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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何在
多少次我问我自己,我为何出生,为何成长。
为何云层流动,大雨倾盆。
在这世上,别为自己企盼任何事情。
我想飞向云中,只是我没有翅膀。
星光在天际引诱我,但触到星星是如此艰难,
即使是最近的那颗,而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力量,
我会耐心等待,我为自己准备,那通向我梦想和希望的旅程。
不要燃尽自己,我的星星,请等我。
有多少路我将行走,有多少山峰我将为了寻找自己而去征服,
有多少次我将失败,有多少次我将重新开始,而这一切是否有意义。
我会耐心等待,我为自己准备,那通向我梦想和希望的旅程。
不要燃尽自己,我的星星,请等我。
第1节 陆伯言
那是在充满传奇的九世纪三十年代,周公瑾带陆伯言去看船厂,指着焊火闪耀中那艘巨大如城的战舰,拍着他的肩膀说:“这艘船必然是属于你的,这个时代必然是属于我们的。”
周公瑾和陆伯言都有一个编号,这代表着他们是这类基因的第多少个复制品。在未来帝国,人太多也太容易被制造,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和军人,最缺的是知道帝国缺少什么样的人。
九世纪三十年代烟云缭绕,到处都是巨大的工厂,占据了一个又一个的星系,无边无际,烟囱喷出红色的烟雾,笼罩在整片厂区的上空。帝都长安也一度成为这样的星球。当周公瑾和陆伯言小的时候,和所有基因复制人一样,他们在国家的养育所中度过童年。
伟大的军事家、战略家、星际高手、帝国的忠诚捍卫者和反叛者陆伯言元帅在他年少的时候,就十分的热爱学习。
那时候正是艰难时代,帝国资源枯竭、经济十分困难。陆伯言也和许多同龄的孩子一样,每天必须排队去领取热水回家,因为燃料缺乏,在自家烧水是一种不可想象的奢侈。每天领水要花费水票、一张只能灌一标准壶。为了能多打一点热水,大家想尽了各种办法,比如偷偷把壶底加深、把壶腰加宽、甚至在壶底偷接一根管子,连向大衣内的另一个水袋。这种改装风潮直到帝国改为按秒数计出水量后才终止。
因为没有能源供应核聚变卫星,所以天气寒冷、热水拎回家,就会变成冰块了。为了保证热水不冻,大家宁愿自己冻着,也要把水壶包得严严实实。
但陆伯言从来不用衣服包水壶,他的方法是先在水壶外刷水,往屋外一放,立刻就冻成冰,这样直到水壶外包了厚厚一层冰,再拎去水站。冰相对于寒冷的空气,已经是保温的了。这方法立刻被全民推广。这样的缺点是打完水后就要撒腿快跑,在冰层融化掉下来之前赶回家。当然,没有做冰壶的人需要跑得更快。于是帝国的大街上,无时不刻都是拎着水壶飞跑或滑行的人群。
因为天气寒冷,城市的道路常年结冰,难以清理。所以帝国的街道上看不到车辆,只有在鞋底镶上铁片飞滑的人群。那时候的帝国,可以有人不会走路,但是一定不能不会滑冰。若是有年老的腿脚不便的,只需有一把四脚镶铁片的椅子,往上一坐,自然有乐于助人的少年争着上前,把你拉到想去的地方,你不用付费,只需多准备一些事先写好的感谢信,填上名字交给他们即可。
现在的孩子们想像那时候的景象,总是十分的憧憬。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来往着飞梭的人群。树木像大雪糕,巨大的锅炉房冒着蒸汽,人人把水壶顶在脑袋上,喊借光劳驾烫死不管啊。宛如一个童话的时代。而现在的帝国,是巨厦林立、人口拥挤、别说滑冰,在轻轨站连步都迈不动。不再有助人为乐的少年,连父母支使小孩干家务都得付钱,不然可能被自己儿女控告使用非法童工。每当笔者去做忆苦思甜报告的时候,现在的孩子们都觉得以前好,可以满大街滑冰,可是他们没有想过在零下几十度的时候迎着风滑冰是多么的冷啊,尤其是你可能得在街上滑好几小时的时候,那时你的鼻子下会挂满冰凌,眼睛也快被霜糊满了,一想到你抱着的水壶正变得越来越凉,你就会由衷的想,未来的孩子们,一定可以不用再受这样的罪吧。为了那样的时刻,现在我们多吃一些苦是值得的吧。
