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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晚可真好啊,圆月当空,光辉如银瀑倾泄,朦朦胧胧的果真很美。”李贵人才走出宴厅抬头便见一轮明月,忍不住啧啧称赞。
朦胧的美?
如玥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李贵人是在讽刺她。方才皇上也是感叹人事不同,难不成这个李贵人也听出了端倪。
满心的怨愤涌上心头,如玥的只觉得胸腔灼热似一张嘴就能喷出火来。可毕竟跟李贵人接触的不多,也不该因为旁人的一句奚落就这样沉不住气,遂只勉强一笑,没有多余的话说。
“可能妹妹不觉得美吧!”李贵人自嘲道:“妹妹你花容出色,又以明月为名。如花似月,楚楚动人,自然不觉得月光有何美妙。反倒是令人顿生闭月羞花之感,有妹妹在我身侧,就连明月的光辉也黯淡了几许。”
“姐姐想说什么?”如玥实在没有心思跟李贵人逗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碍。
“妹妹别误会,我站在这月色之,也是希望月色依旧朦胧。只是碍眼的多了,譬如乌云遮月,岂不是不见这样的美景了。”李贵人说云字的时候,咬字格外的用力。
情不自禁就让如玥联想到了芸常在。
这下可好,如玥才扶植了芸常在上位,马上就有人来挑拨,后宫当真是个大林子。什么鸟儿都有的大林子。
“乌云遮月,又当如何?”如玥顺势问了一句。
李贵人马上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以如玥妹妹你的心智,乌云闭月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如玥心想准是瞧出了自己脸上的颜色不好,李贵人才转了话头。
未及开口,却有听李贵人问道:“妹妹可喜欢吃龙眼么?金秋时节,这果品又要进贡入宫了。”
“还好吧!”如玥不知她的脑子是转的有多快,有一搭没一搭的根本搭不上边。
“我也很喜欢,只是妹妹有所不知,那东西虽然补益心脾,养血安神,还能够滋阴润肤,可偏偏就有人吃不得。你若不信,就去问问莹嫔娘娘。”李贵人的笑意愈发浓重,简直如同满脸涂满了蜜糖一样,得如玥更是心慌。
“哎,对了,我想起来耳房有尚好的竹叶茶,咱们也去喝一盏解解酒也好。”李贵人转了话头,仿佛连自己刚才说过什么也不记得了一般。
如玥无奈的与沛双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沉默无声的跟在了李贵人身后转进了耳房。又说了好一会儿功夫的闲话,宴席也差不多该散了,二人这才回到了宴厅。
皇上今晚心情舒爽,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正拉着莹嫔坐在身侧,说着细碎话。皇贵妃倒算是平静,尽管如今仍不能以皇后之尊与皇上并坐,却也难得的一脸宽和,到底也没有与莹嫔计较。
倒是十七贝勒,自打如玥返回,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丝毫没有半点避讳之意,得如玥很是难受。
是不是在男人眼,唯有美貌才最值得记在心上?还是说,他们重的仅仅是外面的华美呢?如玥忽然觉得芸常在当真是可怜,只不过是肌肤略微黝黑,便长久的得不到皇上的垂注。
这也难怪处事间芸常在会不留情面,不念情意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情分可言的。
如玥自顾自的斟酒饮下一盏,酒气直冲脑仁,呛得她险些落下泪来。眼前的歌舞宫婢身着花姿招展的彩衣,跟着宫廷乐的节奏,扭着纤细的腰肢得人眼花缭乱。
还是觉得胸口有些郁闷,如玥索性站起身子,福身道:“皇上,臣妾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
岂料皇帝正与莹嫔说的热闹,莹嫔纤细的手指剥好了翠玉般的葡萄,竟塞进皇上的口。一时间,如玥讪讪的立在那里,下不来台,当真是尴尬。
却是皇贵妃适时替皇上应了一句,算是给如玥解围吧:“既然不胜酒力,你就早些回去歇着吧!”
离开宴厅的时候,如玥的泪珠子还是情不自禁的滚落下来。终究物是人非,两年的等待不及两年的陪伴,一切不过都是自己幻想的假象罢了。
“龙眼,好个龙眼。当真是一剂良药哇。”如玥喃喃重复着这一句话,就着沛双的手消失在银光月下。
一百一十四章:佳肴
如玥脸上的烧热感并没有减退,秋叶的风已经卷带了些许的凉意,有一下没一下划过她的面颊时,如同枯枝抽打一样难受。
欢喜之后,就剩下寂寂无聊,如同从云端坠入谷底,尽管方才的宴席如玥也不是真的快乐。此时却麻木的痛着,痛到麻木。
“小主,皇上吩咐了奴才护送您回宫。”身后响起镇宁的声音。自那日暗在储秀宫见过一面,如玥对镇宁就多少有些恼怒。这下趁着醉意上头,更是难以忍受。
既然忍受不了,索性就不要忍了,如玥愤怨的睨了他一眼,讥讽道:“我哪里敢劳动大人你来送,就不怕这一送便送出了宫去么?”
