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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淳看着夏立科的背影,长长的睫毛在不停的抖动。
她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
孩子没了,丈夫也没了。
那些,因她不幸的人是不是可以获得幸运了?
程沂北,那就请你,在离开我之后去获得幸福。
☆、76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在某些事情上挺傻的,比如小学的时候老师要求写日记,可她不知道日记算哪种,然后老师就说了就像你天天看《新闻联播》写下一条新闻那种。然后她真的就守在电视机前,每天抄写一条新闻内容。她这一生看新闻联播的次数都集中在小学了,但偏偏最后老师没有让上交那作业,所以她显得无比的郁闷。而到了高中,老师让写周记。她就觉得日记周记这些东西,应该算隐私来着,被老师这样布置作业,就跟完成任务似的,就好像硬性要求每周写一篇题目自拟的作文,不同的是不要求字数。
她其实是忘记了那周的周记作业,所以在上课的时候乱写一通,合不合适好像也没想,将前一节课看的那小书的一个破故事写上去了。她很喜欢那种故事中带着一些简单哲理的东西,通过故事的方式让人深思。也许,这也是她后来为何会喜欢那些故事,用故事来传达着自己心中所想。哪怕后来,她常常反思着自己,想表达的那些大道理连自己都做不到,又为何要去要求别人。可当时的自己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赶作业。故事内容很简单,男孩与女孩早恋,经过高中大学各种纠结,各种分手和好,在最后女孩说分手后,男孩没有挽留。女孩只是说说而已,没有想过真分。女孩跑到男孩的学校,男孩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甚至不同意和女孩单独谈话。女孩对男孩说,不想分手想单独和他聊聊,否则自己就在他面前自杀。男孩说,你要自杀回你学校,别脏了我的学校。
女孩真的割腕了,男孩竟然没有送女孩去医院,只是打了女孩父亲的电话。女孩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直到遇到男孩一事无成。女孩被父亲送去医院,在路途中,女孩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忍不住落下泪来。但父亲却至始至终没有责怪一句话,可偏偏是这样的不责怪,让女孩大彻大悟,从此做回了那个品学兼优的女孩。
很多的时候,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旁人总会批评,总会指责,却不知更多的时候什么都不说的无言支持更让自己觉悟。
当时,语文老师在笔记本上的批阅是“父爱真的很伟大”。
此刻,西淳躺在病床上,她的孩子没了。
她甚至很可恶的没有告诉李慧贤自己结婚了,自己有丈夫;错了,是结过婚,有过丈夫,有过小孩。
可是,为什么妈妈一句都不问?
她咬咬牙,看着坐在床头专一削着苹果的李慧贤,那长长的苹果皮一直向下不停延伸着。
没有指责,没有没玩没了的询问。
她有些想为何不用对姐姐的方式对待自己,姐姐怀孕了,继父气得半死,母亲也伤心难过着。
为何要对自己这么的宽容。
李慧贤将苹果切成四小块,分一块递给西淳。
西淳伸出手,摸到了李慧贤的手。那样的手皮骨分明,就像在骨头上包了一层松垮垮的皮。她竟然想到了生物老师所说的衰老的细胞细胞核大,细胞质少,黑色素也多。
是啊,妈妈已经苍老了,可自己不但没有让她感到安心,还让她那么的担心。
“妈妈,对不起。”
李慧贤将西淳抱在怀中,轻轻的叹了叹,“孩子,对不起别人不要紧,只要不对不起自己。”
李慧贤在医院一直照顾着西淳,却也有些不自在,因为她知道正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西淳总是刻意的做出让自己不担心的笑脸来。
相对于李慧贤的平和,陈斯瑶就显得风风火火了。
那样子,就是来干架的。
陈斯瑶站在西淳的病床前,“你蠢啊,让你签字你就签字。就白白让人家玩了?即使要离婚也去要个几百千万啊,不行就打官司,谁怕谁啊。你都这样子了,那程沂北都没出现过。要是我闹得他程家鸡飞狗跳,非要去找那混蛋出来不可,至少也得给一个说法啊。你说你是不是蠢?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谁会可怜你啊,别人都想看你笑话呢!”
