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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留步!”李贵急忙沉声叫道。
宣王爷转过身去,好整以暇地望着李贵,“李丞相考虑清楚了?”
李贵轻点了一下头,望着宣王爷道:“既然王爷诚心诚意,本官又岂有不从之理。”
说毕,他拿起笔,沾了沾墨水,洋洋洒洒的在那白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伸出食指在一旁红印泥上轻轻一碰,再在白纸上用力一压,做完这些后,李贵方才暗暗松了口气,顺便对着那墨水吹了吹。
宣王爷站立在旁,静默地看着李贵做着这些,唇角泛起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白纸黑字看似正常,其实大有玄机,玄机便出在那墨水之上,那些墨水不是一般的墨水,存放时间久了,会像水雾一样蒸发掉,那印章和手印亦然如此,过不了多久,那上面就只剩下李贵的签名和手印。
呵,到时候,他李贵就算想借此生事,恐怕也无可奈何。若不是想要借他的兵力,他又岂会想出此计。
不过是给他个甜头想一想,事成之后,坐上皇位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他!只能是他!
164、要如何保全她?
不过是给他个甜头想一想,事成之后,坐上皇位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他!
见目的达到,宣王爷表现出惯有的散漫之态,他垂头望着被李贵捏在手里的白纸,缓缓道:“李丞相,今后,你与本王就是盟友了,切记不可独吞果实。”
李贵抬起头,视线与宣王爷相对了一瞬,随后移向他身旁的烛光,“本官与王爷现在处在同一条船上,自然会顾及王爷,也请王爷不要忘了这一点。”
宣王爷正正脸色,点头应道:“当然,不过……”
李贵眉头一皱,忙问:“不过什么?”
宣王爷咧嘴笑起来,“李丞相不必惊慌,不过是此刻已是深夜,本王也该回屋去了。”他只是故意卖个关子,试试李贵的反应而已。
呵……,果然如他所料,这李贵不仅多疑,还容易心慌,提心吊胆,虽然表面看着极其镇静,但心底却早已乱了心神。枉他口气那么大,想必真正事到临头了,会畏畏缩缩。
未等李贵回话,宣王又慢腾腾地说:“李丞相,今夜就先告辞,临走前给李丞相提个醒儿,切莫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李贵微怔,点了点头,心知宣王爷这是在提醒他,如今两人立场一样,切不可擅自行动,只不过,这点,他又何须他来教。
“本官自有分寸。”
对于李贵隐隐的傲慢,宣王爷并未放在心上,转了身便走向房门,一边说:“翻/墙这种事儿,本王还是少做为妙,免得坏了本王的形象。”
言下之意,就是他宣王爷不走后门,要走大门,还要李贵相送。
李贵略略沉吟,但不为所动,只道:“王爷不怕被人撞见么?”
宣王爷头也不回,在房门前停住脚,原本温和的声音忽然泛起冷意,“李承相便是这样对待自己的盟友么?”
李贵言下之意,他并非没有考虑到,只是不在乎罢了。李贵这儿,那人早就布了眼线,他此举就是想让那人知道,他已经和李贵站成一线,倒要看看那人会是何反应。
闻言,李贵站起身来,凝眉望着宣王爷的背影,半响才走过去,并为他打开房门,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王爷慢走!”
房门外,一干侍卫对这忽然的一幕尽显愕然之色,就连隐于暗处的护卫也露出惊讶之色,纷纷在想,这人是谁,竟然能让自家主子这般屈尊降贵恭送,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什么时候进的屋子?
宣王爷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侧头望了望李贵,玩味的笑着,“李承相果然是识时务者,不错,本王没有看错人,叫你的人好生认认,免得下次本王来时,四处乱吠!”
说罢,他抬脚迈出门坎,在众目睽睽之下昂首阔步,不疾不徐地走向大门。
此刻的他,并无一丝紧张,反而觉得好玩,恐怕过了今夜,日子就不会太平了。呵,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是何情形了。
“王爷慢走。”李贵客套的说着,直到宣王爷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他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门外侍卫瞥见他这神色,疑惑不已,但又不敢问是何故,正犹自苦恼中,忽然听到李贵冷声说:“去把李应觉、安振兴几个给我叫来!”
