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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没睡好的。”睿澄不动声色的答着话,身子慵懒的靠在了座椅上。“昨晚上,茉儿,哦不,应该是瓜尔佳常在第一次侍寝。本宫真是担心她不懂得讨皇上的喜欢。不过今儿一早,听说皇上晋封了她的位分,这悬着一夜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你们也都听说了吧?”
芸答应不想贵妃竟然主动将此事宣之于口,半点没有藏匿避忌的样子,反倒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贵妃娘娘,茉儿她,她不过是区区一名宫婢。她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平起平坐……”春贵人愤愤不已,说的自己眼圈都红了。“更何况,皇上的后宫才选了宫嫔不久。这还不足一年,要添置是不是也早了些?”
睿澄何尝不知道茉儿的身份不配服侍皇上,可她难不成也要跟着芸答应、春贵人一并抱屈么?“宫婢怎么了,皇上的生母孝仪纯皇后,起先不也是宫嫔出身么?可见后宫的恩宠,全凭皇上喜欢,与身份无关。”
忽然不知怎的,睿澄很惦念已故喜塔腊氏皇后。皇后在的时候,也经常是这样难受吧?着皇上纳妾,着王府、后宫源源不断的添进新人来。且越添人越美,越添年岁越轻,唯独自己年华老去,皇上再也不愿上一眼了。
用自己最好的年华,着夫君宠幸旁人。到老了,也只得到写厌弃与怜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就是自己永远得笑着,永远要伪装的很是大方才行。
原来母仪天下这四个字,让人这么累呵。这么算来,先皇后死了倒也是个解脱。
“淳贵人,你说呢?”睿澄发觉梓淳安静的坐着,眉眼间淡然的和靖。好似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这个时候越发的沉得住气。
淳贵人抬起头,不慌不忙道:“先皇后故去不足三个月,臣妾知晓皇上心里必然是悲苦的。这些日子以来,皇上鲜少来后宫走动,想必娘娘是为了排解皇上心的困苦,才由此良策吧!臣妾等身为宫嫔,理应以皇上的心意为自己的心意。”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如玥正走进侧殿,听着尤为清晰。原来她眼那个唯唯诺诺的淳贵人,心竟藏了如此的惊涛骇浪。这般气定神闲,这般从容不迫。从来就不是入宫那一日顺贞门外见的胆小鬼。
“说得好,还是淳贵人最懂得侍奉皇上。也深得本宫的心。难怪皇上这么喜欢你,即便这两月鲜来后宫走动,一来也多半是去你那里。”睿澄的笑化作嘴角一抹卷翘的弧度,缓缓蔓延在了其余妃嫔们的脸上。
贵妃笑了,众人必然得跟着笑。心里多气恼都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淳贵人说了,这可是贵妃的“良策”。
“如玥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如玥卷了一阵凉风进来,所经之处,妃嫔们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各位姐姐好。”
睿澄睨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依然得体明媚:“如贵人也来了?不会是为了向本宫请安吧!”“娘娘说笑了,来您的景仁宫,不为请安还能为什么?众位姐姐来此,不也是如心意么?”
如玥施了礼,径自起身复又再拜:“自然,臣妾今日前来,还未恭喜娘娘宫里出了一位常在小主。也是特意来向娘娘讨喜的。朝夕之间,娘娘就能化解了皇上心的愁苦,自然是值得庆贺之事。方才淳贵人也是这么说,臣妾虽来得晚倒听得真亮。”
“如贵人有心了。”睿澄笑着,心里却如同有千万根钢针刺在最柔软处,痛不可当。
“不及娘娘用心,如玥不过是说两句好听的话。哪里比得上娘娘,处处为皇上忧心,当真是后宫之福啊。”如玥这样一说,别的妃嫔更是愤懑不已。
却也不得不跟随着如玥,朝贵妃施礼,口齐齐遵道:“臣妾等感沐贵妃娘娘恩德。”
睿澄隐忍着不发作,只觉得吃了莲心儿一般,满嘴苦涩。心里一遍遍咒骂道,好你个钮钴禄如玥,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
有些话不必说,如玥心里也有数。贵妃向来不是稳重之人,面上的柔婉也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她哪里学得到皇后一半的贤惠大方,顶多也就是在人前装装样子。
众人僵持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听常永贵的声音无比刺耳:“瓜尔佳常在回宫。”
这一刻,睿澄猛然觉得自己濒临窒息。一口坚硬如石的恶气,死死顶在她的胸口出不来。幸而小旦子在身后提醒了一句:“娘娘,咱们常在小主荣归了。”
这个“咱们”用得极妙啊,如玥听了这句话,心里也觉得舒坦。景仁宫走出去的人,再回到景仁宫自然是要欣喜的,何况身上还背负了皇上恩宠的光环。若是这光环落在永寿宫,自己也该高兴,谁不希望皇上着得宠妃嫔的同时,一眼就扫见了身旁的自己呢!
