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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莪闻言轻抬双眸与他对视,二人目光交动纠结,便如同在做一个较量一般,许久,东莪柔声道:“那年在盛京城外幸好得到您的相救,帮我逃过一劫,其实这些年来,我因为当日曾向您隐瞒姓氏,还时常觉得耿耿于怀,如今能与您相遇,又得到这诸般谅解,实在是感激不尽,又怎么会还有欺瞒您地事呢?”
杨谦沉沉看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淮儿打小便跟着我,对我来说他就像亲子一般。这孩子虽然随着我在江湖奔波,可是他生性纯朴,说到辨人处事,却还学不到我的半成。我不求什么,只是一心想护他周全而已!若是说了什么让你为难的话,你也要明白才好!”东莪轻轻点头。
杨谦地目光还是在她脸上停驻了一会,这才转头道:“外面风大,你也不要呆得太久了,早些回屋里去吧!”东莪忙答应了,他这才朝寺内去了,东莪目送他的背影离开,不由得轻轻叹气,想起他那满是探研,让人不安地眼神,她只觉心中微微摇晃,几乎开始怀疑自己地这个决定了。
史承戟等人不知怎么回事,天色渐暗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再过了一会,连叶开慈苦一支人马都已到了,东莪不免坐立不安,郑淮看出她地心事,更是一趟趟地往返于寺院与她所住的小院之间,帮她打听消息,可是走了几回也没有消息,也不由得有些垂丧,看看东莪的表情,郑淮道:“你别担心了,他们的路线较远,路上耽搁的时间便多些,再过一会,必然会到的”。
东莪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又道:“我刚刚已经和师傅说了,他说他已经派人出去顺着来路打探,这会想必已经碰到了,正向这赶呢!”东莪抬头看他一眼,不禁笑道:“他们那么多人,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没有担心,你也别再着急了,”郑淮笑道:“我看你不说话,心里就有一些不安!”东莪遇到他的眼神,脸上微微一红,便低头不再说话。
郑淮将桌上的烛火挑亮一些,道:“对了,今日我问过师傅,昨夜在长安寺,他们看到寺院被围,急忙冲上山去,清兵虽然人多,却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当头的死了一些,后来的也就都逃了。他虽不知谁是巴代,可是在尸体之中也没有看到品阶不同的清兵,看来是让他给溜了。这家伙还真是命大,愣是让他跑了两回,不过,你放心吧,以后一定有机会抓住他的。”
东莪心下寻思,这巴代即知自己身份,如今看来又是得了皇命,若是不能除掉此人,终是一桩心事。可是若是让杨谦抓到了……那后果却更是不堪设想,要怎生想个法子将此人杀掉,却又不能让他开口说话呢!她一心想着自己的心事,猛一抬头,却见郑淮目不转睛的正看着自己,不觉脸上又是一红,道:“你怎么了?”
郑淮也有些发窘,笑了笑道:“我看你在想事情,便没有打扰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东莪道:“这个巴代,真是有些让人伤脑筋,我只想永远不再遇到此人,又想能尽早遇到他,可以将他杀了,报我巴安爷爷的大仇。”郑淮道:“放心吧,你一定能如愿的。”
他看看东莪,忽然又有些欲言又止,东莪看到他的神情,便问他是什么事,郑淮沉吟了一会,道:“说也奇怪,好似我见到的人都有仇恨在心,我虽然不甚明了,可是自小也是看的多了。”他看看窗外的夜色,又道:“像我爹爹,我师傅,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是怀着这样的心绪过活,我亲眼所见,这仇恨之心是如何灼烧他们,使得他们日不能安夜不能寐。我从未向人提起过这个……”
他看东莪一眼,面露自嘲神色道:“我若是这般说了,只怕他人会觉得我没有忠烈之心,自强之力,可是……我确确实实时常会这么想,方才,我看着你的神情,忽然又想起此事来了”。
他面向东莪,道:“我不知道你有些什么仇恨,扬州初遇之时,我每时每刻都想知道真相,希望你能够告诉我,可是……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忽然有一些害怕知道了,不知是为什么,总之我觉得自己不再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东莪向他怔怔凝视,只觉心中隐隐有刺痛之感,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少年,说不出话来。
郑淮叹道:“东儿,其实……我没有和你提起过,我并非嫡出,我的生母并不是现在的母亲,只是在生母逝世之时才将我交给父亲的,家中长辈许多人都知道此事,因而我自懂事起,便不太愿意呆在家中,一直缠着师傅带我出来。”东莪一怔,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又道:“后来有了小弟,我就更明白了自己与他的不同之处。可是,就算有多少不如人意,我从未想过要去怨恨谁,”他看看东莪,却笑道:“当然了,我的这些小麻烦与你相比,一定不值一提,只是回程在即,我忽然在想,若是大家都能摒弃成见,放下心中的包袱,岂不是好!”