沛双警惕的了四周,这才扯了扯如玥的手臂:“小姐,夜晚静寂,这些话可是不能轻易宣之于口。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后患无穷。”
虽然喝了些酒,可如玥并不是真的醉了。沛双的顾虑她何尝会不明白,遂掉过头去板着脸低声对镇宁道:“实在不必相送,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更加不必勉强彼此什么。就当是我自找的,偏要护着不该袒护之人,往后有什么或者没有什么,都不再与我永寿宫相干。”
究竟那一日在皇后娘娘的储秀宫,镇宁跟自家小姐说了什么,竟把她气成这个样子。满口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沛双当真是猜不透了。
不过猜不透也就猜不透了,只要小姐这口怨气吐了出来,事情自然就没有想象那么糟糕了。
“大人还是先走吧,沛双自会照顾我家小姐。还请大人您安心。”沛双见镇宁愣愣的立着,少不了说上几句宽慰的话。
言罢,便扶着如玥继续朝夜色伸出而去。
镇宁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似有千万只钢刀刮过一般,疼痛难忍。可就是张不开嘴,脑子里嗡嗡的盘旋着那一日自家咬死了的话:“有我喜塔腊镇宁一日,势必要护着莹嫔。”
是这句话伤了如贵人的心么?
还是她真的恨自己这样念旧这样痴缠?
心里同时揣着两个女人,两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镇宁简直五内俱焚,恨不得径直跳到冰窟窿里好好冷静一下才好,可惜时至今时却还是秋日。
离冬日还有好些时候。
终于,当如玥与沛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月色深处,镇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才转身离去。
“小主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奴婢才让乐喜儿去探过了,说是宴会还未散呢!”袭儿扶住如玥,这才让沛双去扭了帕子来。
如玥只是头有些晕,可心里却明白的很。“我不惯那样的场面罢了,就自请先行回宫了。皇上今晚有莹嫔陪着就够了,实在也不需要这样多的人。”
听起来像是如玥再说赌气的话,可未尝就不是真话了。
皇上既然已经有了合意的女子,又岂会见旁人是娇媚妖娆,还是亭亭净植?白白给自己希望,岂不是又要让自己伤怀了。
袭儿敛这笑意,声音柔和的与芩儿说了一句:“来小主是真的喝醉了,醉了也好。脑子一沉,只管安心的睡上一觉,旁的不用想也就是了。”
如玥了在内寝伺候的人,着实不少,遂道:“袭儿、沛双、芩儿你们三个留下陪我,其余的人都退下吧,内侍拥挤,我……透不过气来。”
众人纷纷应是,施礼跪安,如玥这才跌坐在床榻上,似笑非笑的与袭儿对视了一眼,埋怨道:“皇后娘娘临终前曾经几次嘱托,要我辅佐二阿哥,照顾她的幼弟。我钮钴禄如玥当时应下来,就从未想过反悔。”
“是,小主您是有血性的人,奴婢心里明白,骨子里也是很敬你的。”袭儿扶了如玥坐稳,小心的拆去她身上的饰物。
“哼,可惜偏是别人不领情。有他在的一日,他都要护着莹嫔。护着莹嫔……我岂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说是不是,沛双沛双……”如玥心里很嫉妒莹嫔,纵然当初承乾宫落寞,却也有这样一个人愿意挺身而出的为自己犯险。
其实已经足够了。
“小姐,你醉了,还是让沛双服侍您安寝吧!”沛双娴熟的为如玥退下旗装,才将青丝散开分摊在左右两侧。如玥软绵绵的倒下,沛双才抽出垫在如玥脑后的手。“两位姑姑也早些就寝吧,这里有沛双照料就行了。”
袭儿赞许一笑:“沛双姑娘照顾小主的时间最久,我们自然都安心。”芩儿也跟着袭儿默默退了下来,沛双这才吹熄了内寝的灯烛。
这一夜,如玥睡得格外安宁。次日一早起,昨夜的烦恼便随着酒气一般挥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