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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黑，是非常可耻的行为。”毛志平越说越气，脸色也逐渐变得铁青，背着的手，都由散开的手掌，变成了拳头。
挨了毛志平的一顿狗屁呲，吴凡十分郁闷和委屈。这年头，难道坚持真理，坚持错了吗？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反锁上门，一边抽烟一边沉思，眼眶里都湿润了。
实在憋不住，打通了一个电话。“您好，我是吴凡，麻烦找一下耿书记？”
耿山听完吴凡的诉苦，简单的安慰几句。他能说啥？毛志平在市公安局一手遮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连王明高和樊凤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干嘛触碰那个马蜂窝？
也不是说他耿山就不作为，只是时机未到。所以，他才在市公安局培植自己的势力范围，培养自己的亲信，吴凡就算其中一个。
而毛志平训斥吴凡，是正常的上级管理下级，耿山这时候还真没法插手。虽然他跟毛志平同属副厅局级，但耿山是市委常委，又是主抓公检法的政法委书记，职位上比毛志平要高出一截儿。
就是这个身份，他才不好出面替吴凡出气，若是对于别人家的内部事务指手画脚，岂不是显得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太没水平了。
因而，对于吴凡的诉苦抱屈，他除了安慰就是好言相劝。既要显示出他的关心，又不能冷落吴凡的心。唉！做领导要有艺术，为人处事的艺术，平衡关系的艺术。工人用手，领导用头，头脑不灵活，还真做不了这份职业。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影响到耿山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在他办公室，他办公桌的对面还站着一个何传杰，他对何传杰有话要说。
“吴凡，你也不要灰心，要振作起来，就像我以前对你讲得那样，邪不压正，正义终归有战胜邪恶的那天。我相信，你会调整好心态，做好手头上的工作，用成绩说话。”放下电话，耿山摆摆手，示意何传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耿山身子微微往后面一靠，手花插在一起，问何传杰：“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呢？”
何传杰身子坐得挺直，字正腔圆的说：“我刚刚去了一趟大冬电子，见了何董事长，谈了谈合作开发下何家村的旅游事宜。”接着，便把肖楠的那个合作开发旅游项目的计划，大体说了一遍。
“噢？”耿山眉毛一挑，似是很感兴趣的问道：“说说吧，这个建议很好，要是让下何家村脱贫致富，你可是首功一件。”说着，手伸向桌上的老板杯，一看没水，随即放下。
何传杰眼疾手快，马上拿起老板杯，到饮水机那里，接了热水，给老板杯里续上茶水。
恭恭敬敬的摆放在耿山面前，重新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磨蹭着布料，说道：“其实，这个计划是肖楠提出来的。我跟何平秋何书记都觉得可行，是个好想法，正在一步步落实和实施。”
耿山轻轻吹拂着水杯上面冒出来的热气，喝了一小口，拿着杯子这才说道：“传杰啊，你做了我耿山四年的秘书，看来在某些事情上，你还领悟的不透彻啊！”
“那……耿书记，还请您指点一二。”何传杰局促的问道。
“想想看，这个计划是肖楠提出来的，你再怎么努力，做出多大的成绩，最终获益的都将是肖楠。就好比人家栽树，你去施肥剪枝打果子，最后果实都被别人抱走一样。你真是糊涂！”
“……”何传杰一时懵住。
第一百六十章 晾晒幸福
“我明白了。”何传杰挠着脑袋，醒悟道：“耿书记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这么做，不出成绩不说，等于给肖楠服务，真是……算啦！我明天开始不管这事，等他肖楠康复后，让他自己忙活去。”他忍住更难听的话没往下说。何传杰使劲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眼望别处。
“你还是糊涂。这件事你做到半道撂挑子，别人会怎么看你？”