第三节 扬镳(上)
二人在寒风中静静对望,这夜色越来越浓重,使得山谷与天地之间,渐渐地几乎看不到一线分隔,浑沌地无边无际的黑幕将这两个少年团团围困,个人的力量真是渺小之极,何况在这样的时候,仿似就连想要看清眼前之人都变的异样困难。
史承戟依稀分辨东莪纤小的身影,可是无法看到她的脸颊,只朦胧见她垂头不语,便叹道:“其实咱们之间……不需要隐瞒什么!我明白你先前所做的一切,换作是我也许也只能如此,可是……从今往后,不要再自己独自承受了。你根本承担不了,我也好、郑公子也罢,便是蒙必格也是一样,我们都可以为你分担。”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不由得用力吸气,道:“可是你要明白,便是真的去了厦门,你能做的也是微乎及微。我不知道你都有些什么打算,但是思及种种可能,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倘若我知道还有另一条路可行,便是拼了性命,我也绝不会放你去的……可是……”他在黑暗中伸出手掌到自己眼前,道:“我曾以为自己在这些日子里得到的励练,已经足以保护你了,可是相逢之后才知道,个人的力量……是如此微不足道,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原来我什么也帮不了你……”
他的声音慢下来,渐渐回复平静,又道:“我一个男子尚且如此,更何况你一个女儿家呢!东莪,你记得,若是尽到努力之后,依旧不能如愿的。那就是天意!若是到了那个时刻,一定要学着退一步。若是有别的法子,比如……你曾向蒙必格提及的……入宫什么的……记得无论何事。无论何时,只要你觉得可以地。我……我们都会帮你,哪怕要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东莪抬头看他,却摇了摇头道:“不,我没有这个权力。不值得你们为了我去这么做。承戟,此次分离之后,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再和我碰面吧!好好的过你的日子,每个人不都是只有一生而已么?带着香儿寻一个安宁地地方,你们兄妹为我吃了太多的苦,往后就在没有我地地方好好生活!”
史承戟轻轻点头,眼中却闪起盈盈的泪光,轻声道:“我会给香儿寻一个好地方。。奇∨書∨網。这些年来我没能在她的身旁,因而要好好的一古脑的都补偿给她,而你……”他停了一停又道:“你也要懂得保重自己。你阿玛地事已经是定数使然,就连这天下。兴许也是大局已定了。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你一定要量力而行!”东莪低头不语。又点了点头,史承戟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双手,二人这般双手互持,低头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却见天边的云层开始隐隐约约地透出一点微亮,原来是月亮穿过云间,自徐徐四散开的乌云之中,显露出一轮细如蛾眉的弯月,使得这山崖边对望的二人终于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眼前的人。
然而虽有微弱的月光,这夜色却愈发浓了,自此处看出去,四周皆是重叠地山影,所有可行的山间的路,全都隐匿在了深山地怀抱之中,身在这重重环抱的山脉之中,真地能走地出去吗?东莪与史承戟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面前地群山叠峦,却听身后脚步声响起,蒙必格自林中走出道:“寺里开了夜席,方才传人来叫了!”二人这才点头,随他一起回去了。
这一夜在寺院之外的空地上,支起了十几掌火架,近百人分坐在十数张园桌旁,尽情畅饮。寺中不便烹煮肉食,便在一旁支起大锅,自山下抬上的家畜在其中沸煮,热气腾腾,肉香四散开来,众人无不食指大动。
这些人之中除了一直跟随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