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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的对话也只有在学期末会发生在我和老唐之间,只是我在期末的时候在老唐那武侠集散地——枕头下居然还垫着一本《无机相图学》,可惜这个无门无派的“邪教弟子”毕竟势单力孤难以与射雕、天龙这些名门正派一较高下。而老唐似乎也对此很无所谓,继续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老师也给足了他面子,为他特破这门课七年来第一个挂科的处。
正当我们开始为期末而努力的时候,没打任何招呼,老唐从寝室里蒸发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每天只有大嫂雷打不动的电话提醒着我们,我的上铺还有个老唐。
然后几天以后,老唐春风满面的回来,好像有天大的喜事,在我们纷纷猜测是不是他又泡妞得手时,他向我们郑重宣布,他彻底解脱了,他说他本来想去办休学,但是学生科的老师不肯,对他说他这种情况学分不够,学制又不能再延长了,只能退学,然后老唐想想,不就是张破文凭嘛,老子不要了还不行嘛,退学就退学呗,然后就这么退学了。
退学二字,放在谁头上都会仔细掂量掂量,但是老唐却这么一脸轻松地迈过这两字。谁也没你酷,谁也没你潇洒。在我们累死累活为着一张文凭而努力的时候,你就这样淡然地挥手向它告别,没有一丝留恋。
当2004年深秋的最后一片黄叶还死守在枝头不肯落下时,老唐悄然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片留下他5年青春印迹的地方,也许,对于他,这真的是一种彻底的解脱吧。
秋天的神话终究会逝去,而我们,又到了该做些什么了的时候了。
第八章 网吧惊魂夜(上)
涉险越过期末考试后,又意味着一个假期的到来。因为今年过年早,所以袋鼠也早早地从北京回来,这标志着我们的化兴网吧同盟,又可以开始活动了。我们的同盟包含熊猫、袋鼠、小狼、SS、小皮皮和我,偶尔毛蟹也会来客串下。这样,打帝国正好够3v3,如果缺了某人,开不了群殴局,打打CS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假期中,隔三岔五地由熊猫发起活动,召集大家到网吧聚会,打局会友,消磨时光。有时候高峰期间网吧人满,于是或者坐下来才发现,这个网吧里没有安装帝国时代,于是再继续寻找合适的地方。我们想不能老这么折腾,要找一家有一定规模、游戏种类齐全、机子性能也不能太烂的网吧作为我们的长期据点。
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熊猫,结果不负众望,熊猫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他选地方的方法很有科研头脑,把大家的住处圈出来找到大致的几何中心,再在这附近寻找合适的网吧,居然还真给他找到了一家。于是我们就把这家名为“炯达”的网吧作为我们新的活动据点。
这家网吧生意十分红火,每天来此上网的人络绎不绝沉迷在网游里杀怪练级赚经验者有之;同时开N个QQ专找美女视频,随手复制黏贴优美词句取悦对方的猥琐小混混有之;也有像我们这样三五好友结伴到网吧寻求联机游戏乐趣打发时间的。
CS是这个网吧一个比较有标志性的游戏,而几个著名的ID总是会不时在局域网里建局。每到下午晚上,网吧里人声鼎沸,其中有几个嗓音总在你身边环绕着,如同这个网吧的主题曲,一天听不到他们的喊杀声,就觉得似乎少了点氛围。
“奥比,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怎么扔的闪光,害的老子还没出门就死翘翘了。”这么雄浑的骂人声往往出自一人之口,此公貌不惊人,酷似央视名嘴刘仪伟,但是天生一个大嗓门,一激动就扯着嗓子喊出一连串杭骂,中间还不带消停,可谓一气呵成,波澜壮阔。
“不好意思啊mjj,按错了,我也没想到那个雷飞到那里去了。”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帅哥,在局里的ID是NO。6;似乎是某个战队的当打一员,狙击枪手法炉火纯青,自号“炯达狙神”。他手里总是叼着根烟头,每狙死一个人,就弹弹手中的烟灰,悠然的吞吐几口,再投入紧张的战斗中。
这mjj和当年名噪一时的马加爵谐音,所以给我们留下了格外深刻的印象。而NO。6以神准的枪法和猥琐的阴人打法而出名,mjj虽然枪法也不错但是好当出头鸟,总是冲杀在前,所以一局下来,杀的虽多,死的也多,而NO。6的战绩总是很让人艳羡的杀人数第一,死的次数最少。
话说在mjj和NO。6还有其他一些人总喜欢在网吧里摆擂台,赌注也不大,输的人请喝可乐而已。我们几个当年在紫金港机房也算是能够称霸一方,在炯达也和他们交手数次,互有输赢,打打杀杀,互请可乐,也算过得潇洒。
但是在某一个夜晚以后,我们再也没去过炯达,也不愿意提起这里;似乎一夜之间“炯达”这个名词就从我们大脑里蒸发了。记得那是2005年的寒假,大年初五,我们几个照例去炯达打局消磨时光。战意正酣时,忽然发现SS掉线了,然后听到身边有争吵声。
“你凭什么关我电脑。”SS愤怒的说。
“老子好心让你起来换台机子,你不起来,那就怪不得老子了。”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喝得醉醺醺的小混混。
“这个网吧又不是你开的,我凭什么要听你的。”SS显得愈发愤怒,嗓门也大了不少。
“老子辛苦在上面下了个传奇外挂,你还敢占着我的电脑不走?”
