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全黑的天际,道:“有时个人虽已竭尽全力,可是也要顺应天命才是,”东莪听他这么说,不觉全神贯注向他看去。
只见郑经笑道:“我虽加入政事不久,可是却也知道,眼前的郑军想要占据福建等临海一隅,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事了,可如今爹爹的愿望却有些过于托大,只怕欲速而不达,北上征战也是徒劳无功。”东莪皱眉道:“你爹爹会不考虑这样的因素便冒然出兵吗?如今他欠缺的只是与内际反清势力共同出兵的机会,只要能连成一线……”郑经笑看她道:“姐姐对清廷的仇恨好似比我郑家更甚,他们怎么你了?你爹爹不是也降清了吗?”
东莪转头不去理他,顾自前行,郑经跟随在一旁笑道:“是我说错了,姐姐别再生气,只当是一句玩笑话便是,”他停了一停却又道:“我虽然武功人缘比不上哥哥,可是我却有一样比他强的多。”东莪不由转头看他一眼,只见他眼中闪起晶亮,道:“我与姐姐能够像男子一般交谈,他不能做到吧!”东莪心中一怔,说不出话来。
其实郑淮自从上次未听她的劝告,将黄梧等人可能要降的迅息告之郑成功起,虽然他事后一直对东莪怀有欠疚之心,可是却也极少再与她谈论军事上的进度事态,有时甚至故意避开与她交谈此类话题;弄的如今二人相对时常无话可说。他对东莪的才能见识赏识程度还不及郑成功的五成,甚至不及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郑经。东莪每当想到此事,都是心烦意乱,这时听郑经说起,便转开头去,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望神情。
却听郑经道:“在我哥哥心目之中,恐怕一直不愿承认姐姐有比他更为杰出的判断能力,这些事情,我敢说你与爹爹甚至与我交谈的还要更为多些!我们才是真正认清你的人,而哥哥却只怕仍当你是要小心呵护,不能经受风雨的弱小女子。单从这点来看,其实他也看错了我,”
他语气中带着笑意“我说他不如我是绝没有错的,他注重兵士的寒暖比注重他们的斗志更多,他虽事事体贴入微,可是在军中却没有什么威望可言,若是一味的安抚就能达到练兵的目的,那我爹爹他也就不会立下那么多严苛的军规用来约束兵士了。”
他这几句话说的沉着明白,使得东莪情不自禁回头看他,只见他面露微笑道:“其实郑军皆是由一些渔民海盗组成,杀敌固然异常勇猛,那些个鲜血四溅、身首异处的惨状,他们见的多了,眼皮也不会眨一下。可是越是这样的人便越难驯服,因而爹爹才下了严格的军令状,练兵需精益求精、治兵则更要赏罚分明。你一定不知道吧,前次哥哥为了一个夜勤之时偷溜回家看望生病母亲的士兵求请,把爹爹气的面色紫酱,若不是那杨谦在旁劝说,还不知他要受到怎样的处罚呢!”他嘿嘿低笑几声,却道:“可他如此费心去救那些兵士,人家嘴上虽是感恩不尽,可是心里是做如何想法却是难说的紧!”
第十八节 心机(下)
东莪面露不愉神色,道:“待人宽厚是你哥哥的善良性情,那受他帮助的士兵对他定然心中感激,这有什么可猜疑的!!”不料郑经哈哈笑道:“姐姐这话错了,像这样的事,若是没有军规管治,就无纪律可言。哪个人家不会有点生病发烧的事,要是得到求情,便能将他擅离岗位、置岛防安危于不顾的事一笔勾销!有例如此,那以后可真要乱了套,人人有事便可离开,岛屿的城门围墙岂不是形同虚设了吗?再说从前因此受过惩罚的人心中又如何能服?凭什么有公子求情便会没事,自己又是凭什么却要受到重罚?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多了”。
东莪发了一会愣,才缓缓问道:“那兵士后来怎么样了?”郑经轻笑道:“你不会猜不到吧!”东莪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郑经偷偷看了一她的脸色,才道:“此人其实本来也就是百来下鞭子的事,可是因哥哥口不择言的求情,却让爹爹当着众人的面下不了台,绝了后路,他若不死,爹爹日后可就再也没有当初令人畏惧的威严了。只是他老人家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刀下去,斩的绝不只是眼前这一个区区的兵士,而是他大公子在军中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点人气与信任,从此都将随着此人命丧黄泉而荡然无存!”东莪只觉忽然头重脚轻起来,身子摇晃了一下才勉强站住。
郑经扭头看向远处的海面,冷笑道:“可笑的是,我爹爹对此事竟然全然不觉,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居然还选哥哥跟着他去打仗。他们此时方才传信要退兵回来,已然比我预料的要迟地多了,”东莪目光中流露出怒色。向他凝视了一会,见他转过头来。这才慢慢转开。
只听郑经道:“你生气啦?这可不是我凭空捏造,你问军中的任何一人,没哪个不知道有这样一件事的,只是他们会不会当你地面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靠近一点。轻声道:“好姐姐,你可别再帮着哥哥做什么了,他哪里明白你,便是明白了,他与你也绝不是一路的人,我虽然此时还小些,可来日长大了却只有比他强。我那日听到杨谦与爹爹说话,二人对你都是满口赞赏之词,别说我爹爹了。就是杨谦这骄傲地家伙,我还从未听他夸过哪个呢!”
