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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换好衣裳,又向林深处走进去。密林之中的一道瀑布之下是一个极小的深潭,她们在这里洗净身上的海水,待头发干了再整理妥当这才原路返回。
小屋内总有安宏与蒙必格二人一边整理草药一边等待她们,每回看到她们掀帘进来,二人都会露出安心的笑容来,在小屋中再停留片刻,东莪二人便即离开,往王府走去。这个只有她们四人知道的小秘密,是这年初夏郑成功离岛之时发生的。
东莪向锦儿不经意的提起,想要学习潜水,她立时答应了,从未涉水的东莪便在每日入夜后,来到这里与锦儿一同下水练习。初时的恐惧慌乱渐渐淡去之后,东莪开始感觉自己真正喜欢上了这个感觉,身在深水中浮游时,抬头看水面之上折射下的光影,迷离晕亮,却在漆黑一团的深海中划出清晰的路径来,就好似有人在海面轻轻呼唤,指引她前行的方向一般。
虽然免不了要经历经过许多困难,克服重重惧意的过程,可是锦儿与安宏看到她这样一个北方的女子,如此之快的便能在海中随兴遨游,都觉惊讶不已。可与东莪相比,蒙必格的学习之路却十分漫长,他跟着安宏下了两次水后,就再也不愿意尝试,东莪屡次相劝,他都是摇头拒绝,她看出他对水怀有的畏惧心情,虽然心中隐有不安,可是他唯独在此事无法做到,也就不好再勉强于他,只得罢了。
第十七节 比心(上)
郑成功自北伐归来,一直在岛上大力练兵造船,这一年的炎夏便在这一次次挥汗如雨、呼喝震天的演练之中匆匆过去,很快的进入了枫叶尽红的秋季。男人们全心操练之时,岛上的女人们则是忙着缝制军衣、旗帜,东莪自然也不例外。
她终于开始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忙碌时与府中丫头们一起劳做针钱,有了空闲还会跟着安宏爷孙二人在岛上行医。很快,人们开始熟悉人群之中有这样一位气质高贵的美丽少女,她总是带着一脸温柔微笑,不论面对的病人满身恶臭或是患有奇症病态,她都是同样耐心周到,不厌其烦。她的医术如今有了施展的机会,再加上安宏将平生所积毫不吝啬地细细相授,很快,向她求医问药的人越来越多,安宏的小屋都几乎成了她的药房,锦儿更是一趟趟往返于小屋与王府之间,为东莪送药递方。
如今她在岛上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开始得到更多的尊敬与关注,蒙必格每回看到她被围在人群之中,或是在一间间破旧的小屋里进出,为病人忙碌时,他总是提心吊胆的跟在她身后,即怕她沾染疾病,又怕她劳累过度,更使他不安的,是她如今身不由已的这种出众,使得她身后总是有凝神注视的目光跟随。
这其中便有郑泰,他掌管军中财物多年,平日多在自己的府诋,只是每日清晨来王府与郑成功商议开支用度及各类军内琐事。自从他无意中得知,王府门外有等待东莪看病的岛民出现时,每回在府门上遇上东莪,他虽然总是一脸笑意和她打招呼。可是当蒙必格与东莪离开时,他转身回头,却总会碰到郑泰那一直停留在她身后的满是探究意味的目光。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心怀妒恨地郑夫人、笑眯眯的一有时间就来寻找东莪的郑经,甚至还有郑成功……
让蒙必格最难以平静地如今不再是郑淮看向东莪的神情。而是这个掌握全岛命脉,岛上几乎无人敢于仰视,发起脾气来喝声震天地延平郡王。他对部下管束极严,对王府中人也总是板着一张冷脸,可是只要一见到东莪。他的神情总是会立时转变,他毫不掩饰自己乐于在府中与她巧然相逢的机会,而在蒙必格的眼中,这种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些。
这一日,他与东莪自安宏那里回来,天色已经很黑了,二人匆匆进府,才刚走进小院,迎面便遇上了郑成功。。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他面带笑容道:“怎么这么迟才回来,今日特别忙些么?”东莪笑答:“入了深秋,白日短了。这才显的迟些,其实与往日一般。也就是帮着安爷爷理理药材罢了。”郑成功微笑点头,过了一会道:“前日你让我看地昙花我还没时间看呢。今日若是你有闲暇,我就等着你带我去见识什么是昙花一现了,”东莪笑道:“那大人稍待,我去去就来,”郑成功点头微笑,转身往自己院中走去了。