“笑话,你又没在电脑上贴你的名字,谁知道啊。”
“那现在你知道了吧。”
我天生爱打抱不平,遇到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总是会带头冲出去较个高下,上次大战新昌帮也是我唱主角,于是我就和那个小混混吵了起来。
“你算老几,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你给我乖乖道歉,我们也有六个人,你想怎么着?”
“悠哈,还出来个厉害角色,想打架是吧,你算哪根葱啊,也敢出来出头?”
“我确实不算哪根葱,但是比你这个人渣强。”
这时候熊猫,袋鼠,小皮皮等人纷纷起身助阵,小混混眼看占不到什么便宜,就灰溜溜的跑到了门口,回头放出句狠话,“我们走着瞧。”
重新坐下来,经历这样的破事后,如同在美餐中发现一条蟑螂腿,原本很好的心情荡然无存。草草打了几把,破天荒的没打到12点断网就准备起身回家了。
结账后准备出门,忽然看见那个小混混凶光毕露的站在那里。伸出一条腿挡在我身前,“想走,没那么容易,别人可以走,你给我留下。”
“去你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一脚踢开他,迈出大门。
第九章 网吧惊魂夜(下)
出了门,我才发现形势不妙。倒在地上的小混混起身后,网吧里陆续站起来一群混混,看起来是他的同党。那个混混还在打着电话,似乎在叫着后援。
“没你们的事,那个嘴巴最贱的留下,老子今天看你不爽,要修理你。”
“来啊,谁怕谁啊。“我是那种一旦愤怒超过我阈值,鲜血涌上大脑就能直接捅刀子的火爆脾气。
熊猫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纷纷劝架,小皮皮用他那并不魁梧的身躯毅然挡在我身前,然后挨了那个小混混几下,眼镜也被打掉了。我感到挺愧疚的,因为自己的不冷静让连累了诸位兄弟陪我埋单。
“算了算了,让你打几下消消气,大过年的何必呢。”
看得出那个小混混叫来的那帮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拉着那个混混,但是为了面子和道义,还是向我们围拢过来。
现在的局面大概是8对6,真打起来估计也亏不到哪里去,我开始在地上物色板砖酒瓶之类的防身用具。我的想法是大不了拼了,抓住这个混混往死里打,起码气势上不能输给他们。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真的和他们拼命了,他们也不敢怎么乱来的。不过一点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了。
剑拔弩张间,一场群架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近。
此刻我听见熊猫对袋鼠悄悄说,快拨110。然后袋鼠就用手机向110报了警。后来看这个举动无疑是非常明智的。使得后来事情的发展仅限于言语上的互相挑衅,谁也不敢真的先动手。
虽然他们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也仅仅是一个人数上的优势。在阵阵冷风中,大家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并不想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而大动干戈,所以局面一直胶着在一种近乎对峙的情形中。
不一会儿,警笛声呼啸而至,110巡逻车来了。从上面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民警。
“你们先说说怎么回事?”在民警的威慑下这帮小混混老实了不少,我们也长出一口气。
“警察同志,辛苦了,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