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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墨皱起眉,侧头望向白起,示意他不要在添油加,偏偏白起却不当回事,继续道:“你也不看看宣王爷是什么人,真是的,那可是都城有名的风流子,单单侍妾就有好几百人,堪比陛下后宫……”
话说到一半,猛然被俞墨手肘一碰,白起一怔,悻悻然闭了嘴,却犹不甘心,拿眼狠狠瞪着他。
俞墨暗自叫苦,这白起口气一冲起来,便是口无遮拦,想什么就说什么,真是,不晓得陛下还在气头上么,不知道帮忙开脱就算了,还要火上浇油,真是倒霉。
痛失所爱?皇甫瑨霆细细品着这四个字,他到说得出口,倒也是,若是失去她,他真会痛不欲生了,不愧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人,他的心思,他倒也明白。
但若说是老四因此生恨,而派人杀她,那太说不过去,老四是出了名的爱美人,经俞墨这么一说,他到觉得,老四是想得到她,而非毁掉她。或许,这就如白起所说,是一种感觉。
直觉告诉他,丛林那批人不是老四派去的,但也不排除,老四就没有参与刺杀一事。
想想,该是后宫之人。
德妃?惠妃?亦或是丽妃?
似乎,三者都有可能,但似乎是丽妃有最大的嫌疑,这也是俞墨那几个字提醒的他。丽妃虽不争宠,但她那么恨他,若是她也想让他尝尝那种痛失所爱的滋味,不排除是她派去的人。
德妃,虽然妃位不及她,但有皇长子在,她亦没什么好担心的。而惠妃,以她的脑子,不可能想到与江湖中人打交道。
那么,会是谁?难不成,真是丽妃所为?
皇甫瑨霆久久不出声,俞墨和白起两人也不敢出声,但两人却在大眼瞪小眼,以目光相对抗,仿佛要分出个胜负来,正是激烈交战之时,忽然听到皇甫瑨霆冷声问:“她当时如何反应?”
俞墨急忙回答道:“娘娘从未见过宣王爷,自然是万分谨慎,但宣王却步步紧逼,言行举止极为轻佻,微臣再三声明,她是陛下的人,但宣王爷却是充耳不闻。”
皇甫瑨霆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怒火,但话说的声音却泄露了他心底的怒气,“这个老四,是越老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陛下息怒!”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朕查清楚那两批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若是查不出来,你们就一直待在军营。”
“是,微臣遵旨。”
皇甫瑨霆见他们俩一齐抱拳,异口同声,不急不慢道:“你们俩似乎很喜欢待在军营?”
白起心直口快,抬眼望了一眼皇甫瑨霆,笑嘻嘻的说:“陛下,其实微臣很想回到您的身边。”
皇甫瑨霆哂笑着,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该给你找个媳妇儿了。”
闻言,俞墨忍不住笑了出来,而白起却如临大敌一般,惶恐的瞪大眼,望着皇甫瑨霆,结结巴巴道:“陛……陛下,说笑的吧,微臣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怎么敢扰陛下烦忧。”
皇甫瑨霆眉毛一挑,煞有介事道:“如此这般,才显得朕体恤属下,说说,看上了那家的姑娘,朕出面给你说媒,也可尝尝做月老的滋味儿。”
白起脸色惨白,连声音都变了调,“陛下,您就饶了微臣吧,微臣还是喜欢扎堆在军营里。”
“嗯……”皇甫瑨霆拖长了尾音,点了点头道,“可别忘了,你可是朕的近身侍卫,老式待在军营成什么体统。”
白起撇撇嘴,抱着拳,躬身道:“陛下说的是,但凭陛下吩咐。”
“退殿吧。”
冷不防听到皇甫瑨霆忽然叫他们走,俞墨和白起都似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怔愣了一瞬,而后躬身告退。
却听过皇甫瑨霆说:“俞墨留下。”
俞墨僵住,与白起相互对视了一眼,白起耸耸肩,回了他一个我不知道的表情,俞墨郁闷的瞪了他一眼,而后转回身去面对着皇甫瑨霆。
“陛下有何吩咐?”
114、他来干什么
“陛下有何吩咐?”
