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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想起,家里煤气忘记关了。”
底下一窝小萝卜头啊了声,顿时七嘴八舌议论。
“怎么会这样?”
“煤气中毒会死人的吧?”
袁枚焦急的说道:“我家隔壁有个小孩子,大人经常不在家的,万一煤气泄漏到他家就不得了了,我得回家一趟,现在,马上,有哪位同学有车么,能不能送我一下?
立刻就有个身材高挑的姑娘站起来,“教授,我有车,我送你!”
袁枚大喜,连忙说道:“麻烦你了!”
五分钟后他就后悔了,这小姑娘是有车,可那车子是一部重型机车。
他硬着头皮爬上车,从文学院赶回施展居住的宝墨园,前后总共只花了不到十五分钟,可是当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两腿却发着抖,那挺拔俊美的少女帅气的驾着机车一转身,“教授,我的名字叫许迎春,期末考试的时候别忘记了啊。”
袁枚无语,扶着墙壁站稳,朝她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去吧,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真是遇人不淑。
等他抖抖索索的摸回住处,打开大门,却发现家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施展去哪里了?
他呆了呆,才晓得摸出手机来,拨了施展的电话,铃响了三声,那边有人接起,“喂?”
这是施展的声音,他颤声问道:“你在哪里?”
多么惧怕她又出了意外,多么惧怕在她离开他视线的那片刻功夫之间,又有不知名的人找她的麻烦。
“海军医院,”她顿了顿,颇是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声音不对劲,你不是在上课么?”
“我回来了,家里没有人,我以为你又……”
施展沉吟了阵,柔声说道:“我很好,和吴主任、李主任,张剑之,正在商量九所的案子……”
这时那边突然有个叽叽喳喳的人声急急忙忙的插嘴,“还有我还有我,不能忘了我啊。”
那是康南的声音。
施展不慌不忙,接着说道:“对,还有我的助理。”
又有一个人说道:“我呢,我呢?”
然后是张剑之没好气的吆喝声,“你给我坐好,不要瞎添乱。”
施展没作声,袁枚静静听着,总觉电话那头的美洲狮,连呼吸都沉重,“家里进的贼查清楚了么,是什么人?”有没有可能是顾维祈?
施展嗯了声,“还好,知道是谁来过。”
她默然片刻,随即转开话头,“你上课多半也累了,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回去。”
袁枚甚是坚持,“不,我过去接你吧。”
施展笑了笑,她不仅会观察人,也会辨识人,通过外貌,神情,声音,动作,她听得出袁枚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关切,这让她很舒服,“不用,你在家里煮饭得了,我事情一说完就回去。”
袁枚盘算了阵,想起从前曾经看到,书上说,人在吃饭的时候最容易放松警惕,等吃饭的时候再细细盘问她今天商量出的详情,也是不错,“那也行。”
他挂了电话,拉开冰箱,本来是看看都还剩下些什么东西,要不要去超市采购,结果却发现冰箱的第二层上,靠着牛奶盒旁边,多出了一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四四方方小黑盒子。
他记得很清楚,今天早晨虽然没有仔细清理过冰箱,但是为了做火腿三文治,他前前后后取鸡蛋,倒牛奶,开了三四次冰箱门,都没有发现这只盒子。美洲狮自己是没有习惯往冰箱里塞东西的,她不常开火,冰箱几乎是个摆设,至多偶尔买一些酸奶放进去,除此以外就就没有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种可能,这盒子多半是今天闯空门那小偷留下的。
不知道这盒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他琢磨着,“嗯,一会儿施展回来拿给她看,等她拆开包装纸的时候,我顺便看一眼,”虽然是这么说,手上却三下两下的撕开了包装纸,“也不用她动手了,我先撕好了放着。”然后他打开了盒子盖,“为怕里边有些什么不合适给她看到的东西,我还是先帮她看一看吧。”
盒子打开了,他却呆住了。
现在他知道了,这小黑盒子,多半不是留给施展的了,而是留给他的。
应该说,来人比他更了解施展,知道她没有开冰箱的习惯,却知道他是她专职的保姆和厨师,所以特意的将东西放在这冰箱中,专等他发现。
如鲠在喉(二)
盒子里边放着的,是厚厚一叠施展的写真集,猩红色的地毯上,年少春葱的女郎,笑容甜美如莲,只有少少的衣衫遮掩,甚而有几帧,连衣衫也没有,只是将地毯的一角掀起,在至关紧要的地方,聊胜于无的掩了一掩,但修长的美腿,秀美的腰身,紧俏的臀围,悉数都是一览无余的,每一帧都拍得十分清晰,一看就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他发着抖,一帧一帧的翻看,到最后一张,却又是不同的,照片拍的是她清晨苏醒时的模样,雪白的美背裸露着,柔美如画,照片的最下端落着两个字:最爱,翻转来看,背后写着四个字:订婚纪念。Wayne。
Wayne,这是谁?是顾维祈么?今次破门而入的人,是不是他?
