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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伟看了她半晌。
“涛子,你领方医生下去坐坐。”
黄伟话音一落,方怀民自识趣的立马就站了起来,随着黄涛一起退出了书房。
等到两个走了之后,黄伟才开口。
“蒋芸,你知不知道黄涛跟北堂来的那个姓韩的警官是什么关系?”
“同学。”
这事她早就知道了,难道帮里有人拿这个说事?
“你知道?”
“知道。”
“知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觉得这事有什么要紧的。”
“你呀,到底还是年轻,看不透。”
黄伟叹了口气,坐了下去,拿起他的烟斗抽了起来。
“咱羊城这么个小小的地方,哪里容得下那么多北京人。”
黄伟的这话蒋芸明白。
可是……
“涛子我要保。”
蒋芸也表明自己的立场。早在她第一次知道黄涛是北京人的时候,她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如今只不过重申了一遍。
黄伟抽着烟没搭话,良久之后才开口。
“你要保可以,等拿下这批货再说。”
拿下这批货?
万一要是拿不下,万一人要是回不来呢?
“上次我可是拿着我三哥的火箭弹去了才把货给拿下来。”
凉爷?
那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099 你会爱上什么样的黄涛
我黄伟可从来不养没用的人。萋'晓”
一句话,把蒋芸说的哑口无言。
这些年,她一直叫他干爹。确实是忘了,眼前这人,顶着的可不止这两个字。
蒋芸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后一片死灰。
蒋芸其实心里明白,这些年虽说她离了蒋家,离了贺家。
可实际上,到底还是北堂在庇佑着她,是贺三庇佑着她。哪怕她干再混账的事,身后还有条退路。
而现如今,贺三那条路被她自己给断了。
北堂这条路,断不断,也看她自己了。
蒋芸再一次的觉得心灰意冷,挣扎了这么些年,她到底还是那个什么也做不了的蒋芸。
保个人都保不住。
说来可笑。
也确实是没意思了些,也或许,该放弃挣扎,好好的回到现实的世界,好好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夕。
权利,金钱……
让他们见鬼去吧。
可心有不甘啊。
太不甘心了。
蒋芸对自己那些从心底浮起的泡泡如此说。
“如果涛子这次能活着回来,我要带他离开北堂。”
犹豫再三,蒋芸还是决定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从来不怕黄伟,只说尊重。
她敬重她,因为他在她死过时拉了她一把,但日子里总不能是用这些大义来过。
该争取的东西,蒋芸还是要争取。
黄伟敲了敲烟斗,烟斗撞击桌面,发出轻脆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的大。
时间流失的太慢,蒋芸等着黄伟的回答,坐立不安。
“好,我答应你。”
终于,黄伟开口了。
蒋芸松下一口气,却说不清这是一个好的结束,还是一个不好的开始。
电影里不经常这么演么,往往的最后一次,绝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但黄伟既然松了口,蒋芸心里也就有了些底气。
她一点也不怕黄传反悔,不管怎么样,她只要能把人带出北堂就好了。
黄伟的这一声好,无疑是把她跟黄伟来个人同时放出了北堂。
蒋芸没有再进一步,怕把她干爹逼紧了,所以的计划都落了空。
在某方面,她向来是个识趣的人,懂得见好就收。
“我下去喝碗莲子汤,让涛子上来,想必你应该也有话跟涛子说。”
黄涛拿着他的烟斗下了楼,一只手背在身后。
蒋芸想起从前那个笑话。
说是官越大,背着手的高度就越大。现在看到,还是有些根据的。
“芸姐。”
黄涛进到书房的时候,蒋芸正对着黄伟写的那几个字发呆。人家都说字如其人,可这人,到底没法如其字。
你写得一身正气的字,可不一定能做个一身正气的人。
“干爹要让跟红姐一起去接货的事,你为什么要同意?”
“我能拒绝吗?”
