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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笑得越发得意,嘲讽着说:“若不然你以为,除了我还会有谁?该死的老头,陛下才不会像你一样,笨到坐以待毙的地步!”
李贵撇撇嘴,愤恨地说:“哼,即使你今日杀了我,又能如何,凭你一己之力也走不出这重重包/围。若是识相就快些放了老夫!兴许还能留你一命。”
白起点点头,“嗯,刚刚在船上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白起贱命一条,没什么好可惜的。”
李贵皱皱眉头,心绪转了一圈,又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像白侍卫这么年轻有为的人,实属难求,老夫自认爱才心切,不如白侍卫投到老夫门下,老夫定不会亏待了白侍卫。”
“呀……”白起惊叫一声,似乎对李贵这话显得很震惊,讪讪道:“想不到我白起竟然在李丞相眼里是年轻有为的人,不简单,不简单啊,就冲着李丞相这一点,我待会向陛下禀告,让李丞相你死的舒服点。”
这话说的不假,真没想到这李贵的软磨硬泡的手短还真有一套,唬得他心里那个得意呀,虽说不能真投靠他门下,但听听这话,偶尔被恭维一番,受用无比。
李贵以为白起听进了他的话,先是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瞪着白起,“你你你…你说什么?!”
白起讪笑一下,“李丞相还是省点力气吧,待会陛下来了,自然有让你求饶的时间,用在我白起身上,当真浪费了。”话毕,白起侧头向李贵身后望去,视线越过层层侍卫的包/围圈,依稀见到岸边丛林深处隐隐约约的盔缨在晃动,他抿唇笑笑,总算是来了。
听了白起这话,李贵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就见侍卫身后忽然出现众多士兵,手持弓箭,并排而行,那阵势看样子该有好几百人,不说气势,就说人数上就直接压倒了他。
忽然间出现的这么多人,李贵这厢的侍卫和将士们个个反应愕然,等反应过来,皆已被团团包。围住,而他们的中间,是白起手持大刀架在李贵脖子上。
“主子?”李应觉将形势不妙,担忧的望着李贵,仿佛在等待他下达命令。因想着这是接应,他只带了一小队人,其余大批军士都驻扎在郊外,按眼前这阵势,没两下子,他们就会一命呜呼了。
两军对峙,无论在气势上还是人数上,李贵都处于下风,一时间,他竟有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偏偏,这仗还没打,他似乎就输在了第一步。上一章末尾页
168、一命换一命
两军对峙,无论在气势上还是人数上,李贵都处于下风,一时间,他竟有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偏偏,这仗还没打,他似乎就输在了第一步。
只能说百密一疏,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一旁白起看李贵脸色灰败,笑道:“怎么,李丞相害怕了?”又朝他呶呶嘴,双眼看向他身后,语气冷了几分,“好生看看,谁才是大燕国真正的主宰!”
李贵闻声转过头,却见丛林深处,缓步走出一抹明黄身影,头顶冠玉,面容清俊,双眸幽深似寒潭,这人不是皇甫瑨霆又是谁。
皇甫瑨霆一路从容前行,目光森冷,犹如利箭般,直直射向李贵。众将士见到他走近,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见此情形,李贵冷哼一声,随即撇过头,直接无视皇甫瑨霆的存在。十年筹谋,落得今日这个地步,只能自认倒霉,就如方才白起所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白起见状,不由将刀锋逼近李贵脖子,低喝一声,“休得无礼!”
碍于刀锋锐利,李贵勉强将头转过去面对着皇甫瑨霆,但却依然冷着脸,似乎不屑于皇甫瑨霆说话。
白起见状,还想再逼迫他,却听到皇甫瑨霆出声制止他。
“白起!”
白起闻声抬头,隔着一层人墙望向皇甫瑨霆,随后无奈的将手劲儿松了一松。
皇甫瑨霆站在围着李贵和白起的人墙前,他朝前走两步,面前的人墙也随之移动,他淡淡一笑,望着李贵道:“李爱卿,你可知罪?!”
李贵眉心一紧,抬头瞪了皇甫瑨霆一眼,冷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在此费口舌!”
