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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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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定中大步上前将我拽走,我被他拖在手臂后,一路上回头望,雨那么大,这种天气根本没有出租车,他怎么回得去。

在我最后的视线中,透过车窗,我看到他孤独一个人,站在路边,成了一道孤茫的影子。

☆、第54章 五四

夜色浓深之中,雨声渐渐停了。

门前的庭院,草地灌满了水,土壤柔软。

斯定中将车飞速地驶过草坪,胡乱地停在了门前,然后伸手直接将我从车上拖了下来,他走到门前,狠狠地一脚踹去,管家文森特闻声上前来打开门,看到我们这个阵仗,嘴巴无声地张了张,赶紧让开了。

我头脑有点发懵,被他双手紧紧钳制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斯定中将我拖上楼,进了卧室,他反手锁上门,低着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仇人一般。

我定定地低着头,不敢注视他的目光。

斯定中嘶哑着喉咙问:“多久了?”

我不说话。

斯定中怒吼:“李葭豫!”

我不敢答话。

斯定中发了疯地叫:“你们把我当傻子是不是!”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错。

斯定中叫道:“说话!”

我往后面躲了躲。

斯定中一只手捏了捏我的下巴,将我往他身前扯去,然后抬手,忽然狠狠地一把扯下了我的外套。

我混沌的大脑在这一刻骤然清醒过来。

我拼了命地同他撕扯,抵抗,咒骂,摔烂了一切房内的东西,但完全没有用,斯定中在这一夜,已经疯了。

他粗暴地进入我身体的一刹那。

我们两个人都像得了重症疟疾的病人一般,一直浑身颤抖。

我已经没有了眼泪。

大脑组织不起任何的言语,还有模糊意识的时候,我只是呜咽着出声:“斯定中,我要离婚!”

斯定中冷冷地道:“终于说出口了?忍了好久了吧?那么我就回答你——休想。”

我拚却最后一丝力气,冷漠地笑了一下:“定中,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真的是爱我吗,还是孩子一般幼稚的占有欲?”斯定中脸上有羞愧浮起,但却狠狠地晃了一下我的身体:“我爱不爱你你不知道?我难道不想对你好?那也是你们一次次地将我逼疯!”

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我瞬间失去了知觉。

等到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全身赤|裸,裹着一条床单。

我还依稀记得,斯定中出去时,手握在门把上:“我觉得你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

门直接上了锁。

我浑身动弹不得,大脑是一片空白,疲倦和恍惚之中又睡着了。

这一睡下去,我的记忆就慢慢地模糊了。

隐约记得有人将手放在我的额头,然后是忙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佣人讲电话的声音。

模模糊糊中一双强健的手臂将我抱了起来,换到了我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有人在我的额头和腋下放了冰冰凉凉的东西。

整个身体感觉轻飘飘的,好像漂浮在云端。

可是脑袋又发沉,沉得好像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上面。

在梦里,有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哽咽,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脸,跟我说,葭豫,对不起。

我也想说对不起,我想跟斯成说对不起,想跟定中说对不起,想跟爸爸妈妈说对不起。

我在梦里哭了起来。

彻底清醒过来。

房间里昏暗一片,门外留了一盏灯,些许光线透进来,斯定中守在我的床前,目不转睛地望着,见到我睁开眼睛,忽然脸抖了一下,手指摸了摸我的脸,小心地说:“醒了?”

我望了一眼桌边闹钟,现在是凌晨四点。

我混混沌沌的说:“这么晚,你怎么不睡?”

