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懂吗?”抬眼见惠妃一头雾水的模样,丽妃摇了摇头,无奈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有些事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总有意外。”
惠妃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为何以前不说。”
丽妃丢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也不想想你见了我是何种神情,我多管闲事。而现在自然是不同的,形势变了,后宫也多了人,还有就是看不惯德妃,她简直是贪得无厌。”
说是如此,其实是当时,想要报复他的念头没那么强烈,且,他看起来似乎百毒不侵,仿佛对谁都是如此,表面像是关心,心底却是漠然,没有特别的好或坏。
现在却是不同,那夜他去问她上林苑刺客一时事,她就敏锐的察觉到,他对皇贵妃是不同的,可以说是他的软肋。
既然知道了他也有害怕的事,那她也要让他尝尝失去心上人的痛苦。
------------+--------
重华殿
盈琇正坐于梳妆台前,如意站在她身后,为她梳着发,但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见她这样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为难之态,盈琇暗自叹了一声,道:“有话直说。”
如意心里矛盾,知道盈琇不爱听那些事情,但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可能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娘娘还想一直这样安静下去吗?娘娘你这一禁足,到让一直被冷落的惠妃得逞了,听说,她已经怀上皇嗣了。”
想起今早听到的消息,她就替盈琇着急,偏偏她却像是彻底死了心,对陛下和后宫之事都是不闻不问。
盈琇默不作声地望着镜子,镜中倒映着女子苍白的脸庞,衬得那双清亮的眼眸愈加幽深、清湛,仿似一泓清泉,波澜不惊,心底的某个地方,却像被狠狠刺了一刀,疼痛难忍。
许久,她才轻声问:“你有何法子,能令陛下收回成命,亦或有法子引他来重华殿?”
即使他真的来了,也不会怎样。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是好是坏,在他看来,都是不好的,只因,他不信她。
如意一时语塞,却听盈琇凉声又说了一句,直接就将她心底衍生的期盼给浇灭。
“他恨我入骨,恐怕再不会来重华殿。”
“可是……”如意犹豫地说出了心中担忧,“若是长久下去,娘娘或许能相安无事,可奴婢的家人,还有老夫人,怕是要受到牵连。”
闻言,盈琇的身体不经意的颤了一下,眼睫也跟着轻颤,仿佛就要落下泪来。
娘,对不起,都是琇儿连累您。
一个月前,如意打听到她娘亲的情况,说是打听,其实,稍稍一想,也知道是那人故意放的风声,故意说让如意说给她听的。
以前欺负娘亲的姐姐们虽然都已嫁人,但不代表就没人再欺负娘亲,没有姐姐,还有得势的下人……虎落平阳被犬欺,在相府里,娘亲早已不是丞相大人的妾室,只是一个连下人都不如的老妪。
如意见盈琇面露哀伤,不由停下手中动作,从镜子里望着盈琇,道:“娘娘,深处后宫,注定要去争,更何况,老夫人还等着娘娘您……”
盈琇眨一眨眼,一滴泪水滴落,砸在手背上,竟觉得有些疼。在他说相信她那么难的时候,她想,也好,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再为难,再做挣扎。
可就算她再怎么想躲避那些纷纷扰扰,他们也不会放过她。想必如意是故意说的这番话,但也不能怪她,都是命,都是命!
“你想要我怎么做。”
如意听了这话,复而又替盈琇梳起头发来,唇边隐隐一丝笑意,“下月是陛下寿辰,届时,宫中定会大摆宴席,娘娘何不乘此机会,东山再起。”
盈琇无力一笑,“你忘了,皇贵妃已被禁足么?”
如意将手搭在盈琇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娘娘为何不求助于太后?”
太后?自入宫一来,盈琇见这位姐姐的次数是少之又少,这个时候去求她,她会帮吗?
