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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汤和春倒是表现聪明,接到省委的通知后,立即带领公安干警乘上大卡车前往灾区,不再掺和与郭知言相斗的事,心里把他的那个亲信洪杰恨到了骨子里。
当然,最傻眼的还是省委组织部部长褚国平,得知情况的他目瞪口呆,更是惊慌不已。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的威信将一落千丈:被省长当众打脸的人谁敢亲近?
大坝自然没有垮塌,攀枝县看到水量大增是因为十个泄洪闸突然大开。
但在各级官员勾心斗角、推诿责任、乘机打压的时候,攀甸水库确实进入了最危险的时刻。因为泄洪渠因泥石流而堵塞,上游的来水很大,即使大坝的十个泄洪闸全部开启,但水库的水位还是在人们惶恐的目光和惊悸的心情中满满上涨。现在水面离坝顶仅仅十几厘米的差距,一百米开外就看不出这点点差距,就如坝顶与水面平齐。
人站在坝顶,脚可以轻易地踢到水。当风吹起的波浪打过来时,大量的湖水冲上坝顶,然后漫过大坝从另一边流下,那惊心动魄的场面让人忍不住双腿打颤。
县委书记郭知言一直如柱石一般稳稳地站在大坝上,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镇定自若地安排水库职工、士兵和闻讯而来的当地百姓搭建防浪栏。
所谓防浪栏,就是利用木材、草席等材料,用绳子它们捆扎在一起树立在大坝之前,当大浪打过来的时候,波浪的能量被它吸收,浪头大大减低甚至消失,这样一来波浪就不给冲撞、拍击大坝坝体。
这个行动是在专家郑致中指挥下进行的,站在大坝坝顶的郭知言只是给了大家一个鼓舞。但正是这个鼓舞,让所有的人都干得热火朝天,心里虽然也害怕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郭知言表面是镇定的,但内心却一遍又一遍地祈祷天不要再下雨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大坝那几条陈旧的裂缝在慢慢扩张……
郭拙诚此时还在电信机房里紧急抢修被雷电打坏的交换机。他仔细检查了一遍交换机,最后查处故障点就是那块铃流板。这种交换机是原始的塞绳似交换机,带的电话都是摇把子电话。它结构简单、功能单一,设备里面的电子元件很少。
前世在大学学过无线电,参加大学学生会组织的家用电器维修班,修理过电视机等家用电器,对这种手工交换机上的简单电路还是有十足把握。
他的心里最担忧的还是大坝:“虽然比前世提前开启了十个泄洪闸,但能避免悲剧发生吗?”
……
晚上八点左右,一个秘书模样的男子满脸兴奋地冲进省应急指挥部:“报告!我们与攀甸水库联系上了。”
虽然还不知道大坝的情况,但坐镇指挥的高国辉、韩豹等人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相互对视一眼后,韩豹问道:“军队已经到了库区?”
秘书愣了一下,脸色有点尴尬地说道:“不是!是攀甸水库自己修好了电话设备,我们军队抢修好了被泥石流冲断的载波线路……这是水甸县县委书记郭知言发来的传真电报。”
第106章 省长的电话
韩豹听说是军队抢修好的线路,嘴巴咧开,总算开心了一些。他不等高国辉说话就大声命令道:“念!”
