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机铃声响。
我接起来,听到斯成的声音:“小豫儿。”
“嗯。”
他的声音异常的清楚冷静:“老孟的案件明日开庭,你近期不要再来律所,上下课我安排司机接送。尽量也暂时不要跟定中外出了,如果要出,让老四跟谷叔说一声,让他安排人跟着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法学院五楼的课堂,检方的学习小组发言,屏幕上出现了今日的重大新闻。
社会版和法制版的头条:邱小杰案出现重大线索。
最新尸检结果显示,死者掌心中紧紧攥住一枚扣子,经过DNA鉴定,扣子上的纤维毛发属于当夜在场的客人,经过法医的报告鉴定报告,死者当时衣冠不整,胸部衣物有撕扯痕迹,且有皮肤有轻微瘀痕。
因此诉讼方有重大理由怀疑,死者并非自己想要轻生,而是在生前经历过了一番挣扎,被人从窗口推下。
根据这个新的证据的发现,警方已经重新立案,以涉嫌故意杀人传讯,据悉,今日上午嫌疑人缴了巨额押金被保送出来。
而代理邱小杰案的孟宏辉律师昨日表示:他经过对此案的缜密调查,发现死者生前无任何财务纠纷,亦无任何家庭情感问题,案发的当晚甚至前几日也无任何行为异常,也没有留下遗书,并不符合自杀行为特征……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19章 十九
下午四时多放学后,我没有外出,直接由司机接回了家。
今日下午上的是体育课,我打了整整三盘球,回来洗了个热水澡。家里照例没人,我看了会儿电视,暖气开得太好,我看得直犯困困爬回房间睡着了。
迷迷糊糊睡到晚上十点多,听到外面客厅有人边说话边推门进来。
我爬了起来正要喊爸爸,忽然听到斯定文的声音:“李叔,家里没人吧?”
听起来有点奇怪,斯定文声音竟然有些惊慌失措,不似平日风流倜傥。
爸爸打开了客厅的灯:“两个女儿都不在家,没人。”
我重新在床上趴了下去,闭上眼继续睡觉。
外面静了会儿。
忽然又被惊醒,是因为爸爸出声说:“如此大的事情,你怎地不提前和我说!”
斯定文懊丧地说:“我以为能解决——”
爸爸声音仍然镇定:“那现在刘公子那边怎么说?”
斯定文咬牙切齿地说:“一开始收了好处答应了,谁知道现在要出大事了,那几个都反悔了。”
爸爸语气也不好:“那几个纨绔公子哥,岂是好相与的主儿?”
斯定文惶惶不可终日:“李叔,那现在到底怎么办好?”
爸爸沉声说:“定文,你老实告诉我,当夜到底怎么回事?”
斯定文立刻叫了一声:“我进个洗手间,人就下去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爸爸斥道:“你没碰她你慌什么!”
斯定文依旧慌慌张张:“这万一要是杀人案起诉,我们是不是都是共犯啊?”
爸爸想了许久,终于说:“如今也没供出你来,这样,我找个可靠的人问一下相熟的律师,暗中打听下你这个什么个情况。至于对威虎帮欧家来说,这事儿不足挂齿,比大件的事情人家手上这多了去了。如今,就是怕老大在其中作怪。”
斯定文忽然被点醒了:“你说,这是老大在背后搞鬼?”
爸爸不以为然地说:“不然你以为这案子一审都结案了,她一个酒家女无权无势,面对着高额赔偿金还善不甘休的,不是背后有高人指点,那是什么?”
斯定文犹豫地说:“可是他应该不知道我也……”
爸爸压低了声音:“老爷子是个守旧的人,还明里暗里地跟我说——自古废长立幼,绝没有好下场,最近还叫我读明史,这是提点我呢。定文,我也不容易,老爷子心里什么想法,你以为斯成心底没数?那是他避你锋芒!再说,纸包不住火,他到底知不知道,你我有几成把握?”
斯定文声音地放低了,只是仍然急冲冲地:“也是,本埠没一个律师敢接这种烫手山芋,倒是那个孟宏辉,是铁了心跟我们作对!李叔,你一定要帮帮我!”