“那我不能帮着肖楠涂脂抹粉，做无用功吧。”索性借着这个场合，何传杰一股脑，把肚子里的苦水全部倒出。
“耿书记，我知道我给您脸上抹黑了。来何家坳这几天，也没干出点名堂来，当初拍着胸脯向您做的保证，一个月让何家坳有变化，估计要食言了。”
何传杰也接了一纸杯水，喝口润润嗓子，接着诉苦：“这也不能全怪我，都是那个肖楠，非要弄个什么卫生院给综合学校师生免费做体检。都是骗人的！是为了掩盖卫生院的那批进口设备不能用，是躲避王书记和您上次的检查，才出此下策。还有那个计划，肖楠只考虑了下何家村人的利益，而忽略了上何家村的感受。要知道，这么做可是从上何家人嘴里抢食，上何家人很是排斥。另外，何董事长对这个计划颇有异议，觉得需要修正分配比例。”
“啪啪”耿山并不急，而是出乎意料的拍起了手，“传杰，这样岂不很好嘛！你看看，肖楠提出的致富计划，事关三方利益，但是他只考虑到一方，你可以在他原有计划的基础上，修改加以润色，在镇党委会议上提出新的致富规划。这样一来，成绩可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别人也没资格跟你抢。”
“哎呀！耿书记真是厉害。”何传杰摸着额头，十分赞赏的夸奖，惹得耿山很是受用。
他现在急需给何传杰打气，再过一个多月，人代会召开，何传杰若不做出点成绩来，这个“代”字去掉，很可能被别人接过来。而这人，就是肖楠。
同时去的何家坳就任，短短几天的功夫，肖楠就做出来一些成绩。何况这次爆炸事件，肖楠作为唯一的见证人，很有可能落下阻止犯罪分子作案，而成为英雄。在他满分的答卷上，增添加分的理由。
反观何传杰，碌碌无为，还被肖楠牵着鼻子走。本来输在起跑线上的肖楠，已经超越了何传杰。若在此时，肖楠火线入党，很有可能取代何传杰，在人代会上，坐到镇长的宝座。
这不仅仅是两个不同阵营里，年轻人的较量，也事关他耿山跟王明高暗中较劲的面子问题，他不得不防，不得不未雨绸缪，提前做好部署。
当何传杰从耿山办公室里出来，长长出了一口气。作为一个在市领导身边工作多年的秘书，耿山的脾气秉性他摸得一清二楚。所有这些，他都是在装傻，这里面的门道他怎会看不出来？
之所以何传杰装傻，这样才能衬托出耿山的聪明。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取得耿山强烈的支持，有了这把尚方宝剑，他才可以发挥得游刃有余，才可以夺回被肖楠抢尽风头的阵地，采取主动出击，大干一番，争取在年底的人代会上，去掉恼人的“代”字。
所以，刚走出市委大楼，钻进车里的何传杰马上掏出手机，弄了一连串的号码，随后放在耳边，笑说：“传冬大哥；我是小四儿，晚上想找你出来坐一会儿，四弟有事需要你支持……”
整整一天，肖楠是醒过来又睡去，睡过去又醒过来，迷迷糊糊之间，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他是一无所知。
深夜里。医院的走廊上，吴凡派来的四名警员，围在监护室门口，虽然有换班，不过在这么肃静的场合中，个个也都是哈欠连天，困意来袭。警察也是人，困了也是要打哈欠的，这点可以理解。
而随着时间推移，那些等在警戒线以外，准备探视肖楠的人群，早已散尽。只留下了夏雨荷跟冷雪，年慧也想多呆一会儿，因为何欢总是不消停，吵着非要见一眼她的楠哥。没办法，年慧只得好言相劝，好说歹说的，领着她回了学校。总算给大家带来一片难得的安静。
夏雨荷跟冷雪分别靠在各自一侧的墙壁上，有时候彼此的目光，不经意间的对视，随后迅速的躲闪开。
虽然，彼此心照不宣，相互之间看谁都不爽。但是，特定的环境下，谁也不会纠缠这事，也没心思纠缠各自在肖楠心目中的地位。因为肖楠的安危，才是她们俩时下，最为关心的。
“你们俩还在啊？”说话的声音，是从外面刚刚进来，拎着花篮的吴瑞，还有紧挎他胳膊的程瑶，那个亲密劲儿，一看就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已经亲密无间。
“呵呵。”夏雨荷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吴经理现在是春风得意，事业爱情双丰收。”随后，轻轻拍了拍程瑶的肩头。
程瑶露出甜蜜的表情，还把头轻轻靠在吴瑞的肩膀上。
“肖楠怎么样？”吴瑞摸着程瑶的手，眼神分别洒在夏雨荷跟冷雪身上。特别是在冷雪身上，停留的时间，明显比夏雨荷要长。
“还是老样子，不让探视。”夏雨荷回答道。
“切！我看医院就是小题大做，人都醒了，有什么不可以探视的。”冷雪一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