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走镖,大多靠的是声望交游,凭的是个面子,而这声望的来源,便是他们所依附的各大门派,有了名门大派在后,自然没什么人敢来打他们的歪主意了。就算有,那些镖局背后的名门也会出面料理,这些镖局只要定时奉上所得也就是了。”
顿了一顿,冯谦继续道:“可这声望在关内好使,在关外却是无用,大漠千万里,马匪来去如风,又大多是域外之人,谁会买帐?崆峒派算是离关外最近的大派之一,却也不可能次次都尽遣好手出关。当年剿灭万马堂也是因为那万马堂找上的门来,威胁到了崆峒派,而且万马堂人多势众,难以藏匿。要是小股马匪,别说去剿灭,寻起来都难。所以说去请镖师没用,就算我们去请,人家也不会答应。”
冯谦这番话中的关窍倒也简单,唐逸一听便懂。一想到那些镖局遍布天下,却都要依附在名门大派的羽翼之内,唐逸对这些大派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如此说来,那罗志却也有狂傲的资格。”
唐逸虽然执拗却非盲目,正相反,这一路逃难让少年现实许多。虽然他心下讨厌罗志,可却知道这次出关要想顺利,就必须借助名门大派之力,也就自然落在那罗志的身上。如今自己和母亲已与冯家休戚与共,他自不会希望冯谦出什么问题。
不过想到那罗志自打露面就没有出手过,除了那声大喝着实惊人外,唐逸对罗志的实力一无所知,当下疑道:“虽说名门强盛,可却不知那罗志的武功如何?”
冯谦闻言道:“既然他是名门子弟,应该不会差了,想那崆峒派身为名门大派,自然珍惜名声,既然遣这罗志下山,就有把握,否则岂不是坠了崆峒的名头?”
唐逸想想,老人这话却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自己终究没有见过高深武功的威力,心下始终难安。
话说到这里,屋内渐渐暗了下来,抬头看去,不知觉间已是近了掌灯时分,唐逸的肚子再是响了起来,一老一少这才记起自早晨起到现在,唐逸可是粒米未进。
冯谦哈哈一笑道:“只顾了说话,却是忘了逸儿还未吃饭,城里有几家酒楼的饭菜不错,待伯伯让人去买来。”
唐逸闻言忙道:“侄儿只要些馒头充饥也就是了。”少年早上来时,正见到冯谦在喝那茶沫,想来老人定是节俭的很,此刻为自己去叫那酒楼外卖,可是铺张。
冯谦摇头道:“这顿便当做是为逸儿接风洗尘,怎能吃的寒酸?休要推辞!”
唐逸虽是拗了些,可也不是不通人情,之所以一再拒绝冯谦的好意,不过是不想多受恩惠罢了。既然此刻冯谦摆了长辈的架子,唐逸也只得应承下来。
将老人送出书房,唐逸刚要去寻自己的母亲,忽然就见院门口人影一闪。
那人走的快,唐逸也只看到个背影,比自己要矮上些许,像是个少年。唐逸眼利,虽然没有看到那少年的正面,可一瞥间,却是看出了那少年的形态甚是匆忙。
眉头不禁一皱:唐逸暗道:“偷听?”
。
第一苍颜笑对身生暖,恩不忘。八
“冯弟可是去了私学读书?”
想那冯平比自己小了一岁,正是读书的年纪,唐逸的猜测倒也在理。
冯谦闻言,苦笑道:“平儿要真是勤奋好学,莫说是私学,便是倾这家产也定当为他请个好先生,可惜平儿自幼顽劣,此刻怕是又与些闲汉混在一起了吧。”
老人说到这里,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看的出老人口中的顽劣并非谦虚之词。
唐逸本想安慰老人两句,可又觉自己与冯谦的关系还未到如此亲近,冯家的家务事想来也用不到自己这个外人来插嘴,只好又将话咽了回去。
冯谦没有看到唐逸欲言又止,自顾自的叹道:“集古斋如今的进项还是不错,要不是平儿如此顽劣,难担的起这家,我也不会这把年纪还要冒险出关奔波。”
摇了摇头,老人长出一口气道:“算了,不说他了。逸儿家逢大难,还是少听这些烦心事吧。”说着,冯谦精神强自一振,望向唐逸,爱惜道:“逸儿你父与我情同兄弟,如今唐弟已去,逸儿和弟妹孤苦无依,我这做伯伯的绝不能袖手旁观。不如这样,今后逸儿就住在这里,将这当做自己家!你便是我的义子!有我冯谦一日,便绝不会让你母子受穷吃苦!”