李贵沉着脸,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侧头望望门旁木头般的侍卫,只觉更加窝火,冷声叱道:“一群饭桶!”ZyJ6。
“是!”侍卫急忙应声,随后撒腿就跑向大门。
一个侍卫跑开了,但其余侍卫却仍然守在一旁,李贵看着那侍卫纹丝不动的样子,不解气的又啐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方才宣王爷无声无息出现在他房里时,真吓得他够呛,所幸,宣王爷并不想要他性命,不然,他哪里还有力气站在这儿。想想他养了这么多士兵护卫,若是连他的性命都保护不了,那还养来干什么,还指望着上战场打仗,只怕没两下子就一命呜呼了。
思来想去,还是要叫李应觉来问问,才能安心。李应觉负责操练士兵,筹谋战术,想必最清楚他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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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盈琇正躺在床上,睡得酣畅,却忽然听见一声巨响,隐约从偏殿传来的,像是瓷器破裂的声因,一下将她惊醒过来。
屋里守夜的绿茵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便见到盈琇趿鞋下塌,迅速冲向门外,她惊呼一声,追了出去。
盈琇就寝的地方是在乾苑隔壁,而此刻,皇甫瑨霆正在乾苑屋里大发雷霆,案前站着魏明远、俞墨等人,脚下零乱的散落着瓷碎片,那是皇甫瑨霆盛怒下砸烂的花瓶。
屋内,众人皆知,皇甫瑨霆气因何故,但却无人敢上前劝说。
许久后,皇甫瑨霆像是气消了一些,但说话语气仍是僵硬冰冷,“好生看着,到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俞墨拱手抱拳,应道:“遵旨。”随后,谨慎的揖礼告退。
其他一干人等,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后也一一告退,而皇甫瑨霆也并未出声留人。
皇甫瑨霆抬手按按眉心,只觉得气血犹在往上涌,怎么也压制不住似的。想不到老四竟会联合外人来夺他的皇位,别人就算了,可他是皇甫家的子弟,是父皇的儿子,却没想到,竟敢连同外人串通一气,这是要将父皇幸苦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吗?!
可恨,当真可恨!
殿内,在众位官员退下后,有宫内太监进来收拾地上的残局。虽然是轻手轻脚的,但碰到那些碎瓷,还是免不了发出磕磕碰碰的声音。
他听了更加心烦,站起身来,正准备往外走,忽见门外冲进来一个身影,那模样异常急切。他一眼就看清来人,忙向前走了几步,特意避开地上的狼藉。
她小跑着跌进他怀中,微微喘着气,小脸上因为呼吸急促而显现的两团红晕,煞是讨喜。
尚未出声,见门外又跑来一抹淡绿身影,但却在门口急急刹住脚,怔愣一瞬后伏地跪拜,“参见陛下。”
皇甫瑨霆并未出声,而是低头打量着怀中的人儿,这会儿她已经平复了自己的气息,双手环着他的腰,头靠着他胸膛,闭着眼睛,一副安心的模样。
“不是睡着么,怎的醒了?……”
她并未回答,一动不动,紧紧抱着他,像是怕他逃跑。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感觉心头怒气正在消退,渐渐地,好似找不着一丝怒气根源。她似乎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变化的魔力。14671500
抬眼望向门外跪着的人,皇甫瑨霆冷淡的道了一句免礼,随后弯腰抱起怀中人儿,转身就往里屋走去。
绿茵得令站起身来,望见屋里的狼藉,不由心一惊,忽然觉得庆幸,还好,来的算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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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感觉身体躺平在床上,盈琇才睁开眼来,望见的是皇甫瑨霆双眼温柔,神情宠溺的神态,他正坐在床沿,垂头望着她。
她心一喜,咧嘴笑了一下,然后撒娇似的伸出手,无声地说着抱抱……
皇甫瑨霆见她笑着这样甜,也不禁笑起来,伸手摸摸她的发鬓,随后坐到她的那一边,将她身子搂在怀中,轻声哄着:“睡吧,我在这儿……”
盈琇歪头靠着他的肩窝,闭眼睡了一会儿,但却没睡着,她索性睁开眼,他也正看着她,但眼神不再纯粹,夹杂一丝复杂之色,她也说不上来,那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很陌生。
想起方才的声响,她有些踌躇,听那一声响,她心底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上来,恍惚间,似在哪里听过,还伴随着冷漠的话语……她闷闷地闭紧眼睛,就算似曾相识,她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