东莪走开几步,没听到蒙必格的脚步声,转头却见他看着郑成功去的方向一动不动,正自出神,只得回头唤了一声,他这才惊觉,快步跟上轻声道:“小姐,我觉着……”东莪伸手制止放低声音道:“你忘了我和你说的话了吗?有什么话,明日去了锦儿那里再说不迟。天不早了,你快回房歇着去吧。”蒙必格叹气看她,只得向自己房里走去。
东莪回到房中稍事整理,便来到了花圃之中,此时明月当空,照的树影憧憧,满铺在院内空地之上。东莪让桃儿陪着,各人手持一盏灯笼走进花圃之内,果然郑成功已经等在这里了,桃儿得了东莪的关照,并未立时离开。
只听郑成功笑道:“你白间已经那么忙碌了,这会儿还要陪我赏花,我这个主顾可有些不近人情吧!”东莪笑道:“既然答应了要种好这支昙花给您过目,便是我有心想要逃过这一日,也实在是没有借口可说!”郑成功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东莪让桃儿在后照着,自己在前带路,三人在花盆之中慢慢走近,东莪停在一个转角道:“便是这里了,大人请看!”说罢将手中灯笼提高一些。
郑成功伏身看去,只见一丛绿叶之上赫然开放着两朵有碗口大小的白色花卉,扑面一阵幽香,这花花瓣奇特,丝丝缕缕般伸展开来,隐隐露出花心一点微黄,郑成功笑道:“想不到这么香,这花看着可有几分像秋菊,”东莪笑道:“是有些相似的,”她转头看看桃儿笑道:“桃儿见过这样的花吗?”桃儿轻声道:“真是第一次看到,怪香地,颜色也白的特别洁……干净!”郑成功笑道:“你这丫头是想说的是夸它洁白无暇吧,”桃儿很少看到他这般平易近人地模样,不由得又惊又喜,除了慌忙点头应是,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郑成功叹道:“可惜呀,如此美丽的花卉绽放地时间却如此之短,昙花一现,越是美丽地便越会稍纵即逝么!”东莪听他感叹,心中也有同感,应道:“其实人生虽言百年,细细想来又比它长得了多少呢!世上没有永久之事,要看的也许只是这匆忙一生有没有痕迹留下而已吧!”
郑成功微微一怔,转头看她,眼中流露淡淡笑意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说出来地话满是沧桑味道,”东莪低头一笑,道:“身在乱世,因而感慨便多了一些,让大人见笑了,”郑成功点头笑笑,看看脚边的昙花,又道:“你如今算是交了这个差事了,种的不错,当日我就曾说过的,现在要奖你些什么好呢?你要什么,开口就是了,”说罢含笑看着东莪。
东莪道:“我能有什么所求。只要能不辜负大人的期望,已经很知足了,”郑成功笑道:“我奖罚分明。历来是言出必行的,若是不能对现。那还怎么去号令军队呢!”东莪垂头一想,道:“若是大人一定要赏,那就赏我一个愿望吧!”
郑成功笑道:“好极,你有什么愿望尽管说来,我一定答应你!”东莪想了一会。轻轻一笑道:“我平日里总觉得有些想要的愿望呢,这会儿忽然让我说,却又不知说哪个好了!”郑成功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也会有贪心地时候,我这里可不能讨价还价,只有一个愿望,你快快说来!”说罢饶有兴趣的低头看着东莪。
桃儿在一旁早看的呆了,没想到郑大人还有这样与人说笑地时候,不由得也跟着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东莪,只见她低头微笑。似是想了一会,却还是轻轻摇头道:“这回真正尝到了贪心的难处,”说罢抬起双眸自桃儿身上轻轻掠过。停在郑成功的脸上,笑道:“大人容我想想吧。哪日定下一个愿望来。再与您相讨可好?”郑成功想也没想就道:“也好,我生平可还是第一次欠人情呢。你别让我心急,早日想到便早些告诉我吧,”东莪点头答应了。
他抬头看看天色,道:“不早了,你累了一日,这就去歇着吧,”东莪与桃儿一同行礼告退出来,回到房中,桃儿急不可耐道:“秦姑娘,我入府也有六年了,真没见过大人这般的神情与别人说话呢!还要答应你一个愿望,真正意想不到!”东莪笑看她一会,却道:“大人不过是和我们开个玩笑而已,哪里做的真地,他平日里为军事忧心,不过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