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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嫔?什么嫔?方才她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婉拒了皇上的封赏呢!”诚妃满心的不悦,最终只化作一缕淡然的笑意,言罢便扶着凄凄婉婉的信贵人朝翊坤宫而去。
皇后震怒拂袖,道:“回宫。”
便只剩下如玥与华妃一并往永寿宫去。
“多谢华妃娘娘帮衬。”如玥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高兴,亦或者不高兴,总之语气不明不暗,只道出内心的哀戚与茫然。
华妃轻哼了一声,讥讽道:“都说如贵人你是最聪明不过的了,怎么今日当着皇上犯起了混。玉贵人好与不好尚且要天意,你自己呢!圣宠阴晴都不顾了么?”
“娘娘是在说笑么?臣妾岂敢不顾,不过是顾不到罢了。”如玥的心,缓慢的绞痛起来,好似冰雪初融,冷冻过后的疼痛才渐渐恢复了知觉。
第一百八十三章:皇嗣隐秘(一)
这一年,又在隆冬数月的静岁安然渡过,随着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玉淑的身子也恢复的很快,能下地走动了。
“姐姐病也总是闲不住的,这才好一些,又忙着做女红,也不怕累着自己个儿。”如玥进来的时候,玉淑正和兰彤、芩儿、袭儿围坐在暖炕上,说说笑笑的做着针线活。一室的橘皮香略微清苦,却让人格外舒畅。
“妹妹来了,快,进来坐着。”玉淑朝着如玥招手,兰彤忙起身让出了位置:“小主,您坐这儿,挨着我家小主。炕上热乎。”
芩儿笑着道:“咱们这一屋子人里,就数兰彤嘴甜。说起话来跟抹了蜜似的,让人听着心里头就暖和。”
正逢沛双带着粗婢端了茶点上来,听了这句话便撅起了嘴:“姑姑是说,沛双说话不够讨人喜欢?还是说沛双才做的蜜枣糕不如兰彤姐姐嘴甜话美?”
一句醋意十足的玩笑话,逗得一屋子人合不拢嘴。袭儿搁下了手上的活儿,才道:“若论甜,自然是你的糟糕更胜一筹了。可若论温柔,你成日里舞蹈弄剑的,多少男儿都不及你英武,哪里比的上兰彤一般呢!”
“哎呀,姑姑,快别说了。那一日若不是有沛双姑娘在,我家小主恐怕早已……倒是我用,见了那毒蛇咝咝的吐着信子,便吓得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提起这件事儿,兰彤心里总是愧疚的紧。
“兰彤姐,我也不过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沛双眯着眼笑意愈浓:“何况我不知道有多羡慕你这样柔情似水的性子呢!”
如玥笑着,心里却翻滚出许多的滋味。玉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出言宽慰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人们不是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你们,我现在不是很好么!”
“姐姐不必安慰我,都是我不好。说是和姐姐彼此照应,可每每总都是姐姐帮我……”如玥的话还未说完,玉淑便以食指挡在了她的朱唇前。
“你口口声声唤我作‘姐姐’,咱们既然是姐妹,是不是非要算得这么清楚呢?这些年来我的,日子并不好过,皇上的恩宠薄寡,我的位分有低微,若不是你明里暗里的帮衬,我哪有这样平静富足的日子呢。宫里的生活虽然不开心,可总算安稳。”
说着话,玉淑握住了如玥的双手,动容道:“寄宿在永寿宫的这段日子,是我入宫后最幸福的时光了。虽然身上带着伤,可心里真的很踏实。这里没有阴谋,也没有计算,有的只是彼此真诚的光怀。如玥,我该谢谢你,是你让我觉得很温暖。”
双手紧紧的相握,这种互相帮衬互相扶持的感觉,就是所谓的相濡以沫吧?
“姐姐有我,我也只有姐姐。”如玥显然是真的伤了心。即便是皇上有心呵护着她,可终归不是唯一的情分。即便是为了她好,也不会将往日与旁人的情分都一笔抹去。
“若不是真的用心了,是不会痛的。你若是不在意皇上,何必在心里委屈自己?”玉淑握着如玥的手,绵柔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你回绝了皇上晋封的旨意,且还是当着好些人的面,可到头来,皇上非但没有降罪于你。反而叫内务府的奴才们按照嫔位的位分,给你最好的吃穿用度。若是皇上不疼惜你,又岂会这般纵你。”
众人都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俨然一副认同的样子。
如玥沉默不语,良久才灰心一笑:“姐姐说的是,只是,我总觉得疲倦了。”厌倦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去争夺仅仅比旁人多那么浅薄几分的恩宠。这些话,如玥固执的不愿意说出口,可这些成日里陪在她身边的人,又岂会当真懵然不知呢!