“好,你叫人传话吧。”
不管怎样,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而她,亦不想再这样受制于人。
------------+--------
晚膳过后,太后如约来到重华殿。
刚进重华殿的大门,就遇见了俞墨,太后先是一愣,而后妩媚一笑,“好久不见。”
俞墨对太后那一笑,漠然无视,眼中尽显冷漠嫌恶之意,却不得不跪地行礼,“参见太后。”
太后见他这样,也不为难,冷冷笑了一下,“起来吧。”说罢,便转过身,款摆纤腰慢腾腾地走向殿内。
俞墨站起身来,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却是想不到,她来这里做什么。
殿内,盈琇早已等候多时,见了太后,便领着如意欠身行礼。
太后不予理会,左右打量了一番,冷冷一笑,“想不到你竟然跟淑妃一个喜好。”
盈琇直起身,听了太后这话,却是不予置否,只是抿唇浅笑,看她这幅神情,想必,也不着急说正事。
转头朝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领会,快步走出殿外,不多会儿,便端了两杯茶进来。
“姐姐先坐会儿,喝口茶吧。”盈琇说着缓步走到上座坐下。
太后听了这话当即转过头,望着盈琇身影,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她莲步姗姗地走到上座,在盈琇对面坐下,而后姿态优雅地端起身前矮几上放着的茶,似模似样地品着,俨然一副享受的模样。
盈琇见状,微微一笑,却不说话,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盖上杯盖时,就听到太后嘲讽的说:“你叫我这一声姐姐,倒是中听。”
“您是相府大小姐,盈琇自然要唤您一声姐姐。”盈琇说着放下茶杯,抬眼望着太后,脸上挂着浅笑。
太后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不过一枚棋子而已,都是悲哀的人”
殿内响着太后些微阴冷的声音,竟有些惊悚之意。
“奈何我们都生在了李家。”盈琇轻叹,转头望向太后,“姐姐,我想请你帮忙。”
太后淡淡瞟了她一眼,反问她,“什么?”
“我想见陛下。”
“我可没那本事,让陛下撤掉你的禁足,更不可能请他到重华殿来……”太后说着便将身子倚在一旁的靠枕上,姿态慵懒,语气缓慢的说:“再说了,我为何要帮你?”
盈琇张了张嘴,却觉得语塞,半响才说:“姐姐帮我,便是帮李家。”
熟料,太后一听这话,猛然起身,连带将矮几上的茶杯都推下地去,伴随着茶杯刺耳的破裂声,太后尖锐的声音也似砸碎在地上。
“少跟我提李家!”
盈琇愕然,怔愣地望着她,“姐姐……”
太后冷眼望她,怒道:“便是那狼心狗肺之人,为了他所谓的复国大业,夺走了我的幸福,让我的大好年华丧尽,变成这幅未老先衰的丑态!”
此刻,盈琇岂至愕然,简直震惊,想不到这位太后姐姐竟语出惊人,一字一语都透着她对那人的恨意,刻骨的恨意。怎么会这样……看她这幅神情,那并非是假装出来,而是真正的恨,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当做工具、棋子利用而恨他么?
盈琇凝眉细想,听她言下,她未老先衰,是跟爹有关……忽然,记起了如意曾对她说的话,难道姐姐是因为……
“姐姐未老先衰,是因为那花和香料的缘故么?”
闻言,太后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色煞白,目光似剑,狠狠剜了盈琇一眼,“要我帮他,做梦!”
说完,太后霍然站起身,快步往外走,那身影竟似是仓皇而逃。
一切来得太快,快得盈琇根本来不及反应,脑中混乱之际,竟突然间清晰,只有一个念头,屹立不倒。
她猛然起身,重重跪在地上,“姐姐……”
听了这一声凄楚的叫唤,太后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却见盈琇直挺挺的跪着,双眼含泪,期盼的望着她。心没由来的一软,但她却是硬逼着自己转过身去,当年自己也是这般求着爹爹,但却终究被送进宫。
转身之际,听到身后,哽咽的声音响起:“姐姐,我并不是帮他,而是帮我自己,我想救我娘亲,而能救娘亲于水火的只有陛下……姐姐,求你了,只有你能让我见到陛下……”
太后闻声一震,脚步竟是再无法迈出去一般,僵在那里,如此哀婉无助的语气,让她没办法拒绝,心底一阵酸涩,当年,她亦如她一般苦苦哀求过……
当年,当年……想起来便是苦涩的回忆,她一直不敢想起,只因想起来心底就会觉得痛,似刀绞一般。
再看眼前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不正是一步步又重走她走过的路么?苍天无眼,让她们生在了李家,注定此生无法自由,无法为自己而活,真正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