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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贺三说一个不字，或许她就不会去干这蠢事了。
当然，蒋芸倒不是后悔，她只是想说，贺三真***阴损。
瞧她现在，给痛苦的。
“你上次找电话跟我说的那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蒋离捧着笔记本，看着蒋芸，斟酌了一番后回答。
“原以为会遇到一些阻力。”
实施起来没阻力？
“没想到阻力会这么大。”
蒋离陈述的口气，看来对这阻力倒也没有太放在眼里。
“那你？”
蒋离一笑，眉目间尽是风情，看得蒋芸都恨不得去蹂躏他……的脸了，这妖孽孩子……
“没关系，我喜欢挑战。”
蒋离的回答其实很清楚，但问题是，蒋芸她自个问了个模棱两可的问题。
她其实应该直接问蒋离他跟人家女孩发展到哪个地步了。
得，上帝都想甩她一巴掌。
所以对于蒋离的感情状况，蒋芸还是处于云里雾里。
从蒋离房间出来后，蒋芸拔通了贺三的回答。
她认识的男的不算少，北堂好几千，除了扫地洗衣服的阿姨，全是男人，但是她总不能逢人就问。
“哟，我儿子谈恋爱了，你说这是不是正常的啊。”
“哟，我儿子谈恋爱受到阻力了，你说我要不要帮他一下啊。”
“哟，我儿子交女朋友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上床啊。”
“哟，我儿子交女朋友了，不知道他们上床有没有戴套啊。”
……
真心不是她猥琐，每天一打开电视，社会新闻版块，其实有百分之八十就是这样的一些青少年问题。
叫她如何不忧心。
贺三还是一如既往的酷，接通电话也不吭声，等着蒋芸先说话，害得她每次都不知道电话到底是通了还是没通。
“爷，大爷，您睡了吗？”
在贺三面前，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装孙子，特别是有事求他帮忙的时候。
“如果我睡了就不会接你电话。”
贺三的意思是，她还不够格打扰他睡觉。
蒋芸对着空气挥了一套短拳，继续装孙子。
“哦，嘿嘿，哈哈，那个啥，没睡啊，真是太好了。”
“有事直接说。”
“三哥，你说，这十九岁的男孩子，最正常的事应该是在做什么？”
原谅她组织能力有限，蒋离看着其实挺正常，超级正常，但她就是莫名其妙的担心，总觉得放不下心，这一天到晚的就跟神经了似的，蒋离不在身边还好，反正看不到，她就当他好好的，但他这一回来，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转悠，她总免不了想七想八，特别是他有时候会说一些比她还要莫名其妙的话。
比如那天他说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之类的话。
这一天到晚的，蒋芸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非得把自己整出病来不可。
“你眼中不正常的事是什么事？”
“是……”
她觉得干什么都不正常好吧。
“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嘛。”
“怎么，你那大儿子哪不正常了吗？”
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对着空气挥完短拳，蒋芸又改挥长拳。
“怎么会，他很好，太好不过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
擦……
“别别别，哥，三哥，三哥哥……别挂，真有事。”
！
033 有鬼！
蒋芸把蒋离现在的情况大致的陈词总结了一番，当然，自由的往里添了一点，往外去了一点。煺挍оQ晓
也还好，她觉得自己还算得上中肯。
不过，蒋芸认为很是问题的问题，在贺三看来，太不是问题了。
“他长大了，大概有生理需求了。”
长拳短拳都已挥完的蒋芸此时只想冲到贺三面前，她……想咬死他！
“这不能够吧，他也就十九岁。”
“你十九岁的时候都打算跟人私奔了。”
贺三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话，蒋芸这小小的抵抗无疑是自寻死路，冷不丁的一句话，就刺得蒋芸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差点罢工。
“行了，你由着他就好了，这个年纪，谈朋友也合情合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贺三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跟蒋芸讲电话时声音透露些许倦意。
蒋芸瘪瘪嘴，虽然贺三不仁，但她也不能不义不是。
“三哥，你最近很忙？”
“还好。”
靠，贺三就是这个死样子，让她恨得牙痒痒。
瞧她这橄榄枝摇的多欢，就差拿自己的热脸往他屁股上贴了，可他每次都这态度，着实太令人不爽了。