那时候的人觉得快乐,是因为他们相信未来。现在的孩子不快乐,因为他们不再相信。
伟大的军事家、战略家、星际高手、帝国的忠诚捍卫者和反叛者陆伯言元帅就是在那样艰苦的环境,自强不息自学成材的。
为什么是自学成材呢?因为陆伯言元帅成绩不好,不小心被学校开除了。
在那个时候,学生们主要要学习这样的一些课程。
语文、数学、敌国常用语、弹道学、巷战、格斗、狙击、负重越野、幅射区生存、基本战术、简易武器制作、爆破化学、战略地理、国际政治、前沿侦察。
因为战争随时会来临、或者说、战争已经来临。
陆伯言元帅不幸严重偏科,而且偏得离谱。他语文满分、敌国常用语鸭蛋;弹道学满分、简易武器制作鸭蛋;战略地理满分、国际政治鸭蛋。
换句话说,如果他去打仗,可以写一篇震惊天下的讨伐檄文,但是敌人看不懂。可以一枪击中几公里外敌人眉心,但是不知道怎么给子弹上膛。可以制订改变战局的旷世奇谋,但很可能错打盟友。
每次学校大会上,他总之先被做为学习尖子表彰,然后作为后进典型猛批。
班主任恨得牙痒,这家伙明明脑袋聪明得不得了,就是太放纵自己。感兴趣的才学,不感兴趣的就看也不看,甚至干脆逃课了事。
一个人有天才的头脑,但是却不肯好好考试。这是对帝国教育体系的藐视。而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进入军队的。
于是在陆伯言的学年终档案评语上写着:“此生不适合公职、军人等需稳定性格领域。属发展偏离型基因。”
然后陆伯言被踢出了学校。
陆伯言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也不害怕父母为自己悲伤。因为作为基因复制体,他没有父母。从小由国家养大,生活在军队大院中,由国家供给进行教育,就是为了这些基因复制体有一些能焕发出那个伟大基因的光辉,成为英杰人物。
但是基因体随时可以被复制出来,所以淘汰一个没有什么了不起。不同的是以后帝国不会再供给他生活费用了。
他也必须从军区大院中搬出去。
但陆伯言仍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过,反正在哪儿都是要去提着壶打热水,将军的儿子也是一样。在国家困难面前,军人也没有特权。相反还可能随时要冲上战场。
但其它人并不这么想,对于其它的少年来说,被从大院驱逐出去,并且得到一个“不适合成为军人”的评语,是男生的奇耻大辱。
这时候的男孩,没有不想上战场打仗的。
虽然帝国因为经济困难,连一艘母舰也造不起。面对在边境线上耀武扬威的敌国舰队,终日只有“严正抗议”一项办法。许多远疆的资源星球被侵占,也无力夺回。没有经济实力和军事装备,随时可能被敌国打到帝都,只能指望人们的战斗精神,所以连巷战和绝境生存都成为小学必修。而在冰天雪地的严寒中穿着薄衣吃着供应粗粮长大的男孩,却也天生蛮勇好斗,每天街头斗殴不休,从院内打到街上,从市区打到邻省。每个人都可谓在战斗中成长。
陆伯言就面临着这样一场战争。
他面前站着几个男生,大冷的天不戴皮帽,高竖着军大衣的领子,手里攥着铁棒和大头皮带。
“陆伯言!你已经不配呆在这里了。这里的人将来都会成为将军,而你注定是个废物,快收拾东西滚出去!”
“你们能当将军?那么我会成为元帅的。将来你们会向我敬礼。”陆伯言冷眼看着他们。
对面的战阵大笑起来。“想抢我的帝国元帅位置?”那个在军大衣上镶着自制的铁勋章的男子慢慢走出来,那是那群男生的头儿曹孟德,“我今天就粉碎了你!”
一群男生冲了上去,陆伯言挥动书包砸在为首一个头上,转身就跑。
在雪地上追逐并不容易,不过帝国没有能源开动重力系统,引力只有正常状态下的三分之一,于是一群人纵跃着跳过墙头,攀上屋顶,一通瓦片飞舞,直到窗子推开有人出来大骂,才跳纵到另一个屋顶。
陆伯言脚下一滑,在屋顶上推出一道雪痕,随着一堆雪块冰棱直落下五楼,不过地上雪厚,重力又小,虽然摔了个眼冒金星,但没大事。他猛得又从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