黄涛没有正面回答蒋芸的问题,而是又抛下另外一个问题。
这问题问的好,确实不错。
他哪里能拒绝,黄伟就是直接言明,让他去死,他也必须得去。
这就是他与蒋芸的不同。
他是黄伟的养子,蒋芸是黄伟的干女儿,可他从没有奢望过他与蒋芸会是一样。
蒋芸大概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脸色有些难看。
“芸姐不必担心,涛子自有涛子的造化。”
这下蒋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什么造化不造化的,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别人想要,也得问问你自己才行。”
“芸姐说的是。”
蒋芸连续碰了几个软钉子,火气瞬间就被点燃,当然就把压着字的一个纸镇给甩了下来。
黄涛没有让,纸镇砸中黄涛的额角,立马就红肿了一片。
“你倒是挺想去送死的?”
为免激起蒋芸更大的怒气,黄涛这回没有接话,任由蒋芸说,说死他也不回嘴。
“我跟你说话呢,为什么不回答?”
可这不回答,其实也是错。
“芸姐。”
黄涛抬起头,直视着蒋芸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砸的,黄涛的眼睛里水光一片,配上额迹处的红肿。
蒋芸胸膛一窒,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黄涛,就算是他被黄伟用鞭子抽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过。
“芸姐,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蒋芸直觉地认定这肯定不是什么好问题,可这样的黄涛她又没法拒绝,于是只好软了语气。
“你问吧。”
“芸姐,你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黄涛?”
是王世唯那样,还是方怀民那样?亦或是别的样。
黄涛觉得,只要她说一样,他可以立马变成她想要的那个样。
蒋芸这次真的被问住了,愣了半天也回答不出。
到最后,时间可能是真的有些久了。
黄涛自嘲地一笑。
“我这个问题让芸姐为难了吗?那芸姐就当是没听到过这个问题吧。”
蒋芸深吸一口气。
“你不用变成什么样,做你本来的样就很好。”
“可你不会爱这样的黄涛。”
蒋芸扯了扯嘴角,试图拉出个能让人看得下去的笑容。
“涛子,你也是在刀尖上滚过的人,怎么也学起文人墨客,酸起来了,这倒真不像你了。”
蒋芸的话的确是把黄涛拉回了现实,于是头一低,又像回了原来的黄涛。
“是我愈矩了。”
蒋芸看着黄涛瞬间暗淡下去的脸,心生不忍。
“涛子,等你回来,等你这次从云南回来,我会告诉你答案,你去云南的这段时间我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这无疑相当于一个承诺,对黄涛来说,这就够了。
本来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脸上多了几份明媚的笑容。
“一言为定!”
蒋芸与方怀民回去的时候,与黄涛一起出的北堂。
他们回家,而黄涛则再一次登上了去往云南的飞机。
直升机的轰鸣声很大,飞机起飞的时候,蒋芸就站在下面看着,螺旋桨搅起的风,吹乱了蒋芸的发,遮住眼睛,直到再也看不见黄涛的飞机。
站在原地呆了一会,蒋芸这才回头,对着身后的人轻声说了一句。
“走吧,我们回去。”
方怀民没有说什么,眼睛里的柔光,仿佛能洞悉一切,但却什么也没说,无言地揽着蒋芸的肩,将人揽至怀中,往他的车走去。
蒋芸也没有解释,也无从解释。
她对在她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那几年里,每一个陪伴着她度过难熬的日日夜夜的人,都无法舍弃。
有时候,这种情绪,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她不能给人什么,起码把人护得周全。
这是蒋芸心里唯一想的,也是唯一能做的。
对于黄涛的安危蒋芸很是担心,她从来就不是个文化人,学不来文艺,没法在人没了之后,还能仰头四十五度角,忧伤地给人写段墓志铭。
也不怪她担心。
如果这次出任务是黄涛一个人去的话,或许胜算还大一些,但若带着那位红姐,蒋芸根本不敢想像这是个什么样的任务。
如果换作其他人,或许也没什么问题。
但黄涛那个死心眼的家伙,蒋芸实在担心。要是换了其他人,要真出了事,大不了撒开丫子跑,跑赢了就活着了。但是黄涛那家伙……
若是红姐有一点点不对头,黄涛都死定了。且不说她是谁的人,为谁在做事,单是她一个女人,若是在接货的过程中给大家拖一点点后腿,这次带去的那么多人,就一个也没想活着回来了。
其实蒋芸的担心很有必要。
黄伟的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