忙吧忙吧，忙死他得了。
“那既然这样，三哥，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我挂了。”
“嗯。”
嗯你妈的个头！
“对了。”
“什么？”
蒋芸的手刚才都要按下去了。
“记得叫你那大儿子做好安全措施工作，如果你不想在三十岁就当***话……”
电话挂了，是贺三先挂的，扔下一枚炸弹。
成功的将蒋芸给炸毛了，蒋芸在楼梯口呆呆的站了一小会，等回过神来后就跟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连跑带蹦的又踹开了蒋离的房门。
动静不小，已经收了电脑准备休息的蒋离吓的差点从床上滚落下来。
有些诧异的看向门口，“你这是……？”
“蒋离，我们谈谈。”
“刚刚不是谈过了？”
不得已，蒋离只好又坐起身子，那什么，尊重女性。
蒋离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意在安抚蒋芸，她这表情，就跟被人劫了似的。
蒋芸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收了收神情，踱步走到床边，毫不避嫌的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蒋离眼神闪了闪，仍是满脸堆笑地看着蒋芸。
“再谈谈。”
“好吧，你要谈什么？”
蒋离妥协。
夜已经有些深了，蒋芸知道自己这样一点也没个长辈样，但是……贺三***太阴损了，他再次成功的玩了她一次。
“蒋离，听着，是这样的，虽然你已经十九岁了，正如你所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但是……我还不想三十岁就当人奶奶。”
二十九岁有个十九岁的儿子这件事已经够让她脑袋大了，她还不想让自己死得太难看。
蒋离愣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
“谁跟你说的？”
没等她回答，蒋离又问道。
“贺三对不对？”
蒋芸点头，这话的确是贺三说的，然后，她被吓着了。
蒋离半阖着眼，长长的眼睫毛遮住情绪。
“你都跟他斗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那么蠢，他一句话就把你给点着了。”
蒋离说的不错，但是贺三说的也很有道理啊。
“他说的没错。”
“怎么就没错？怎么就没错？我会是那种在二十岁就给你抱个孙子回来的人？再说了，就算是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孙子还不一定呢？”
蒋芸没有去理会蒋离最后那句意味不明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要蒋离不要在她三十岁的时候就让她做奶奶就好。
“以后我的事你少跟他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贺三什么时候为别人好过？”
咳……
她一急倒把这事给忘了，贺三那天给了她两万块钱，第二天立马就发账单过来了，连本带息她还了他四万。
是啊，贺三什么时候为别人好过，他……他就一流氓，就一土匪，他的人生只有四个字能标榜：强取豪夺。
本来羊城的势力只有北堂一家，现在却分成了三份，北堂、贺三还有被警察收回的那一份，虽然北堂还占着大头，但明明是她们家锅里的肉，却硬生生地要她拿出来给别人分，这事，让人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蒋芸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表示她也不是笨，只是一时被贺三的那句话给刺激到了。但显然蒋离不想多听，放在薄被下的腿蹬了蹬。
“我明天还得回学校呢，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睡睡睡，你睡，你睡！”
蒋芸郁闷的站起身，咬着牙吐出几个字，瞪了蒋离一眼，便莫可奈何地退出了蒋离的房间，顺便还怀着一颗老妈子的心替他关了灯，再把门拉上。
蒋芸一路郁闷的回了自己房间，觉得自己得干点什么，又不知道干什么，坐了会后实在挺不住了就掏了根烟点上。
烟夹着手上，明明灭灭的微光，蒋芸呆呆的看着，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未查看的信息也有七八十条了，蒋芸连看的欲望都没有，因为这些全都来自同一个人。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她已经被贺三与蒋离鄙视的无地自容了，放过她吧，让她做个正常人，干点正常的事儿。
可王世唯也跟卯上了似的，电话一遍一遍的打，信息一遍一遍的发。
蒋芸吸了两口烟，烟雾弥漫中看了眼被随意扔在床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