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慧清,你怎么……”皇帝话音未落,皇后的脸色就渐渐泛起青紫色。袭儿上前一步,慌忙劝道:“皇上,您还是先行回宫吧,皇后娘娘她……想来是药力发作了。奴婢猜测,皇后娘娘必然不愿您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就请皇上先行回宫吧!”
皇后忽然死死掐住腹部,双手的力道大的将腹部按瘪下去好大一块。“皇上,您快走吧,臣妾不想你见我这个样子……皇上……”
“娘娘,娘娘您忍忍呐……”袭儿痛哭流涕,哀求道:“皇上,您还是先请吧……”
皇后忍不住痛楚,来来回回的于卧踏上打滚儿。皇帝不下去了,连忙去扶她。谁知握住了皇后的手臂,似有凸起的小虫涌动一般,惊的皇帝失措的松开了手。“常永贵,速速去请御医来。”皇帝吆喝了一嗓子,门外的常公公紧着应了一声,撒退就跑。
“臣妾无碍,皇上……不必忧心。”皇后一句话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完整。皇帝不忍,重新握住她的手臂:“这样凶猛的药力,你有怎么挺得住。何不让御医斟酌减轻分量?”
袭儿哭着诉道:“皇上有所不知,只因娘娘体内的成虫已经不少。倘若药的分量太轻,反而只能促使它们发狂,更加肆意的吸食娘娘的血浆,唯有下这样重的药,尽快将它们驱逐体内,再慢慢进补不迟。”
皇帝连连叹了几口气,终究是说不出什么来。待石御医感到之时,药力也发挥的差不多了。皇后奄奄一息的躺在卧榻之上,眼睛半阖,艰难劝皇上道:“臣妾无碍,还请皇上不要过分忧心。”
石御医从头到尾又将皇后的病况说了个详尽,皇帝只不住的颔首,终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待着皇后睡下,皇帝叮嘱了袭儿几句,这才痛心的离开。
“去,请如贵人出来。”皇后强忍着身体的痛楚,唤了袭儿。
石御医垂首立在床榻一边,并不敢抬头多什么。
如玥一早便躲在了内寝一角,通往另一个厢房的云母石屏风后。皇上与皇后的言谈,她都挺进了耳朵。
“皇后娘娘。”如玥规行矩步的停在皇后床榻边:“皇上难得来,您又何苦?”“是本宫自讨苦吃。”皇后似笑非笑:“石御医开得药方,本就是三日一副,今日的确不该服用。”
“恕微臣多嘴,这药力凶猛,娘娘实在不该冒险。”石御医也是捏了一把汗,皇后昨日才服过,方才又服,常公公去太医院请他时说的不清不楚,着实吓得石御医去了半条命。
这会子见皇后娘娘无碍,石御医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些。
“本宫的身子,能耗到这个时候,也知足了。”皇后仰头,似不想落下泪来。好半晌才道:“如玥,皇上的话你可听得真亮?”
“是,皇后娘娘,如玥听得一清二楚。”如玥恭谨向前一步,俯身替皇后盖好锦被。岂料皇后一把攥住了如玥的手:“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心自然大。若你想要皇上感同身受,明白你的苦楚,就必然要皇上亲眼所见方才能成事。道听途说,又或者以讹传讹,均不如由他亲见来的有效。你明白么?”
如玥着皇后凄楚的面容,咬住下唇重重点头:“是皇后娘娘,如玥明白!”
“明白就好了。”皇后松了力道,强支撑着身体的那股劲头一松,整个人便萎靡不堪,疲倦的昏睡过去。如玥紧紧攥住方才皇后握过的手,直道坚硬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到底是皇后垂死挣扎令人同情,还是自己慢慢长路不见尽头,更令人觉得惋惜?