秘书先看了高国辉一眼,然后大声念道:
“尊敬的省、地领导,各位首长。我叫郭知言,中共水甸县县委书记。为了让领导更快捷、更详细地了解攀甸水库的情况,在通信恢复之即本人特发此传真。
经过军民和专家的奋力拼搏,大坝终于保住。目前大坝的裂缝已经得到控制,大坝的水位不再上涨,水位暂维持在离坝顶约二十六厘米处。我们在此向领导保证,一定全力以赴保住大坝不垮,坚决做到‘人在坝在、坝垮人亡’,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战胜这次自然灾害。
然而大坝的险情尚未真正解除,虽然我们知道下游汛期非常紧张,但大坝的所有泄洪闸依然不能关闭。依专家估计目前这个下泄量至少保持四十八个小时才能逐渐减少,敬请下游做好长期抗洪的准备。
据已经成功预测了今日午后有暴雨的气候专家预测,库区流域可能还有较大规模的降雨。为安全起见,本人赞同并转达另一位专家的建议:在想方设法疏通泄洪渠无果的情况下,我们建议上级领导考虑将攀枝县茅坪公社塘洼大队作为临时蓄洪区,紧急疏散群众后炸开此段地域大堤,以缓解洪水对大坝的巨大压力。
另外的说明:面对大坝危险而暴雨已至的时刻,本人在无法劝说水库某些领导开闸泄洪后,采取了断然措施,强行接管了水库的权力。在无法取得与上级联系的情况,又下令打开所有泄洪闸。虽然事出无奈,但本人有些动作有点过分,特向组织做检讨,请求组织处分。
如果这次能保住大坝不受损害,请组织上表彰那些不顾个人荣辱、积极提出建议、勇于承担责任的专家同志;请表彰那些坚持原则视大坝为生命的解放军驻守同志;请表彰那些面对危险不退让敢作敢当的水库管理人员以及积极参与保护大堤的当地群众。
此致,革命敬礼。水甸县县委书记郭知言。”
听到传真里说大坝已经保住,省应急指挥部所有的人都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攀枝县的水利专家根据河水流量已经推断出来,但没有这份发自大坝的传真电报来得踏实。
就连叶副省长禁不住感叹道:“真是岌岌可危啊。如果不提前开闸泄洪,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垮坝的后果,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着,连连揩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水利厅龙厅长面如死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止都止不住。
听到传真里又有对军队同志的表扬,韩豹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对这个郭知言越来越有兴趣。他说道:“这种同志识大体,有魄力,不居功,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要撤他的职。难道他们就容不得做实事的人?”
话里依然少不了他的冷嘲热讽。
高国辉没有理这个牢骚满腹的家伙,他拿过传真纸扫了一眼,对秘书命令道:“马上接通水库电话,我要和郭知言通话。”
高国辉的命令没有贯彻到底,对方接电话的明显只是一个孩子。
省长秘书耐心地告诉这个孩子,要他立即找到郭知言与省长通话。那个孩子则理直气壮地告诉省长秘书:郭知言是他爸爸,他现在正好军民一起扛沙袋抢险,一时间无法过来。如果领导有什么疑问可以由他解答,如果领导有慰问的话可以由他传达。
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这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情况。
省长秘书很无语,只好如实将情况汇报给了省长。高国辉既惊讶又好奇,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话筒,说道:“喂,你好。我是省长高国辉,请你跟你爸说,组织上感谢他,也信任他。”
听了省长的话,郭拙诚心里爽极了。在此之前他真的担心上级领导不认可大坝存在险情,担心有领导认为他们父子出风头胡搞而责难他们呢。当然,他并没有后悔和退缩,毕竟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总得有所追求,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成千上万的人生命受到威胁而不顾。如果一个人只考虑自己能否上位、能否升官,那样的话,与畜生何异?
倘若能从这件事中能得到好处,郭拙诚是不会拒绝的。他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恭敬地说道:“高省长好。我一定把您的话转告给我爸爸。高省长请放心,目前水库干部职工情绪稳定,大家各司其责,保证能顺利完成首长们交给的保坝任务。目前上游来水水量略少于十个泄洪闸下泄的流量,水库水位正以每分钟约三毫米的速度在下降。现在我爸正带领大家加固大坝,只要上游的水量不增加太多,攀枝县茅坪公社塘洼大队的大堤无需炸开蓄洪。专家预计,那目前的水位下降速度,到明天十七点左右水位将降低到警戒线,到达安全水位。”
高国辉想不到一个孩子说的有条有理,把自己想要问的问题都说了出来,很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郭拙诚连忙说道:“这是我爸交待好的。他现在奋战在救灾第一线,来不了这里。不过,依我看他是怕挨骂而不敢呆这里,就让我来代替他接电话。子代父过,天经地义,我是没办法。刚才很多大人打电话来骂我爸,说下游大堤的险情就是我爸造成的。虽然这些人没有大局观念,但我只能客气地应付。高省长,如果他们有您百分之一的和蔼就好了。”
高国辉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小子,你多大?”
郭拙诚郁闷地说道:“高省长,能不能换一个问题,都这么问,好像我不能胜任这个临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