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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公主,您的凤辇,小女是没资格日日乘坐的呀。”
开玩笑,要我天天听你又哭又弹琴,我也没法活着回南梁了。
嘉月立刻哭给我看,“外面那些壮汉,魁梧似熊,我心里着实害怕!”
我安慰她:“公主,那些是卫兵是来保护您的。”
“可我们如今已在北梁境内,任人鱼肉。万一走到中途,他们受指使突然发难……”
您想象力还真丰富。我顿时无语。
公主害怕,没我守着不肯走。我也没办法,只好带着剑搬来公主凤辇上。好在这北梁人做的车,出奇地宽大,坐了我和公主外,还可以坐两、三个女官。女官们陪公主说话,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北梁行军要比我们原来快上许多,车队只花了两个多时辰就下了山。山下就是北梁的平原,北梁人世世代代就在这块土地上放牧。
身后是渐渐远去的崇山峻岭,眼前一望无垠的牧场。小河在低矮的山坡间蜿蜒流淌,一片片茂密的树林将打的分成了天然的牧场。头顶云朵如堆絮,衬托得天空蔚蓝如洗。鸟儿展翅飞翔,鸣叫声悠长尖锐。
虽然只有一山之隔,风土面貌就有如此大的诧异。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草原放牧,不禁为这辽阔的景象赞叹。
这时,蒙旭吹了一声口哨,扬起了手。天上的鸟儿调了一个头,直飞了下来,轻飘飘地停在他戴了皮腕的手腕上。那原来是一只海冬青。
我不禁赞道:“真是一只好鸟!”
蒙旭回头看我,拉了拉缰绳,放慢马速,“郡主可喜欢这草原景色?”
我笑,“的确辽阔壮观,让人想放声高歌。”
蒙旭哈哈一笑,“您想要听歌也容易,在下这次带来迎接公主的女官之中,多的是能歌善舞的姑娘。”
我兴致高涨,“真能唱一曲?”
“咱们草原的姑娘一唱起歌,一首接一首,能唱上百首呢!”蒙旭高声叫道,“伊莲苏娜!”
一个骑着白色小母马的女孩子从后面的队伍里匆匆赶了上来。十七、八岁的模样,鹅蛋脸,大眼睛,辫子乌黑油亮,发里扎着五彩丝条。
蒙旭说:“伊莲苏娜,郡主想听歌,你给大伙唱两首。”
伊莲苏娜笑颜如花,脸颊泛着红晕。她用力点头,问我:“郡主想听那首?”
我说:“我都没听过。你挑最拿手的唱吧。”
第 11 章
伊莲苏娜把辫子一甩,放开喉咙高声歌唱起来。草原姑娘的嗓子高亢嘹亮,悠扬的歌声直冲云霄,又婉转流畅,在这万里晴空和广袤草原之间回荡。
一曲毕,喝彩声四起,连封峥都面露欣赏的笑容。
蒙旭大声夸奖了伊莲苏娜几句。少女脸上两片火烧云,朝着蒙旭抛了一个秋波,打马又跑了回去。
我笑呵呵道:“蒙将军好艳福呀!”
蒙旭竟然有几分羞涩,抓了抓头,“让郡主见笑了。其实只是我们北梁女子更为爽朗直率罢了。”
渐渐,日头偏西。我们的车队也停了下来。
还没等派人去问,那个胡伦大人已经过来汇报,说天色不早了,这里又背风,今天是不是就在这里休息。
嘉月出了车,左右张望,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树林和草原。她问:“客栈呢?”
胡伦老头说:“公主,我们安营扎寨。”
我从小跟着师兄们进山挖人参,一去数天,晚上也是在背风处扎帐篷过夜。所以听到胡伦说要扎帐篷,我一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嘉月一听要露宿荒地,登时惊得面如白纸。
她身边一个大姑姑抢先叫了起来:“这里荒郊野外,连口井都没有,竟然要我们尊贵的公主露宿在此?你们北梁真是欺人太甚!”
嘉月照旧掩面哭泣不休。
胡伦老头也十分为难,解释道:“公主息怒。这并不是臣等为难公主,乃是我们北梁习俗就是如此。我国地域广袤,城镇不及南国稠密,多是这样的牧场。即便是皇帝出行,中途歇息,也住帐篷。”
嘉月听他提起了皇帝,倒没办法继续闹。
日落十分,火红的太阳挂在西面地线之山,连绵起伏的低矮山丘都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边。极远处,牧羊人骑着马,将成群的牛羊往家里赶去。
“他们张了皇家锦旗,百姓们看到了,就没过来。”封峥说。
我多看了他几眼。自打上次我发火骂人后,他们几个男人见了我就格外老实。封峥虽然依旧不苟言笑,不过也没对我冷着脸了。
如今出了关,我们都身在异国他乡。这一路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俩关系好点,彼此有个照应也是好的。
我看封峥对着绚丽的夕阳出神,不免窃笑。
封峥习惯性地拿余光扫我,“你笑什么。”
我说:“你想晚晴了吧?”
