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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转头看他,见他双眼之中虽有微亮,却似并无恶意,想到若是他听得自己前面所说的话,以他地性情绝不可能伪装成这样来试探自己,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杨谦看她脸色不对,忙道:“看来真是我唐突了,我平日对着的都是些粗汉子,说话直来直去的惯了,你可不要生气,”东莪笑道:“哪有这样的事,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忽然,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杨谦笑道:“你果然没放在心上那就好了,其实我今日特意来寻你,便是想向你说说此事!”
他声音渐沉,轻声道:“你昨晚所说的,其实与我所想无异,淮儿他才应该是这里的主人!”东莪此时倒不方便说些什么,只抬头看他,微微点头,杨谦看她一眼,道:“郑二公子为人心胸狭窄,虽然说实话,他比淮儿要更适应军营一些,可是如此一个人却绝不是咱们郑军将来的期盼。淮儿这两年在军中也得到历练,虽然他生性过于善良宽厚,甚至有时还有一些迂腐,可是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只要我在他身边一日,我都有信心能让他改变,眼前的事却是……”
他看向东莪,道:“却是秦姑娘你,你若是离开此地,淮儿只怕会一筹莫展,这些年来我为他所做的一切辛苦努力也都要付诸东流!”东莪垂头看向脚下地地面,却听杨谦又道:“我绝不是危言耸听,淮儿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耿耿于怀当年未有将你一同带来此地,后来你们在江南再遇,我只道他这下总算是能平复这心绪了,哪知道他却说……”
他重重叹气道:“他曾对我说过,你们相逢之后,他却更觉得痛心疾首,他说是自己扭曲了你的命运,害你受到如此大地伤害……若是当年他能坚持带你离开,你一定会比现在快活的多……”东莪心中剧震,只觉喉咙哽咽,眼前地地面越来越模糊,只听杨谦轻声道:“他自认无论做什么都再也不能弥补你地所失,因而,他明知你同来厦门,并非是对他的情意,而是想依附郑军之力对抗清兵报仇,他亦从未报怨!”
他地语声虽轻却字字有力“秦姑娘,你仔细回想,有这样一个男子对你甘心付出,他虽不善言词,可是这丝毫没有减轻他心中的所想。他看似有些特意疏远于你,其实对你的一举一动却都暗自留意,这些年来,他心中的苦兴许只有我这个师傅略知一些。与当年在江南相比,如今他成稳的多却也少言的多了。虽然有这些改变,可是我却看到,他也因为你的努力,而加倍要求自己,对于不适合的军营、不擅长的战争,他都一一勇敢尝试。你试想一下,若是你走了,他会怎样?就如你所言,若是将来被郑二公子夺了军权,他的下场又会是如何??”
东莪全身一颤,抬头看他,她的眼中本来已经满是泪水,此时却又再度慢慢回复清晰,与杨谦对视良久,谁也没有说话,如此站了一会,杨谦伸手轻拍她的肩膀,转身慢慢离开。
东莪注视他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慢慢消失,可是心头却反而更觉沉重,她呆站了一会,这才缓缓转身朝锦儿那里走去。
这一日,她总有些恍惚失神,安宏看她脸色不好,几次询问未果,便赶似的要让她回家休息,东莪一再摇头,二人正推让间,却见外出送药的锦儿一脸惊慌跑进屋里来,东莪见她脸上变色,头发都有一些散乱,忙向她询问,安宏也是一脸焦急,二人问了半天,锦儿只是摇头,再问一下,她连眼睛都红了,二人正一筹莫展,却听门外有人声唤道:“姐姐,你在吗?”正是郑经。
东莪随口应在,正要迈步出去,却见锦儿脸上露出怒色,一边向门外张望,一边又拼命往安宏身后躲藏,东莪心中一动,伸手轻拍她的肩膀,向安宏告辞出来。见到郑经笑嘻嘻地远远站在离小屋几尺的位置,看到她顿时满脸堆笑道:“姐姐今天忙完了吗?我特地来接你的,”东莪将他上下打量,这才点头道:“这就走吧。”说罢与他一同往回走。
一路上郑经又说起这些地方脏乱之类的话,东莪不置可否,只随口应着,听他说了一会话,忽然插嘴问道:“方才你见锦儿过了?”郑经随口应是,见东莪停足看他,忙笑道:“也没怎么样她,只是和她开个玩笑,这丫头白白长的一张好脸,居然开不得玩笑,掉头就跑,我还能真吃了她不成?”说罢轻轻笑了起来。
第二十一节 新仇(下)
东莪紧紧咬牙,哽是咽下一口气,却佯做恼怒道:“她年岁小,你可别吓坏了她,她便如同我亲妹妹一般,若是她有什么闪失,你可仔细你的皮,”说罢向郑经看了一眼,嘴角却带着一丝轻笑,郑经见她眼波微动,只觉魂魄飞散,愣是半天才道:“我真没怎么她,苍天可鉴,既然姐姐拿她当妹子,那我往后打死也不去招惹她了。”东莪微笑道:“这还像句人话,我可是为你着想,你堂堂正正一个公子爷,若是惹下什么不当的祸事,就算你爹爹愿意让你娶一个哑巴,试问…………你甘心吗?”