“从今日起,你的职责便是保护她。”淡淡的声音,却是不容抗拒的语气。
“陛下?”俞墨愣住,他当然知晓陛口中的她是谁,从上林苑回来之后,他就有预感,陛下会派人保护她,但没想到却是叫他去。
皇甫瑨霆凝眉望着他,“怎么,朕说的不够明显么?”顿了顿,“以后,你就是她的近身侍卫。”
俞墨低下头,嘴唇嚅嗫了几下,似是不情愿,却终是道:“微臣……遵旨。”
“觉得大材小用么?”不等俞墨回答,皇甫瑨霆又说:“就当替朕监视她,李贵三番四次没能得手,想必会记起他还有个女儿可用。”
原来是这样,稍稍一想,俞墨原本有些忿忿不平的心理便渐渐平复下来,道:“微臣定不负陛下圣意。”
虽说是监视她,但陛下的意思更多的是想保护她吧。想必这一回丛林遇刺一事,让陛下的报复心理消退来了许多。
“那便即刻动身吧。”
“是,微臣告退。”俞墨拱手行礼,趋步后退了几步,而后猛然转身离去,那一刹那竟觉有些悲伤之色。
皇甫瑨霆暗自叹了口气,俞墨和白起跟随他十余年,可谓出生入死,早已不是一般的主仆情意,而是生死患难,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说实话,指派他去保护她,其实也是思虑了许久。他身边可信的人,并不多,白起和俞墨算两个,而白起性子较为莽撞,俞墨却是沉稳,也不会像白起那般口无遮拦。这也是他会叫俞墨去的原因之一。
但愿,她值得他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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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瑨霆走了之后,盈琇再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了一瞬,终是起床洗漱,顺便叫了如意传膳。
洗漱完后,盈琇只将头发梳理顺当,披了件外衣,就走出了内殿。正巧,如意也将膳食摆放在桌上,见到盈琇这副样子,不嗔怪道:“娘娘,您怎么不梳妆就出来了。”
其他的妃子们都会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可这位贵妃娘娘却连梳妆都懒得梳,早上起床之时,常常是这般懒散随意,只披了外衣就出来。
盈琇充耳不闻,默不作声走到桌旁,桌上摆着一碗清粥和一碟小菜,以及三样糕点,盈琇微微扬唇,拿起筷子就去夹那糕点。
如意看她这样,也没辙,看她披了外衣出来,担心她着凉,便又进了内殿,拿了披风披在她身上,忍不住又唠叨了一句:“娘娘,总是不顾自个儿的身子。”
盈琇依旧不回答,昏迷了这么久,两天都不曾进食,这会儿清醒了,就觉饿得慌,哪里还理得了如意说什么。
看盈琇吃得津津有味,如意心里也觉得高兴,盈琇的饭量一直都不大,常常只吃了半碗饭揪吃不下,有些菜更是动都没动过,就撤下了,她看着既可惜了那饭菜,又心疼盈琇的身子。
有一次,她或许是表现的太明显,后来,盈琇见了,便叫她坐下一起吃,她起初不敢,后来盈琇竟然作势要将那饭菜倒在地上,她吓的急忙动筷。自此之后,她便不敢再表现出可惜的神情,传膳也只拣了盈琇爱吃的清淡素菜和水晶糕点。
正想着,忽然有小宫女碎步跑进殿内,如意看盈琇并不理会,忙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那小宫女轻声回答:“是宣政殿来人了。”
如意点点头,挥手示意,让那小宫女出去,而后转过身,走到盈琇身旁,道:“娘娘,宣政殿来人了。”13766871
盈琇拿着汤匙的手一顿,随后,又勺了一口粥往嘴里送,半响,才道:“去瞧瞧是谁。”若是他,想必早已大摇大摆的走进殿来,又何必等着通报,难不成是徐欢?
“是。”
除了殿门,如意便见到一身戎装的男子,长身立在门廊下,俨如一棵大树,她认得这人,因为,他就是那个将盈琇送回素心居的侍卫,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是陛下的近身侍卫,俞墨。
但此刻在这里见到他,如意便觉有些惊讶,“是你?!”
俞墨点点头,唇角微弯,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奉陛下之命,今日起保护你家娘娘。”
如意微愣,这人可是陛下的近身侍卫,说开了,就是陛下的亲信,可今日陛下却派他来保护贵妃娘娘,表面看似风光无限,但暗地里呢,谁知道他是不是借着保护的名义来监视她的。
因着是陛下派来的人,如意没敢耽搁太久,回头望了一眼盈琇,便对俞墨道:“俞大人,请随奴婢一道来。”
说完,便转过身走近内殿,俞墨紧跟其后。
听到如意的脚步声,盈琇轻轻抬起头来,见她秀气的脸上尽显复杂之色,心中便已明了,定不是他,亦不是徐欢,“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是谁来了?”
如意抿抿唇,轻轻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