许多多的自己的雄心壮志……
“我……”心里着急。我看着吴琼,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也许,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吴琼漫不经心地说道:“死去原知万事空!所以,你就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记了吧,让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吗?”
“关键是我没死!”我肯定地说。
“没死?你怎么知道的?”吴琼说。
“我当然知道了。这不用任何的证明……你这有电话吗?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着急地说。
“哦,还是个孝子呀!”吴琼笑着说:“可惜我这里没电话。要不,我背你下楼去?”
“我自己能走……”我说着,想支持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连抬起头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你以后是不是能爬起来!”吴琼笑眯眯地看着我。在我恐惧的目光注视下,怡然自得。过了一会儿,她才接着说:“你刚才那一下跃起,已经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