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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脑海里的暗沉也因此减少了一分。
她从房间里走出去,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他。
他似乎睡得很安详,表情很轻松。而他身上原本盖着的薄被一大半都已经掉落到地上,而他竟然都没有发现。还好,这个季节的天气并不冷,否则他这样定会感冒。
在他身边的茶几上已经摆放着一个空的酒瓶子和已经空了的烟盒,另一边摆放着装满烟蒂的烟灰缸。
这就是他昨天晚上一个人的功绩吗?
她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过去,却在靠近茶几的地方停下来。她看着这样安静的他,睡得这么的舒服。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看过他了,可以这样大大方方的看他,不去想别的也不在意别的,单单的就只是看着他。这么清晰的看着他,他长长的睫毛,浓黑的眉毛,健康的纯黑色头发。这么简单的一切,对她而言竟然有些奢侈。
她又向他走了两步,将落在地板上的被单拉起来,然后盖在他身上。
他的脸,离自己这么近,就像梦中出现的一样,不一样的是这一幕是真实而不是梦境。
她伸出自己的手,摸向他的脸。
刚触到那最真实的温度,他却突然睁开眼睛,手一把捏住她的手。
她慌了一下,对着他直直的目光有些不坦然,“你醒了?”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这才放手,然后她的手脱离出他的手。
他坐起来,揉揉自己的额头,“恩。”
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直接就起身,从她的身边走过,衣服和衣服轻微的摩擦了一下便迅速的远离。
她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她站在原地,手微微的捏起来,指尖划出了一个个红痕。
程沂北换了身衣服出来,看到她还站着不动,微微蹙了下眉,“你打算一直站着?”
她这才转身跟上他,不知是因为他没有表情的样子和是话语里带着的冷意,她也开始有些烦躁,“昨天,谢谢。”
他顿了下,没有开口。
早餐是在离这小区不远的地方吃的,全是小米粥,只是品种各异。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随口就让老板端来蔬菜粥,然后才问她吃什么粥。
他大概是常常在这里吃早餐的,所以才会这么的熟悉。
她吃的是和他吃的同一种粥,只吃了一口,她便在心中想,这种粥这么的简单,她也会做,如果他想吃,她也可以煮给他吃的,不用天天往外面跑。
其实,她也可以很有用的。
她低着头喝粥,程沂北伸出手,却又收了回去。
因为西淳已经下意识的将自己往下掉落的发丝轻轻扶到耳后。
程沂北看了她一眼,这才起身去付账。
那老板对他也很熟悉,乐呵呵的问他,“你女朋友呀,真漂亮。难得见你带女朋友出来。”
“不是女朋友。”他一边接过对方找的零钱一边开口。
“不是吗?可是你们看起来很配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
程沂北笑了笑,将钱随手放进裤袋中,“我们是夫妻。”
那老板连连笑着,还摇摇头,似乎被人耍了,可又觉得不错。
程沂北向西淳走过来,西淳擦了擦嘴,有些奇怪的看他,“你们说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他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他淡淡的回答,好像无足轻重。
她手中的纸被她揉成了一团,眼睛直愣愣的看他。
“我说我们没有关系。”他的一句话成功让她的眸子黯然了下去。
她起身跟在他身后,他又接着说,“我说我们没有关系,他怎么都不肯相信。”
她低着头看自己的和他的影子。
他却自己开口,“你相信吗?”
她抬头看他,有些不明所以,有些恍然。
他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弧度,“反正我不信。”
直到上了车,她还是不能平静下来,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茧而出了,却又显得那么的煎熬。
“送我去医院。”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已经一天多没有看到妈妈了,她很是不安。
“你现在上班已经迟到了。”他淡淡的提醒她。
她诧异的看他,怎么会和她提到时间这概念了,“可你不是一样迟到了吗?”
“我是老板。”
恩,她只是打工的。
“那不是更应该当表率吗?”
“我更喜欢特权。”
她张张口,皱着眉头,“会扣工资?”
“会。”
“你不差钱吧?”
“那可说不定。”
终于到了医院,西淳下了车,走了几步,回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转身又走了几步,回头发现他竟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再转身回头的时候,看到他正向自己走来。
她有些狐疑,突然想到一句话:满身风雨,只你向我走来。
他走近她,用手扶开左耳边的发丝,然后将一枚耳钉给她戴上,“你似乎忘记了这个。”
她只是没有注意,“谢谢。”
他点点头,“记住,不要丢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
“恩?”
“即使走,也要带着所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看着他的背影一步步远离,看着他上车然后发动引擎开着车离去。
她很想问,那些东西可不可以包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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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沂北忙碌了一整天,然后回到别墅。
夏立科一如既往的坐在沙发上看一些综艺节目,他抬眼看了下,主持人有些面熟,可节目没有听说过。
他坐到夏立科身边,“妈怎么喜欢上这样的节目了?”
“生活太压抑,所以需要放松的渠道。”
他含笑,“你的那些牌搭子恨不得来家里把你给拖出去,怎么将最爱的麻将都给舍去了?”
“突然觉得还是待在家里好,有儿子陪着,欣然也会常常来看我。”
程沂北点点头,“那丫头近段时间常常乱跑,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她只是没来缠你罢了。”夏立科叹了叹。
程沂北的手指又放在茶几上轻轻敲打起来,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他现在的习惯,心中有事或者焦急或者烦躁的时候都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欣然,也该谈恋爱了,不在家也是正常的。”
夏立科蹙了下眉,转移了话题,“公司最近怎么样了?还好吗?”
“还好,不用担心。”
“还是要推行‘百花恋’?”
“是。”
“为什么?”
“我认为它非常具有市场价值,值得我费尽心思去投资做成一个品牌。”
“就只是这样?”夏立科看着电视栏目,“这几个主持人全都是被从别的电视台给挖过来的,当他们在别的电视台时,永远是绿叶,而到了现在这个电视台,终于当了次红花。也许他们的确有那么一些实力,但重要的是给出了不同的平台,没有这样的平台他们也不过只是普通的主持人而已。”
“有能力的人,就应该得到更好的平台,不是平台造就了她,而是她值得这样的平台。”
夏立科端起杯咖啡慢慢的喝着,“是值得这样的平台还是有私心,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程沂北嘴角抖了下,有些难掩的疲惫,“就算是私心吧,但我愿意。”
夏立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你们把我想成了另外的样子。”
“为了一个女人,就让你这样了?”夏立科摇摇头,眼中划过失望和疼痛。
“为个女人?妈,你不就是这样来想我的吗?”他皱着眉头,“如果你不是这样去想我。怎么会故意向李观透露出西淳母亲正在住院需要一大笔资金的事,你明知道他可以动用手上那笔后期款,却还是暗示他西淳给不出那笔钱。而当李观动用了那笔钱之后,便直接报警,连给他想清楚事件缘由的时间都没能给。如果你不是算准了我会为个女人,不希望她去亏欠另一个男人,怎么会做这一切?又怎么能逼我回来?”
夏立科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不认识了一般,“你本来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你回来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你为什么不来问问我,愿不愿意当这个接班人,想不想要当高高在上的领导人?”
“这是你的责任,与你愿不愿意无关。从你出生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的事。”
他叹了叹,“是啊,注定的事,可是,心是自己的,它总不能一直按照你和爸的要求来。”
“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
他记得自己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