他伸手握住东莪的手,轻声道:“若是得到你的相助。。。在爹爹面前我只有更受气重,而我也会大力推荐。使你的所长得以发挥。我爹爹虽然看的起你。可在他地心中男女自有分界,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太拿你当回事的。你即不是安于闺房的无知女子,更应该明白这男尊女卑是更古不变的道理,你有你的家仇要报,我有我的打算要做,若是你与我一路,岂不是两全其美!”说罢定定看着东莪,目光中尽是温柔笑意。东莪嘴角微微牵动,道:“我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郑经道:“我也不是要你做多难的事,只是眼前此战再败,对我爹爹地雄心壮志必是一个打击,这一次只怕他要好好回想,总结战败之处,这对我绝对是一个机会。”他双眼发亮道:“我一直在哥哥的阴影之下,即使再怎么努力也是收效甚微,这一次,我要好好把握机会,表现一番。”
他转向东莪又道:“平日里,你时常会去我爹爹的书房,你们谈些什么?他如今有些什么想到顾念地事吗?”说罢双眼直视东莪。东莪与这双眼睛对视,心中的厌恶之感却如潮水般涌现出来,静了一静,她幽幽然道:“这事我哪会知道,你难道不去他地书房吗?难道他们议事之时,你不是在座地吗?”郑经苦笑道:“看来你还不明白我爹爹的为人,他平时极少说话地,只是听众人的意见,等到他自己有了一个决定之时,却是泰山压顶也不会再做更改,因而平日里想知道众人的意见哪些是他认可的,哪些是他不以为然的,很是困难。只有等他做决定时才能知晓,可是这种时候往往是大家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东莪沉默不语,他又道:“可是我看爹爹倒像是愿意和你说话似的,或许他不自觉中会透露些什么话来。我上次为了你,连我娘都得罪了,你可不怎么着也得帮我一回,”东莪心念急转,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说起来,倒是也没有与大人说起什么战事,毕竟我一个女儿家,也不太懂得,”郑经点头道:“那他都说什么呢?”东莪瞄他一眼,轻声道:“他那儿不是有一张云南的地图吗?”郑经点头道:“有是有,怎么了?”
东莪笑道:“你自夸聪明,怎么没听说起过永历帝身在昆明之事?”郑经沉吟道:“这我倒是知道,昆明已被桂王改为“滇都”,如今有晋王李定国,蜀王刘文秀,巩国公白文选护在君侧,这与我们郑军有什么相干?”东莪笑道:“其实我也就这么一说,他那日向我说起过此事,我倒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郑经眉头紧锁,出神了一会,忽然双眼一亮道:“我的好姐姐,你还想骗我说你不知道,这不是明摆着吗?爹爹原来有此打算!其实他拥帝受封,本来这在他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前年他与李定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好似有了一些隔阂,后来军中有人提及李定国此人,他总是拂然不悦,渐渐地也就没有人敢说了。大伙儿一心只以为他如今想的便是如何增加郑军力量,却把这么重要的事给遗漏了,真正该死!”
他满脸是笑,向东莪道:“我就知道姐姐定能助我一臂之力,这次我要好好准备,等爹爹他回来,可有一番缄言!让他对我大为改观!”说罢拉住东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