郑经本来只为东莪的美色所惑,才胡乱起个誓,待听到东莪这话,却不亚于当头一个响雷劈下,愣了一愣,忙道:“多亏得姐姐提醒,这事可万万不能,这丫头我再也不去找她了,”这一回的话倒确是货真价实,由衷之极。
东莪向他注视一会,道:“话说你今年也有十七八了吧,”郑经笑道:“这个自然,姐姐对我真是有心,连年岁都给记在心里,”东莪道:“这年岁都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郑经双目一亮,笑道:“我可等了姐姐这么多年,如今我也长大了……”东莪脸上一红,眼中一抹怒色一闪而过,道:“我算什么?一无家世,二无财力,你果真是这么想的吗?”郑经微微一怔,心下不免犹豫了一会,可看到东莪的容貌在前,那是再也无法抵挡,涎脸笑道:“绝无二心,其实我也知道姐姐其实早就应该成亲了,若是你真的愿意嫁我哥哥。只怕连孩子都有了……”东莪脸色一沉,喝斥道:“又来胡说,我看这里是呆不得了。我明日就向大人告辞,远山远水的还回北边去算了。”
郑经慌道:“我说错了还不成吗?好姐姐。我知道你不舍得离开我……啊,不是,是不舍得离开这里,你住了这些年,有哪个舍得你走的。你若是走了,我也跟了去。”东莪伸手掩嘴,冷道:“别再胡说了,你跟了去能做什么?你是能提还是能扛?”郑经笑道:“姐姐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东莪道:“说地好听,你在岛上胡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要不是大伙儿帮你瞒着,都不知你如今是怎么个情形了。”郑经嘿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不了娶回来就是了,只是我眼前不想随便娶个平常女子而已。。。”东莪眼中冷光流动,笑道:“那倒是。你无论闯出什么祸事来。你爹爹也只会命你娶妻而已,”这一句说得又慢又稳。自东莪的口中说出,就像是一个个咬出来的一般,满是恨意。郑经光想着自己地得意处,却未曾留意,笑道:“我哪有那么傻,随便让他给把捏了!”东莪看着他笑笑,不再说话。郑经一路又扯些闲话,很快到了王府之中,也就各自散了这一夜又是东莪无法入眠的一日,日间杨谦所言与郑经地荒唐,近日她所看到的事,一件件一桩桩慢慢重现出来。这夜色看似漫长,可是东莪才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天就已经亮了,晨曦透入窗幔之时,院内传来了鸟雀的啼鸣,东莪也就起身了。
这之后的几日,东莪时常会陷入沉思之中,她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流动,空闲之时,坐在锦儿家地小屋前,她开始变的喜欢去倾听那些妇人平日里让她觉得琐碎的议论。便是在府中时,在桃儿她们的闲聊时,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只稍坐一会就起身走开了,她的眼睛闪亮,细听众人的说话,虽不插嘴,便那一脸笑意,任是谁也不会有在她面前,停止所说的话的念头。
如此时间渐过,又一月有余,这一日,东莪得闲在房中正缝制几件小裳,想送去给那个张妈妈的孙子们。这仨孩子因东莪时常过去照看,与她十分投缘,可是眼见天色渐凉,孩子们却都还是一身单衣,东莪便想着为他们做几件衣裳,于是近日有空闲时便时常呆在府中刺绣缝做,正忙碌间,却听门外有人道:“秦姑娘在吗?”
东莪应了一声,这人推门进来,却是那胡妹儿,只见她笑道:“秦姑娘,您要地线我给您找来了,”东莪道:“你真是有心,才说了一日便帮我寻得了,”胡妹儿笑道:“便是托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