斯定中起身给我倒水:“你烧得太厉害,我不放心。”

我烧得手脚发软,他端住水杯,用一个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喂我。

我看到他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刮,衣不解带地陪着我。

我侧过脸,心中五味杂陈。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已经是两天之后。

邮箱里有工作邮件,手机有未接电话,数则信息,然而没有一通是关于他的消息。

事情闹成这样,我实在是没有脸联系他。

又休息了一日,我去事务所销假上班,双眼肿胀,神情萎靡,同事纷纷关心,但我已没有力气应付,我一整天坐如针毡,熬到夜里十点,算了算时差,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他。

关机。

隔了一个小时再打。

还是关机。

下了班折去四季酒店,明知道不可能,还是问了,斯成早已退房离开。

我在停车场遇到了酒店的泊车员米勒,一个热情的黑人小伙子,我出入此地太多次,他早已见熟了我,他热情打招呼:“下午好,李小姐。”

我牵牵嘴角,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米勒替我刷开通道的门卡,一边说:“那天斯先生的弟弟过来找你们,说是有急事打不通你们电话,后来可找到了?”

我口瞪目呆地望着他。

米勒沾沾自喜地说:“我猜你们去海湾了,嘿,车上有钓竿。”

我真是恨死这个多嘴多舌的毛头小子,我说:“日安,米勒。”

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夜里,我洗了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遍一遍地回想当时的情况,只是一切都太混乱了,他伤得有多重,我根本不清楚。

斯定中将他从车上拉下来时,他的行动就有点迟缓,每次长途飞行,他都会腿疼,而且腿上还打着钢板,也许撞车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了伤。

斯定中后来对他的拳脚相加,其他地方还不要紧,可是明显打到了他的腿。

我在担忧和煎熬之中度过了整整一个礼拜。

深夜睡不着,在房间里打转,在浴室的镜子里,见到一张恐怖的脸,眼眶发黑,眼神哀怨。

神情恍惚地走出房间,在楼梯口遇到斯定中回来。

他脸色阴沉,见到我:“身体还没好,这么晚不睡觉?”

我嗫嚅着说:“马上就睡。”

我侧了侧身,躲在了一边。

斯定中走过去了。

这是个绕不开的死结,我们被捆绑在其中,彼此折磨,已经毫无意义。

我今日下午开始在律所仔细研究加州法律的协议离婚条款。

斯成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我跟国内联系也不多,我也不敢问斯爽。

斯成是她敬重的大哥,斯定中是她疼爱的幼弟,如今将他们害成这样,我再无颜面主动联络她。

心神欲断地思来想去,翻来覆去犹豫不决,在第二日的工作日午餐休息时候,我终于打给了钟楚益。

他的声音倒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没事。”

“为什么关机?那是他私人电话,我也不清楚。”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大老板行踪诡异,我也不记得了。”

我气得冲着电话大叫:“钟楚益!”

下一秒却又流下泪来。

钟楚益听到我声音不对,也有点慌了:“唉,小豫儿,你别哭行不行?”

我不敢说话,拼命睁大眼睛,忍住眼泪。

“老板不让说。”

“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给他发邮件吧,他还是有工作要处理的。”

我回到办公室,原本想等到晚上,想到国内是白天时,再给他发Email。

结果坐立难安地等了十分钟,就再也忍不住,打开邮箱,编辑了一行字,点击了发送。

你还好吗?

我看了一眼电脑的时间,国内是凌晨三点,一分钟之后,收件箱有了一封红色新邮件。

还好,别担心。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嗯。

钟楚益说你请假。

嗯。

伤得重不重?生病了是不是?

没有受伤,只是有点感冒发烧。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会打给你,别担心,定中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葭豫,我忙,迟些联系。

整整一个十二月份,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联系。

我给他发Email,他再也不回。

我知道他看得见,既然他不回,那就是不想回,我没有再打扰他。

我有一天晚上做梦,梦到在医院里,斯成躺在病床上,依然是穿着从警局离开时的那身衣服,身上湿嗒嗒的,还在流血,一个穿着白袍的医生提着一个锯子,按了按他的右腿,然后冷漠地说,这条腿不能要了,我们要锯掉。

医生随即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有尖锐的声音刺进我的大脑皮层,像是锯子锯入骨头的声音。

我浑身一抖,惊醒了过来。

我不知他怎么回去的,但我知道他在受苦。

我没有资格再打扰他,斯定中已经知情,而他他不再跟我联系,也许代表,他已经打算放弃。

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逼问他。

我的发烧一直拖拉着没有完全好,常常觉得虚弱,人也很累,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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