“我逃避了许久,连皇上也觉得我是是非圈外人。可后宫里的是非当真能逃避的开么?如玥,如若不是你,恐怕我这个与世无争的人也早成为染红宫墙的一抹鲜血了。根本由不得我们疲倦或是挖空心思。树欲静而风不止,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玉淑的话,显然刺了如玥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难道连姐姐也觉着我该继续斗下去么?”如玥的双眼泛起了红意。
“由不得你去想!要活着,就必须争下去。”玉淑蹙了春柳眉,平静的神情下蕴藏了翻滚而来的风暴:“你瞧着吧,纵然我们不去争斗,她们也不会放过我们。若你不想死,不想累及满门就必须要紧牙斗下去。”
气氛有些沉闷,犹如凝结了水雾一般,闷得人透不过气。如玥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只向窗棂外,那映着春日里和煦阳光的白雪,只觉得连自己心底的渴望也一并蒸发了去。
“姐姐说的对,我不该因为情分的薄寡而舍弃自己的身家性命。”想明白了,心里多了一些殷实的仇怨,却少了很多轻浮的心伤。“何况姐姐说的对,树欲静……而风不止。”
袭儿长舒了一口气,醒神儿道:“既然要斗,就必须知晓究竟我们面前,最有威胁的劲敌在何处,是何人。不知道为什么,奴婢总觉得近来诚妃娘娘很是奇怪。不知小主可有觉察?”
“不错,我也有所察觉。原本她倒戈相向,对我的态度大变就很是令人诧异。不过深究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应该的抉择,毕竟信贵人是她的亲表妹。只是我总觉得,诚妃不似真心要帮衬信贵人,反倒有几次都令她置于险地……”如玥沉思道。
“果真如此说来,那必然是这个诚妃心里有鬼了。”玉淑攥着如玥的双手道:“妹妹安心便是。从前因着身份的关系,咱们总是小心翼翼的相处。如今却不同,咱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携手作战了。”
如玥郑重的颔首,安心道:“皇后表面上想要维系宽和慈惠的贤名,自然是不能亲自出头打压宫嫔的。而先前的信贵人未免太过于心急跋扈,正好合适为她所用。如今信贵人被禁足与翊坤宫,那么她手底下唯一能用的便是淳嫔了。加之诚妃与信贵人有心病,与皇后也不和睦,咱们的胜算倒是越来越大了。”
“只是这姐妹两人究竟有何心病呢?袭儿姑姑可知晓?”沛双疑惑道。
“奴婢一直跟随伺候先皇后,当年在府的时候,还是王爷的皇上,本想将刘佳氏玉琳也就是今日的信贵人纳为侧福晋,可偏是她的表姐先于她几日入府。当时先皇后是福晋,而如今的皇后是侧福晋。也就是说,刘佳氏姐妹两人,只有一人能成为侧福晋。
先皇后宽惠,知晓皇上的心意便只问过刘佳氏玉琳的意思,而她也愿意屈居自己的表姐之下,只为王府格格。这件事便算是有了了结,但皇上始终更疼爱只是格格的信贵人,对诚妃相较冷淡一些。可也因着妹妹受宠的关系,做姐姐的总算跟着占尽了好处。”袭儿说着,将一盏茶递给了如玥。
接着又道:“做姐妹,分一杯羹倒也无妨。恩宠在这姐妹两人身上,旁人便是想要分夺也不那么容易下手了。可偏是这姐妹二人几乎同时有了身孕,这意味着什么?谁下诞下麟儿,谁的孩儿便是皇上的长子。那个时候,朝廷上下,满是咱们王爷会登基称帝的传闻,若果真如此,那这个孩子,便是咱们的‘皇太子’了。”
如玥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额上的冷汗也不自觉的钻出来,甚至连握着玉淑的手也轻微的颤抖不止。“这么说来,难道……正是为了皇嗣长久之计,诚妃便毒害了信贵人,致使她的孩子夭折?”
袭儿摇了摇头,神秘道:“信贵人的孩子非但没有夭折,反而是早产生了出来的。可惜生出来的时候,便没有了气息。而令信贵人早产的原因,竟然是毒。早产失了血气,加之毒素上头,信贵人这一睡便是好些年。
可就在信贵人早产的当夜,诚妃也诞下了大皇子。许是受了信贵人丧子昏迷的刺激,诚妃的胎也是早产的。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