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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琇轻轻一笑,转而问道:“如意,你爱过人吗?”
如意摇头,“不曾。”
盈琇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仰头望着天空喃喃道:“我爱过一个人,与他生死相许,一年之期,可我却没能等到他回来,就入宫了。”
“娘娘……”
“我再也等不到他,而他再也不会来找我。”
“……”如意怔住,鲜少见到盈琇这般神态,浑身散发着悲凉与无奈的气息。她十二岁入宫,五年间学习宫中礼仪,在夹缝中寻求生存,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经历情爱这回事,看盈琇这般悲伤之态,想必情爱这回事,定是伤人入骨。
兀自站了一会儿,盈琇觉得脚酸,便转身回了房,边走边道:“去帮我找一把琴来。”
凤栖舞,潇湘渡,几度徘徊鸳鸯惜别岸;字千行,意深长,一曲离歌总伴佳人旁。
他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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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欢回到宣政殿时,皇甫瑨霆一如往日,正在认真的批着折子,见到徐欢进来,便出声问道:“她是何反应?”
徐欢答道:“并无反抗之意,就是一见了奴才,娘娘手里的筷子掉落地了。后来,便要奴才将食盒拿过去,接着就像上回那样……”
皇甫瑨霆沉默了良久,又问:“当真是什么话都没说?”
“奴才不敢欺瞒陛下。”徐欢如实说道,至于贵妃娘娘赏的那镯子,自然是不可让陛下知晓的,且那镯子也不关事。
皇甫瑨霆摆摆手,徐欢见了,即趋步退出殿内。
想不到她竟是如此干脆,到也好,省事,又免了他的后顾之忧。但他却感觉,她心底其实在怨他。
怨又如何,他与她不过是命运的一个棋子,相互交错,下了这一盘棋,奈何天意弄人,让他与她有着那样敌对的身份。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徐欢去而复返,弯腰站在他案前不远,道:“陛下,睿亲王觐见。”自子就筷。
皇甫瑨霆眉心一紧,冷声道:“让他进来。”
徐欢领命,缓步除了殿,去请睿亲王。
皇甫瑨霆低下头,摊开折子,又拿起一旁的狼毫,沾了沾的赤色墨水,似模似样地写着朱谕。耳边传来些微厚重的脚步声,他也不抬头,继续写着朱谕。
因为知晓来人是谁,不过,他要给他下下脸,谁让他昨日那般待自己,若不是念着他是他的弟弟,他早罚他闭门思过去了。
这样是他不存在,已算是小事。
他不出声,来人也不着急,兀自走到椅子上坐下,早有宫女端来热茶,搁在几上。他端起那杯茶,顺手又拈起一旁的糕点,优哉游哉的品着,吃着,还故意将杯盖磕到很大声。
殿里头安安静静,只听见他咂巴着嘴吃糕点的细碎声音,和着瓷器相撞的清脆之声,甚是突兀。
但见案前坐着的男子仍然不理会,来人漫不经心的笑笑,自得其乐的坐着,吃完糕点之后,便又起身,去书案旁的那青花瓷瓶来找了些画卷来看。
瞥见里头有几张并未装裱的画卷,不由新奇,伸手刚要去拿,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挡住了他,他一抬头,又叹又笑,“皇兄终于肯理会臣弟了!”
皇甫瑨霆瞥他一眼,“别乱动朕的东西。”
睿亲王撇撇嘴,不以为然,但却缩了手,“皇兄还在气?”
“你倒是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皇甫瑨霆抬头望他,不着痕迹地将那画卷捋到一边。
睿亲王却看见他这细微动作,不由笑道:“这是什么画,皇兄竟这般宝贝。”
皇甫瑨霆垂下头,看着写到一半的朱谕,有些气恼道:“不干你的事!”