西淳咬着牙,任由陈斯瑶发火。
“那程沂北太不是个东西了,我还以为他是个好男人,我呸,就那货色。你眼睛不是不近视吗,怎么就看上那家伙了?”
西淳终于有点反应了,“不要,那样说他。”
她不说还好,陈斯瑶一听火更大,“我就要说,程沂北就一渣男,恶心死了。抛弃妻子,不是个东西。还他们的宣布和莫家联姻,有这样贱的人吗?自己的妻子在医院住着,自己却在那里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这还是人吗?”
“不要说了。”西淳抿抿唇,有些压抑,“他有他的难处,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事,终究是我失去孩子的父亲,谁也改不了。”
“你脑袋里装的全是豆腐渣!”
这个时候,李慧贤猛敲了几下门,对着陈斯瑶不满的开口,“在楼下都能听见你的声音,你不能小声点吗?你看不到你妹妹生病了还躺在病床上吗,还这么瞎嚷嚷。”
“身体生病总会好,我在治愈她精神上的病,我怎么就瞎嚷嚷了?”陈斯瑶不服气的看着李慧贤,“买个饭也去这么久。”
“你跑得快你怎么不去?”
陈斯瑶撇嘴不开口。
西淳看着他们,“下次我去给你们买饭,成不?”
陈斯瑶径直坐下来,“你千万别,否则我肯定会被骂死。”
李慧贤加一句,“知道就好。”
陈斯瑶主动拿过盒饭吃着,“就知道你偏心。”
李慧贤拿走陈斯瑶手中的盒饭,“我很偏心,你别吃。”
陈斯瑶立即一脸的讨好李慧贤,“我说的是你偏心我来着。”
西淳嘴边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浅浅的,淡淡的。
李慧贤没有待多久也就回去了,一来不想让西淳和陈斯瑶说话什么的不自在,二来确实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而西淳自己也出院了,在李慧贤走的时候买了许多许多的东西,李慧贤直说她怎么越来越浪费了。
西淳一直看着那辆车开出去很远很远,而陈斯瑶则有些兴趣的打量她,“你怎么任何时候都能做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刚说完,陈斯瑶自己就意识到不对,蹙蹙眉。
西淳则看着她,“妈妈问过我你常常通电话的那个男的······”
“你说什么了吗?”陈斯瑶紧张起来。
西淳摇着头,“妈只想你给小宝找个父亲而已,没有父亲的孩子真的很可怜。”
陈斯瑶听西淳这样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西淳是有母亲没父亲,自己是有父亲没母亲,然后父母恰好组成了一个家庭。
她们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挺相似的。
陈斯瑶不想延续那个话题,“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
“不知道?”陈斯瑶拔高了声音。
西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把这个姐姐惹怒了。
“你说妈为什么急着回去?你以为是真的不习惯住在这里,怕给我们惹麻烦?她一年能见我们几次,哪怕再不习惯也会愿意天天看着我们。她走是因为你啊,你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躲在阳台上哭做什么,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只是不想说出来让你难受而已,妈也是看你这样子不愿意你什么都憋着才离开的。她就知道她待在这里一天,你都会做出你很好的样子来给我们看。你哭什么哭,有本事跑程沂北面前去哭。”
西淳拉着陈斯瑶的袖子,“姐,别生气。”
陈斯瑶看见西淳可怜兮兮的样子而且眼睛还红红的很不是滋味。
“姐,你会愿意在叶总面前哭吗?”
我们总是不愿意在两种人面前哭,一种是自己恨的人,一种是放弃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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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柏轩拿着一本书坐在病床前不远的地方看着,其实也不怎么认真,突然,他猛的放下书,有些无奈的开口,“你说女人脑子里通常都在想些什么?有没有可能只会爱着那个让她第一次心动的男人?”
程沂北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你问错人了吧?”
季柏轩猛的笑起来,“你果然在装睡。”
程沂北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说说看,你遇到什么麻烦了?现在和玉瑾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