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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的身世?”贺承渊伸手拿起。
“是的。”卓樊点头,见上司已经打开文件夹看了起来,他轻步退出总裁室,招手让一个秘书过来,要她去泡一壶参茶,一会儿送到里面去。
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真的别怪他们出手狠,当初查到这把柄在手,只不过想制造些混乱让何老不得不离开这里回欧洲去支持大局,不曾想,会晚了一步,反被算计。
索性便将手上所有的东西都抛了出去,至于那边如能趁着这股势头再查到些何氏隐藏得更深的东西,那是他们的本事。
总之,何老让人不好过,那么他们也不想让何氏好过。
夜,静谧。
“承渊。”何茉眼看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正门大步走出来,微微扬声叫了他一声。
贺承渊目色平静,无波无澜地径直越过她,走向自己的车。
“承渊,我等了你五个小时。”何茉追上来,表情急急的,“我们谈谈吧。”
“免谈。”贺承渊不曾回头,拿开她的手,打开车门便侧身坐进去,冷峻的俊容上面无表情。
“我只需要十分钟,我真的很想和你谈……”何茉俯身瞧着车窗,姣好的面容虽然有些憔悴,却丝毫不嫌美丽,然而,她话音未落,黑色迈巴/赫竟就这样,起步,离开,风驰电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看着毫不留情的车影,何茉的拳头不由地握紧,眼里的黯淡却是无论如何掩饰都掩饰不了。
包里的手机响,她自嘲地扯起嘴角无意义地笑了笑,接起电话。
下一瞬,却脸色剧变!
《估算错误,一直到昨天晚上11点下火车,到家12点,行李一放就码字,码到现在累死了,洗澡洗脸碎觉觉,晚安!》
第228章 我们很合适,应该结婚
几天后,玉广县的雪总算停了,天地间唯剩白茫茫一片积雪,景象煞是壮观。
林海蓝特意咨询了一番王县长,得知现在往村里去问题不大,于是马上着手准备起来,准备第二天就出发。
她到这儿来了之后已经无所事事地过了好几天,实在很想尽早去下面的村子里走访一下,虽然一个人力薄,但多少也能为村民们提供一些帮助瑚。
从镇上去村里的路比先前进镇的路难走万分,颠簸了两个小时,即便是林海蓝这般从不晕车的人也被颠得好几次差点吐出来。
之后葛丹把车停在一个空旷的场地上,又领着她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土路,才终于到了靠山寨铄。
“林医生,你累不?我们这儿实在太落后了,让你受累了……”葛丹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海蓝的脸色,看到她走得气喘吁吁,大冬天的脸上满是细汗,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厚厚的嘴唇。
林海蓝看着这个山里汉子忧心忡忡的表情,心中了然,原先这里也是有过医生来的,后来实在吃不了苦就都走了,他们是怕她也像那些医生一样,看到这里的落后和贫穷,也跟他们一样离开。
山民们朴实,志愿者们的离开,他们从来都不怪他们,只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林海蓝以往的确没有受过这样的苦,腿脚重得厉害,但她只是弯腰撑着膝盖深呼吸几下,就直起身,温和地朝葛丹笑笑,“没事,我想我会习惯的。”
“哎。”葛丹看得出她不是随口敷衍,眼睛登时亮了亮,“再往前走几分钟咱就到村里了,很快的。”
果然,不到五分钟,林海蓝就看到了一栋栋建筑物,不是砖头砌的,全是木头房子,寒风吹来,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无法想象冬天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该是如何的寒冷。
正准备跟着葛丹过去,忽然,几道身影从一栋木头屋子里走出来。
林海蓝下意识集中注意力仔细看了一眼,还没看清,就听见旁边葛丹说了句,“是王县长陪着黎市长下村走访来了,他们一大早就出发了。”
林海蓝愣了愣,心里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么巧……这么多村子,正好又碰上同一个了。