他沉默着,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照片拿起来,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闭了闭眼,掏出打火机来,一张一张点燃。
火焰如泪珠,所燃之处,坍塌成灰。
他把灰烬收拾干净,用抹布仔细的擦过地板,然后开始清理冰箱里的食材,准备晚餐。
我喜欢你这句话,不是轻易可以说得出口的,然而如果说了,就要坚持下去。
他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做了一顿极其丰盛的午饭,足足六菜一汤,每一样都是施展爱吃的,可是美洲狮回来,看着这满满一桌菜肴,却有些食不下咽,因为面前这男人望着她的眼光出奇的温柔,又有些探究的味道,让她寒毛倒竖,天知道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受。
“你那是什么表情?”
袁枚愣住,“我怎么了?”
美洲狮用力扒了口饭,“我承认,今天在文学院没和你打招呼就走了是我不对,因为当时人太多,一时也想不出要如何向你解释。”
“嗯,我知道。”
“今天闯进家里来的人,应当是顾维祈,就是吴觉信中提过的那人。”
“是吧?”
“我和吴主任讨论案子,最后我们是安排提起刑事附民事诉讼,我会想办法,让检察院的张胖子接手这案子,只要她肯出手,我们就有九成的胜算。”
袁枚心不在焉的一笑,“好,怎么都行。”
施展终于忍不住了,“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这案子?”和他从前完全不像。
袁枚擦了擦嘴,“我当然关心了,不过,事情交给你办,我很放心。”
施展探究的看着他,“你今天很奇怪。”
袁枚却笑,望着施展,出了会神,突然单刀直入的问了一句,“施展,你和顾维祈,订过婚,是么?”
施展面色微变,她终于知道他今天因何异样了,原来是想要和她翻旧帐。
她放下碗筷,充满防卫性的回答道:“是又如何?”
袁枚沉吟了阵,尽管极力想要说服自己放弃,但是那种如鲠在喉的滋味,让他实在忍耐不下,他斟酌了阵,找了个比较温和的理由,说道:“施展,我已经决定要和你过一辈子,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和顾维祈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我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让你放弃他,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不想你放弃我。”
施展冷笑了两声,“你怎么这么肯定是我放弃他,安知不是他放弃我?”
袁枚呆住,“你做错什么了,让他放弃你?”
美洲狮突然脸色大变,一摔了筷子,站起身,冲出了门。
袁枚在她背后跳起来,大声的说道:“你不要走,我话还没说完,有些事你不说,闷在心里永远是个结,日子越久,越是创伤。”
美洲狮回过头,给了他极其冷酷的一瞥,袁枚倏然住口。
大门碰的关上,人去楼空。
袁枚颓然坐倒,他发了会儿呆,十分悲哀的发现,人生最可笑的事,莫过于该笑的时候没有欢乐,该哭的时候没有眼泪,该相信的时候没有诺言,说坚持的时候,却在动摇。
抱月狮子在佣人房的门口张望了下,发现主人一脸我奇笨如猪的悔恨与歉疚模样,殊为可怜,遂大着胆子跑到他跟前,舔了舔他的手指头,用力的摇晃小尾巴,又用圆滚滚的身子蹭了蹭他的大腿,算作无言的安慰。
袁枚叹了口气,将抱月狮子抱在怀里,正想要摸一摸它圆圆的狗头,突然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靠!你又便便到自己身上了,你这蠢狗!”
抱月狮子用力的摇着短小的尾巴,长长的舌头舔着袁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