如玥分不清为什么这样难过,难过的像被人来回的抽打着身心。
每吸一口气,胸口都疼得厉害。
究竟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第五十二章:二皇子请安
长日漫漫,好在皇后娘娘给如玥安排了个好差事,为二皇子准备大婚所需的各种物件儿。尽管时日是紧凑了些,好在有事情忙碌,人也不那么容易胡思乱想。
闲暇时,如玥总爱让人把各色的花样、绸缎摆满永寿宫西厢,她就领着沛双一件一件,一匹一匹的细细查,挑选了些满意的样式送去诚妃与皇后处,请两宫过目。
皇子大婚是喜事,且还是二皇子绵宁的婚事。太上皇怜爱孙子,也下了敕旨不必节俭,该有的定当准备稳妥不苛待了皇子与嫡福晋才好。这样一来,如玥更觉得可以大展拳脚,好好为那个倔强却孝义的二皇子筹备妥当所需一切。
“你着凤冠的样式,真是各有千秋,我当真是花了眼呢!”如玥虽然欢喜,却也有些不好受。她自己仅仅是以绣女的身份入宫的,虽然如今是贵人,却一样是皇上的妾侍。
凤冠霞帔,明媒正娶,想来这一世再也无缘尝试了。
更何况入宫的时日虽不多,皇上的冷漠见的也不少了。
心里当真是难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一年主事府上风度翩翩的嘉亲王好似只停留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如玥甚至觉得,他只是她的心上人,那个深沉内敛的王爷。而并非当今圣上,那个高不可攀的君王。
“小姐花眼了就歇一会儿吧!总归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来选。”沛双递上丝绢,给如玥拭去面庞的薄汗。
“我是不心急的,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与二皇子该有多心急了。”如玥这边正想着二皇子那日顶撞她的模样,就听见乐喜儿在门外吆喝:“启禀小主,二皇子来请安了。”
沛双当如玥一眼,会意道:“请进来吧。”
话音才落,二皇子就垂着头走了进来。“给如娘娘请安。”如玥略微有些羞赧,面上也是欢喜的:“你这一声如娘娘,唤得可真甜啊。”
“我……”二皇子垂首,心里似有事憋着,表情也十分古怪。“娘娘这么说,可是还在怪我那日物理?”沛双退了下去,替二皇子准备茶点,。只是她这一走,室内就仅仅剩下心里不痛快的二皇子与如玥了。
“怎么会?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反正这里也没旁人,有话不妨直说吧!”如玥倒也坦然。绵宁微微抬眼,只轻轻瞥了一眼,又沉下头来:“那日儿臣要硬闯储秀宫,确实是儿臣之过。静下心来想,也幸而有如娘娘拦着,才不至于闯出大祸来惹怒皇额娘。
若是儿臣当真闯了进去,相信皇阿玛与皇祖父也必然不会原谅儿臣。如娘娘您一番好意,而我非但不领情,反而出言无状又态度顽劣,多有得罪如娘娘之意,又心存不敬,不知娘娘可怪我?”
话说的这样好听,态度倒也是诚恳。如玥心如明镜,知道他必然是有事相求。遂含了一丝肃和的笑意,故意为难道:“说起那一日,本宫还觉得头疼得厉害。本是一番好意,岂料二皇子竟不领情。”
正赶上沛双呈上热茶,绵宁拿起茶杯朝如玥作揖道:“儿臣借如娘娘这里的茶,向您赔罪。还请娘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宽恕儿臣这一回吧。”像是少说了句什么,绵宁又补充道:“如娘娘宽心,此等过失儿臣必不会有下次。”
沛双忍不住掩了嘴来笑,心里更是觉得很有趣,自家小姐比眼前这个二皇子最多大不过三岁。却一个是儿臣,一个是娘娘,当真是很有意思。
可是转念一想,沛双又替如玥忧虑,这样绝好的年华匹配年轻有才的翩翩公子长相厮守不是更好么?搞不清自家小姐为何会选皇上,天底下最不能专一专情的男人。
当然,这话沛双是不敢宣之于口的。一来是大不敬,二来也怕当真触动了小姐的情肠,令她难过忧心。
“二皇子今日,像是换了个人。”如玥接过他的茶盏:“快坐下,好好说话。”
绵宁见如玥心情爽利,心总算松了一口气:“多谢如娘娘不怪罪。”眼见着西厢摆放的尽是如娘娘为筹备的大婚用品,绵宁的眉头不由蹙紧。“儿臣有句话,本也不应当问如娘娘,可是不问,心里又不痛快……”
如玥缓和了面色,友好和善了些许:“我这里是最能说话的地方了,二皇子有什么只管问就是。”
“真的?”绵宁激动不已:“儿臣听说,钮钴禄氏族多出美人,这样想来倒也是不错的。贵妃娘娘是美人,如娘娘也是美人。原本能娶到美人也是儿臣的福气,可……可儿臣听说那个钮钴禄音娇,是个闷葫芦一样的性子,大半天的功夫说不出一句话来。那谁受得了?”
“好了。”如玥不愿意听绵宁继续说下去。只是转了话头:“我听宫人说起,二皇子十岁的时候就能随太上皇出宫狩猎,且亲自射了一头鹿。太上皇大喜,赐了二皇子黄马褂、花翎。可有此事?”
绵宁显然一愣,不想自己的往事如娘娘也知晓的一清二楚。只好颔首应声:“不错。”可是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