瞧着李贵这幅壮士断腕的神情,皇甫瑨霆只觉好笑,他轻轻松了一口气,瞥眼看了一下旁边,身畔站着的穆大林立即扬声道:“陛下仁德,若尔等缴械投降,陛下会从轻处罚,但若是拒不受捕,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是生是死,就在你们一念之间。”
此言一出,有些害怕的侍卫犹豫了一阵儿,便松手将长枪扔在地上。
哐当一声响,像是敲在人心里的一声警钟,提醒着在场的人,生死仅在一念之间。
一个放下长枪后,身旁的人见状,也纷纷效仿,虽有些不甘心,但在生与死的较量间,毫无疑问,选择生的人要比后者多得多。
不过一会儿,原本包/围在李贵和白起身旁的一圈侍卫,纷纷弃械投降,站到了另一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其中包括李应觉及其几个亲信手下。
李贵一声不吭,眼前情形,让他深感挫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这些人却临阵倒戈,当真叫人心酸!一旁的李应觉更觉痛心疾首,沉声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枉费主子平日如此看重你们,而你们却这般临阵脱逃!”
白起不以为然的瞟了李应觉一眼,调侃着说:“哼,不知所谓!你们知晓什么叫得人心?什么叫名正言顺?我大燕国的皇帝只有一个,便是当今陛下!尔等今日意图劫持陛下,意在谋反,便是叛军!叛/国祸乱者,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得而诛之,试问,有谁愿意做这样的人。他们此刻的选择是明智之举,要怪就怪自己名不正言不顺。”说着看了一下李贵,皱皱眉头,“看你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怎的就跟了这么个糟老头,啧啧……何苦呢,毁了自己大好前程不说,兴许还连累了家人……”
白起这话虽然语带调侃,但说的也是实在话,这番话让投降的侍卫们听了心里似乎也好过了一些,而李应觉听了他这话,心底也忐忑起来。白起见他这样,又道:“踌躇什么,想活命的话,大可效仿你的这些个手下。”
话音刚落,李应觉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猛地冷声一吼,“闭嘴!”又转眼望向李贵,坚定道:“我李应觉绝不会背叛主子,绝不会!”
闻言,李贵脸上总算出现一点欣慰之色,虽然李应觉先前有犹豫,但听他这一番壮士断腕的豪言,他心底总算舒坦一些,他李贵没有看错人,更没有信错人。
看这番场景,与他约定好的宣王爷也迟迟不见人影,恐怕是听了风声,躲起来了吧。
白起咂巴着嘴,念叨了一句,“愚忠!”
声音很轻,但李应觉却是听到了,他瞪着白起,几乎是吼着的说道:“兔崽子,快放开我家主子!”
白起甩甩头,笑嘻嘻的望着李应觉,手腕一动,架在李贵脖子上的大刀也随着移动,吓得李贵顿时僵住,见状,白起笑的更加忘形,“我可是你家主子口中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别口出恶言,大爷我不爱听。”
李应觉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贵脖子上的刀锋将他的脖子割破,鲜红的血汨汨流了出来,霎时令他惊骇得不敢再言语。
听到白起那滑稽的话,皇甫瑨霆只得无奈摇摇头,随后向一旁穆大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处理好这里的一切事宜,而他则转过身,望行宫方向走去。
想必白起在军中时憋闷的发慌,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耍嘴皮子折腾人,罢了,他爱怎么耍就让他耍吧。现在,虽然有了名义将李党一网打尽,但老四……他却迟迟未出现。
皇甫瑨霆一迈步离开,穆大林即刻下令,“都给我拿下,全都带回都城拷问!”
穆大林一声令下,当即有人上前捉拿,先前投降的侍卫已成了俘虏,自然不会多做挣扎,只有几个顽固的侍卫和李应觉在原地与前来捉拿他们的将士打了起来。
场面有些混乱,白起看着无趣,便想将李贵交由一旁将士看守,而他好去保护皇甫瑨霆。正要松手,却听远处传来一声轻慢之声。
“呦呵,看来本王错过了什么好戏。”
这一声漫不经心的调侃话语让在场所有人的怔愣住。
白感这风。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一身月白长袍的宣王爷正徐徐走来,手持折扇慢摇轻晃,好似在游山玩水一般,惬意无比。身后跟着上百名不等的军士,个个着甲胄戴盔缨,与他那一身打扮,相互间显的突兀至极。
李贵眼前一亮,只觉浑身血液都似在沸腾,刹那间又看到了希望。
“好家伙,全都坐不住了。”白起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但心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