“当真?!那臣弟告退了。”
睿亲王板着脸,正准备走出殿外,却听身后沉沉一声,“回来!”他笑了笑,而后转过身去,望见皇甫瑨霆一脸无奈之色。
“总是这般,答非所问,看来是朕太过纵容你。”
睿亲王挑挑眉,笑着走过去,曲着手肘,俯撑在书案上,望着皇甫瑨霆道:“皇兄别气,臣弟向您道个歉还不行么。”
皇甫瑨霆抬头望他一眼,似是百般无奈,“你都知道些什么。”
睿亲王动动嘴角,笑的暧昧,微哂道:“就是皇兄和那位柳姑娘的事儿呗。”
“你从哪儿知晓的。”
“皇兄别管这么多,只要相信臣弟,定不会做出伤害皇兄的事情就好,嘻嘻,臣弟会好好撮合你们两的隔阂心结的。”
“……”皇甫瑨霆沉默以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想知道他从哪儿查出来的这些事,若真是俞墨和白起两人说的也就罢了,就怕他是去了原乡县,给那里的村民们带来麻烦。
且,他和柳盈的事,是个秘密,若是被朝中官员知晓,尤其是李贵和老四,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看到皇甫瑨霆这样愁眉苦脸,睿亲王也大概能猜到他所担忧的,暗自叹了口气,解释道:“皇兄,臣弟也知晓殃及池鱼,这事儿是向那两个木头打听的,但你可千万别惩处他们,他们也是被臣弟逼得没办法才如实相告,且,他们俩也不想见你和皇嫂闹得僵。其实,除开,她是李贵的女儿,她也并未作出伤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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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风子们,你懂得。
101、狩猎大会
“别说了。”皇甫瑨霆突地出声打断他,神色复杂,难以言喻。
睿亲王也沉默下来,悻悻地撤离书案前,不动声色的靠近那青花瓷瓶,抽起方才看的那几卷画卷,展开一看竟是昨日见到的那女子,虽然脸型不大想象,但五官却差不了多少。
他不由啧啧叹了一声,“宫里画师的技艺似乎退步了。”
听到这么一句,皇甫瑨霆猛然回神,见睿亲王手里拿着的画卷,不由一愣,想要开口叫他放回去,却终究没有出声,而是盯着那画卷一角出神。
睿亲王见状,将那画卷慢慢卷起,放回瓷瓶之中,抬头望皇甫瑨霆犹自出神,心知,他心底的结还需自己去打开,旁人在如何添油加料,也只是起到催化作用。
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他们两个迟迟放不开心底束缚,做再多也是枉然。
“皇兄,下月秋猎,打算如何?”
冷不防听到睿亲王这么一提,皇甫瑨霆愕然了一瞬,道:“父皇定下来的老规矩,自然是去的。”
“嗯,”睿亲王点头,嘱咐了一句:“不过皇兄万事要小心,在宫外可不比宫里边安全。”
皇甫瑨霆却是摇头,不可置否,“宫里想杀朕的人,比比皆是,只不过,在宫里头难又机会下手而已。不过,倒是可以借此机会,瞧瞧老四是何态度。”抬眼望着睿亲王,眼底一片清明,“过几日,朝中一切事宜又要烦劳九弟,倒是难为你了。”
“皇兄说的哪里话,臣弟何德何能,能得皇兄这般信任,自当不负大哥的心意。”睿亲王眼底一片赤诚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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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德妃与皇长子皇甫昱正在一同用晚膳,皇长子身旁自有乳/母伺候着,而德妃则显得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吃着。
忽听门外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抬眼就见茉莉急匆匆跑进来。
德妃忙站起身,朝茉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走近内室。
“父亲是如何说的?”
“大人说……”茉莉进了宫,便是一路直奔凝香殿,急匆匆跑着回来的,这会儿还没缓过气来,话说的有些吃力,忙深吸几口气,道:“大人说若想知道结果,需得等上几天,还问娘娘想要如何?”
德妃眉头微皱,道:“我想如何?”
她暗自沉思着,踱着步子走到书案前,提笔着墨,在铺设好的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待墨水干涸,便迅速将其折叠,装入信封内。
而后抬手首,望向如意,道:“将这封信交与我兄长,叫他秋猎前一日再拆开,届时,他便知晓我意欲何为。”
茉莉点头,接过信封后,又问道:“那奴婢是此刻出宫还是夜间人少时?”
竟瓷开以。德妃略一沉吟,道:“此刻就去,小心点,别让人瞧出了端疑,若是有突然情况,你该晓得应对。”
“是。”茉莉应了一声,便又走出殿外。
德妃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拐角处,这才回过头,慢慢走回桌子前。
桌边,皇长子正咂巴着嘴吃烤羊肉,肥嘟嘟的脸颊显着团团红晕,乌溜溜的眼盯着桌上的菜肴,一阵发亮,一会儿又吵着乳/母要这个要那个。
德妃见了不由莞尔一笑,为了眼前这个可爱的孩童,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放手一搏。
守门的侍卫见茉莉才刚从宫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