老人说的坚决,看出是真心,绝无半分的做作,唐逸闻言自然大是感动。想他自从逃难开始,不是没有投奔过亲戚,可所投之人对这孤儿寡母莫不是冷面相待,哪有往日半分的亲情可言?这也才激的唐逸不愿再受人恩惠。
只是未想半年多后,正觉得心灰意冷之时,却在这冯谦身上寻回一丝温暖,唐逸又怎不感慨?
不过唐逸心下疑惑也还未去,毕竟这个伯伯得来的太过突然,自家的心下还没有准备,当下也没去接冯谦那义父义子的话头,而是问道:“侄儿有一事不明。”
冯谦笑道:“逸儿大可畅言。”
唐逸闻言顿了顿。终是言道:“伯伯怎就那么肯定我地身份?这十六年里。我又怎么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伯伯?”
冯谦当下一奇道:“唐弟没有和你说起过我?”
唐逸摇头。他心下虽已承认这冯伯是自己父亲地至交好友不假。可却怎也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从未与自己提起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这倒也不怪少年多心。半年多地逃难。让他眼见了太多地炎凉百态。哪不谨慎些?毕竟唐逸不是孤身一人。少年将母亲地安危看地更重。
冯谦见唐逸并没有来认自己做义父。心下暗叹了叹。不过转念却也释然。自己方才一时冲动。如今想想。多少有些唐突了。
一念及此。明白唐逸多少对自己还有疑虑。冯谦忙道:“逸儿莫要怀疑。虽说相隔了十八年。可你爹地模样。伯伯却怎么也不会忘记。逸儿地长相与唐弟年轻之时极是神似。世间可少有如此凑巧之事。”说到这里。冯谦一笑道:“我这集古斋不是什么大买卖。知道地人也不多。更何况弟妹远在千里之外?既然弟妹知道我有个兄弟。而这兄弟又与你父同名同姓。经历又如此相似。这便没有问题了。”
唐逸暗道也是。这世间再巧。也不会如此惊人。想来确是真地了。
冯谦再道:“其实唐弟不与你说,想来也有道理。当初伯伯还年轻,你父亲更是年少,我们二人都是只身出门闯荡,便在这平凉相遇,一见投机。起初我们两个合伙做些小买卖,虽然安稳,可进项不多,只能保得三餐周全。”
老人似是沉浸在回忆之中,念及自己年少之时的作为,额上的皱纹似也舒展开来,看了看唐逸,笑道:“你父亲可不是个安分人,我记的他一直挂在嘴边的便是男儿在世便要立业成家,自是不可能安心于小买小卖。谁愿意一辈子只混个糊口终日?
我那时也是年轻,被你父亲说的心动了,便想做些大的。可我们兄弟二人一无家世,二来本钱也不多,合计来去,也只有冒险跑跑单帮,挣个搏命钱。
也许是运气好吧,唐弟与我虽然遇到过凶险,不过总算是都度了过去,手中积攒下的钱也越来越多,只不过这些钱还不够我们后半生成家的用度,于是我们决定一起出关。”
唐逸听到这里,心下一动,暗道原来当初自己的父亲也曾出过关。
再看冯谦,老人面现惊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兄弟二人深入的大漠,颤声道:“不入大漠,永远不知其中的凶险,那沙海浩瀚无边,满眼满目俱是黄色,除此再无其他!
大漠白日里酷热难当,夜里却又如数九寒冬,狂风四卷,难辨认方向!出关之前听起人们的形容,只觉得那是夸大,可真的深入其中,却才发觉,那凶险处,远非言语所能形容!”
说着,冯谦自嘲的一笑道:“嘿,怪不得人们常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如今想想,只两个人,带了几匹驼马便敢一头闯进大漠,这简直与送死无异。”
唐逸听到这里,轻舒了一口气,虽然冯谦的描述不多,可那大漠的严苛却似扑面而来,令他心头一窒,当下忍不住道:“可伯伯和父亲却是活着出来了。”
唐逸说的没错,否则今日也不会有他在这里听冯谦缅怀过去。
冯谦长出了口气,似还在庆幸那劫后余生,当下点头道:“活下来了,当时我还与唐弟大呼幸运,不仅活着回来,而且还狠狠的赚了一笔。那关外虽然凶险,可也正因为这份凶险,才有了大利可得。只不过也正是这笔横财,让我们兄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