顶着众人的目光,瓜尔佳常在如一阵清风幽然轻盈的走进来。也是第一次,睿澄这样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茉儿,她竟然是这样的娇美,小巧可人。眉眼间好似柔情万分,投足间又如轻灵的舞者,说不出的妖娆。
“臣妾苏完尼瓜尔佳氏茉蕊,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茉蕊身量本就轻盈,着了一身柔和的澄粉色旗装,更显得甜美清新。她只轻轻侧过身向两旁的妃嫔行礼:“臣妾见过各位姐姐。姐姐们万福。”
“这话,方才如贵人也说过。只是如贵人尊一声姐姐倒也罢了。苏完尼瓜尔佳常在的这一声,我们倒不敢当了。”开口说话的人是郭络罗玉淑。
如玥许久没听见玉淑姐姐的声音,只觉得格外亲切。然而为了玉淑姐姐的安危,如玥并不敢有一丝喜悦的神色,反而鄙夷的瞟了她一眼,才又转身对上茉蕊的目光:“郭络罗答应的话错了。好歹瓜尔佳氏也是常在,可你不过是个答应。这尊卑,你不会分么?”
“你……”玉淑心里知晓如玥是逗着她玩呢,强忍住了笑意,面上恨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答应又如何,我阿玛乃是一品封疆大吏,是皇上的忠臣,身份尊贵。她区区一个宫婢,有什么本事可言?无非是凭借自己有几分姿色,才哄得皇上开心。”
“顺贞门外,答应小主就只会搬出自己的身份来唬人。怎么如今入宫了这大半年,还是如此呢?”如玥似笑非笑,眼珠子不住的转来转去,极其轻蔑。
玉淑正要顶她的话,却是贵妃受不住道:“顺贞门外你们吵,如今来到本宫的景仁宫你们还在吵。昔日不懂事本宫不予以追究了,可如今你们都是皇上的妃嫔了还这样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当真是以为皇后去了,这后宫就要由着你们翻天了么?”
“娘娘言重了,如玥可当不起这么大的罪名。”如玥锐利的目光,迎上贵妃的愤怒,一点也不心慌。“真正在后宫翻天的,另有其人。娘娘与其责备臣妾,倒不如查明究竟是谁辣手行凶,敢在后宫杀人的好。”
“你胡嚼什么?”睿澄一夜只顾着生气,并不知道诚妃宫里的娉儿出了事。眼下如玥这样一说,她还以为如玥是指责她毒害皇后之事。
“怎么娘娘还不知晓么?诚妃景仁宫里的掌事姑姑娉儿,被人割断了喉咙弃尸在御花园。”如玥的声音苍凉而尖利,“嚯”的一声惊了贵妃的心。
第八十八章:反常
“放肆!后宫出了这样的事,何以本宫不知晓?必然是你在这里扰乱视听。”睿澄一夜未眠,又憋着气,这会子如玥劈头盖脸的说了这样的话,她竟然一丝耳闻都没有!岂不是失察之过,怎能抑制住怒火。
其实从景阳宫出来,沛双就曾劝过如玥。此事与如玥无关,说与诚妃听都不尽信,何必还要来景仁宫触贵妃的眉头。
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可如玥总觉得,如果不来就不会知悉真相,非得亲自试探了贵妃才能下结论。
早一天查处真相,才能早一天彻底洗刷冤屈。果真因此而损折了与诚妃的情分,才是真正的自找麻烦。
心尽量平和,如玥近前一步,没有半点不悦:“是或者不是,娘娘只需遣人去问,便知究竟。如玥实在犯不上故作谎言,何况只是这么容易就查能明之事,说谎岂非是要打自己的嘴?”
好一个如贵人。睿澄腹诽:偏是生来与我作对的。这哪里是她在打自己的嘴,这手都要伸到我的腮边来了。
“娘娘有所不知,自昨日皇上由养心殿出来,就是瓜尔佳常在一直陪伴在身侧。奴才不敢打扰,皇上此时又上朝了,倒不见得娘娘您是最后才知晓的。”如玥何尝不出贵妃的怨怼,心性倒是不急,慢条斯理的说着话。
旁人听着后宫的悬案心颤,春贵人就不同了。如玥的话进了她的耳朵,唯有那句“瓜尔佳常在一直陪伴在侧”最为尖锐。犹如尖利的硬铁棍,来回划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