“晚晴?”封峥皱眉,然后才明白过来,“哦……晚晴。我没事想她干吗?”
我不悦,“她可是在家里日日盼着你回去呢。你想想她又不会少一块肉。”
封峥的脸被夕阳染染上一层薄薄的粉红,让他略有恼怒的神情竟然显得有点羞涩,“一派胡言乱语。”
我不免扫兴,“我妹妹这么好的姑娘喜欢你,是你的福分。”
封峥低沉着声音到:“晚晴就像我妹妹一样。”
我“哈”地一声笑,“你娘和姨娘们给你生了四个妹妹,你还嫌不够,还要跑到你爹的老对头家去认妹妹。我要是你爹,腿都给你打断去。”
封峥的耐心似乎给我磨得差不多了,似乎翻了一个白眼,“我要不把她当妹妹,我爹才更要打断我的腿。”
“原来是害怕了。”我鄙夷,“我二师兄说的对,你们这种公子哥儿,总是最怯懦的。天大地大,都比不过荣华富贵。”
封峥气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对晚晴,本没有其他想法。”
“那你怎么三天两头往我家跑?你没看中她,难道你看中了我?”
封峥气得头顶起滚滚黑烟,蔚为壮观。他和我说话,总是讲不了三句就黑脸。他自诩是君子,不和女人吵架,所以转身就走。他身后不远正有几个士兵在搭柴升火——原来烟是从这里来的。
我正看那几个人升火,习武之人的敏锐让我感觉到身侧有人接近。猛地回头,看到蒙旭正走近来。
蒙旭也被我吓了一跳,“郡主好生敏锐啊。”
我不免得意,“蒙统领过奖啦。对了,不知道帐篷要怎么搭,公主派我过来看看。”
当然是假话。嘉月此刻在车里哭得正开心,哪里有精力关心外面的人如何搭建帐篷。
蒙旭自从先前与我一同听了歌,就熟络了起来。他见我不像别的南梁女子那么矜持拘束,便也不同我讲那些虚礼。我一说想看搭帐篷,他带着我就去看。
我这下开了眼界。这个帐篷与我当年和师兄他们搭的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二十多根碗口粗的木桩打进地里,围成一个圆,在用厚重结实的白毡布包住。帐篷顶是架起来的,边角都和柱子扎在一起。帐篷里再用屏风隔出里外间。然后侍从们在帐篷里铺上粗毛地毯,摆设上桌椅卧具。我看席上铺着虎皮、熊皮,还有上好的狐裘垫在椅子上。
看着复杂的工序,在士兵熟练的操作下,花了两刻就完成了。
“郡主可满意?”蒙旭问我。
我不由点头,“这样的帐篷,住着倒也舒服。”
蒙旭很高兴,说:“郡主初来,还有很多事没领教过呢。这草原生活,其实远比贵国所想的要好。我们东面也有大片良田,种植麦子,西面则出产瓜果和矿石。生活或许不及南边舒适,但绝对富足安逸。”
我笑道:“蒙统领放心,这话我会一字不落地转给公主听的。”
天色暗了,女官们左劝右劝,终于把嘉月从车里请了下来,送她进帐篷。
嘉月见到帐篷并没她所想的那么简陋,又见皮草华丽,器皿精致,也渐渐收了眼泪。
夜幕降临,篝火熊熊燃烧,浸入味了的羊架在火上,铁架一边旋转,一边有人往羊身上涂抹野蜂蜜。烤出来的油滴到火里,发出滋滋声。很快,诱人的浓香散发了出来。
我们坐在大帐之中,嘉月坐首席,我占着喜娘的身份,坐她右首,封峥还要坐在我后面。
烤好了的羊被整个抬了上来,放在嘉月面前的案上。
嘉月看着整羊,心惊胆战,但是闻着又觉得香,犹豫不决。我赶紧切了一快上好的前腿肉,切成小块,叉好了递给她。
嘉月尝了尝,觉得的确美味,这才放心大胆地吃了起来。
蒙旭等北梁官员见公主肯吃东西了,也松了口气。男人们很快放开手脚吃喝起来,北梁女官则走到席中央偏偏起舞。
酒正酣时,跳舞的姑娘们纷纷下来,拉着男人们一同起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