正疑惑间,对方几个人却已看到了他们,既然已经当面撞见,擦肩而过显然是很没礼貌的。
林海蓝抬脚走过去,刚点头打了声招呼,忽然,一条还带着体温的围巾温暖地挂在了她的脖子上,不待她反应,黎尉已经将围巾绕了两圈,还打了个结,尔后沉声道,“天这么冷,出门怎么不知道保暖。”
他的手指还想替她把下巴处的围巾掖掖,林海蓝赶紧后退一步,把脸挪开,虽然内心有些受惊吓,却面色如常地朝黎尉扯了扯嘴角,“黎先生,你的身体其实不适合挨冻,我没事的,围巾你还是自己围着吧。”
说着动手就要解下来。
她不接受,一是她不愿意让这种暧昧层层叠起,有些事必须清清楚楚。二是,黎尉虽然手术过后解决了病灶,但后期休养很关键,其实现在他真的不适合来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受累受寒。
黎尉却看了她正在解围巾的手一眼,“少废话,不想围扔了吧。”
林海蓝:“……”
“是啊,林医生,你是女孩子,就围上吧。”王县长不知道黎尉做过心脏手术,只以为他是心疼林海蓝,也跟着帮了句腔,“男人疼女人,应该的。”
“……”
知道林海蓝是外面来的医生,已经近六十的村长脸色却恹恹的,却也没丢下她不管,领着她就去自己家了。
“我们也陪着去看看吧。”黎尉都这么说了,旁人自然也没二话。
村长家的房子和其他人没啥区别,林海蓝一进去,就瞧见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口,双手绞在身后,睁着双大大的眼睛羞涩地盯着她看。
林海蓝朝她温柔地微微一笑,随即却诧异地往下看去。
这样的天,孩子居然没穿鞋,一双小脚黑黑肿肿,就像两个馒头,甚至是隔了夜的发硬的馒头。
看起来也不过五六岁,只比蓓蓓大了一点点,林海蓝心里忽觉得一阵疼痛。
“唉,不是我嫌弃有医生来,以前我们也盼望着能有医生来,后来盼来了一个又走了一个,如今心里头都没想法了……”村长看着黎尉摇摇头,“一个礼拜前,葛二家的小女娃就生病没了。”
这靠山寨几乎都姓葛,葛二算起来是葛丹的堂堂哥,没了的孩子也算是他的侄女儿,听到村长这么说,心里也很难过。
黎尉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是忽然朝林海蓝那里微一扬眉。
只见小女孩儿已经坐在凳子上,林海蓝就蹲在她面前,捧着她一只小脚皱眉检查着,孩子黑黑肿肿的小脚在她手里,显得她白皙秀气的手越发美丽,但她却丝毫没有嫌弃孩子破溃了的脚掌散发的脓臭。
须臾,她扭头问,“孩子的冻疮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不及时治疗,溃烂严重,有可能导致继发感染……”
后面她没说,是怕吓到他们。
“啥?这么严重!”村长一听就走了过来,山里人最怕生病,在外面轻易能治好的病,在深山里也很容易就要命,所以不敢不重视。
“如果您家里有以前采集过的中药白药子,去磨碎了给我。”
“医生,我孙女儿这脚真的很严重?”村长指挥着刚回来的儿子去弄白药子,又不放心地凑上来问。
林海蓝宽慰地笑笑,却又不失认真,“有时一点点破皮都会导致感染,所以重视一下比较好,以后我会教你们怎么及时给伤口消毒,山上的草药就管用。”
村长这时猛地一拍脑门,回头看着葛丹,“你记得没,后村儿的狗蛋,就是先前脚上破了一直流脓,烧得厉害,后来就没了。”
葛丹直点头。
林海蓝转过身来,“也不用这么害怕,这样的几率很小……”
声音戛然而止。
原来,就在她背着门和村长说话期间,旁边的邻居已经看热闹似的纷纷围在了村长家门口,冻疮在这里很常见,大家都觉得冬天过去就没事,所以没重视过,如今一听白白净净的医生有办法治,全都进了屋,不一会儿又有其他山民挤进来,一时间,村长家的小木屋居然挤了个满满当当,全都直勾勾地盯着她。
“惊傻了?”黎尉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矮下身在她耳边发笑,“山里人很简单,因为你诚心,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地打消他们的疑虑。”
林海蓝听着耳朵边的声音下意识一转头,正对上黎尉微笑的表情,和他眼里氤氲着的对她的欣赏和满意,煞时警铃大作。
这时,拥挤着的人群稍稍让开了一些,不一会儿,两位老人走了进来。
“阿爸,阿妈。”村长喊了两声。
“哟,这就是大家说的医生,真标致。”老奶奶一直笑呵呵的,看起来是个性子很好的人,老大爷反而比较沉默。
老奶奶瞄了一圈,视线在黎尉和郑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