爸爸说:“定文,斯成倒不会明着跟你反目,不过他那个合伙人,那个姓孟的穷小子一心想出头,这其中的奥秘,可就是深了。”
斯定文咬咬牙道:“那我干脆跟欧老大商量商量,让他明天出不了庭?”
爸爸沉吟了许久。
我心脏狂跳不止,赶紧悄悄裹住被子,就怕客厅外的人察觉。
隔了好久,我终于听到外面的声音。
爸爸低低的回了一句:“要做得干净一点。”
整个屋子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客厅中重新传来声响。
这次两个人的声音都放松了许多,爸爸说:“我洗把脸,一会去陪斯董打会儿牌,你和葭妍出去消遣吧,日子以前怎么过,现在就怎么过,就当没这事儿,别慌。”
斯定文说:“谢谢李叔。”
我躺在床上,听到斯定文开门走了出去,爸爸进了主卧室,淋浴水声传来。
一会儿他也出去了,客厅灯灭了,整幢屋子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外面院子里有汽车启动的声音,一会儿,车子的声音远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整个屋子一片漆黑,我连灯都不敢开。
我摸黑在房间中套了件外套,心底又焦急又害怕,慌乱中差点一头撞翻了椅子。
不敢在家里久留,我小心翼翼地一路四处观察,确认屋前四周无人,赶紧拔腿飞奔出去。
终于在半山腰终于拦到了一辆计程车。
我在车上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我先打电话给斯爽。
响了好一会儿斯爽才接。
我压了压焦急的语气:“阿爽姐姐,孟大哥在哪里?”
斯爽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一听就在敷脸:“他在所里加班呢,我只好来做美容,怎么,小豫儿你有事找他?”
我赶忙转了口风:“没事,我是想找成哥哥。”
斯爽说:“他来去无踪,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你打电话给他吧。”
我挂了阿爽的电话打到律所去,结果没有人接。
只好打给斯成。
也没有人接。
我一颗心惶惶然,大冬天的,觉得整个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
愁得满地打转,司机在前面看了我好几眼。
我脑中灵光一现,终于想到一个人:麦绮。
我拨了麦绮的电话。
麦绮声音有点惊讶:“小豫儿?”
我直接地问:“麦绮,我有急事找斯成,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麦绮声音顿了顿,才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孟律师今晚在哪儿?”
“他可能去拜访当事人。”
麦绮说:“斯成这段时间太累,好在忙完了,他今日都休假。”
我匆忙地问:“能不能帮忙想一下,他有可能去哪儿?”
她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仿佛终于想起了什么线索:“我好像听到钟楚益今天替他打电话,他应该是去了——”
我掏笔记下地址。
挂了电话跟司机报上地址,那个中年司机抱怨道:“小姐,那里远着呢。”
我赶忙说:“我付你双倍车资,师傅麻烦快点。”
的士车渐渐驶离了中心城区,往东郊县城的一处古镇开去。
沿途树林渐渐浓密,路上车辆倒不少,今日是周末夜晚,有一间大型的温泉度假山庄在附近,城中不少人爱来此地度周末。
司机在高速路的一个出口向下左拐,走了大约几百米,就看到了城郊的一座小村镇的点点灯火。
村口立着高大的古牌坊。
这是一座政府开发起来的旅游古镇,已经规改建了许多年,这些年发展已经趋于成熟,一条干净的水泥路,路旁是大片蔓延的稻田和荷塘,冬日里一片漆黑,偶尔有夜鸟叫的声音。
远处环绕的这一条河边,一整排的红色灯笼,夜色中发出诡异的颜色。
司机在古镇的入口处停了下来。
河岸边熙熙攘攘的音乐声音传来,他指了指门口:“里边路不好,车开不进去了,你就直走,右拐,大约五六百米而已,看到门牌就是了。”
我匆忙跳下车。
在付车钱的时候,司机大叔好心地说:“小妹妹,你去找人还是去玩?我听说里边乱得很,小心点噢。”
我没回答他,只径直将钞票递到窗口:“谢谢师傅。”
古镇青石板道路高高低低,石头面被磨得光滑温润,我飞快奔跑过沿河的大大小小的酒吧,灯红酒绿之下的热闹的人群将狭窄的石头小路挤得水泄不通,我差点撞翻了一个兜售明信片的老奶奶的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