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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我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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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之处可能就在于,能给我带来满足感的数学题,比较少。

很久之后,我还记得这天晚上,我在台灯下,不带任何自尊心,不逃避地研读数学书。说来奇怪,那种感觉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像是深冬夜里,心里下了一场暖雨,却静得没有一丁点儿雨声。

在我笔头顺畅地解题时,多余的精力飘到了另一个方向。

老天爷是公平的吗?我比余淮笨那么多,这辈子是不是注定没有他过得好?转念一想,世界上还有运气这回事儿呢。

我爸走进屋,把手机放到我桌上,坐到了窗边。我正写到兴头号上呢,虽然有点儿好奇他会说啥,但也没看他。

“耿耿啊,我和你妈研究了一下你的成绩单。我俩都觉得,你就好好主

攻数学、语文和外语这三科吧,一年级成绩差点儿没关系,到高二的时候,

还是去学文吧。”

就跟大夫下病危通知似的,想吃点儿啥就吃点儿啥吧,想学点儿哈就

学点儿啥吧,想考几分就考几分吧。

我头也不抬地“唔”了一声。

之前课堂上是谁对我说“别学文科”来着?是谁对我说“说真的,别

学文科”来着?

我又是对谁说“嗯,我不学文”来着?

大难临头各自飞吧,何况我们又不是同林鸟。

第二十九章  β

~No.

我醒得很早,五点半,比平时闹钟的时间还早了一个小时,一点儿都

不像平时。平时我可是为了多睡五分钟认贼作父都乐意的。

可能当人真的有了决心时,身体各器官还是很配合的,毕竟都是自己人,该给的面子总归是给的。

不知道怎么,我就想起了厨房角落正在落灰的豆浆机。这玩意儿这两年刚兴起,我爸去年年终的时候从单位分了一台。我俩过年前兴冲冲地冒着冷风,去沃尔玛买了一斤大豆和其他五谷杂粮,回到家里,我念说明书我爸操作,认认真真地做出了一大杯香喷喷热乎乎的豆浆。整个过程中,只有我爸对于日益严峻的食品安全问题的观点一二三四叨叨得让我心烦,除此之外一切祥和。

但由于我俩没有经验,光顾着喝,喝完了等我去刷机器的时候才发现豆渣什么的都粘在杯体上了,我刷了半小时,肱二肱三头肌一起拱出来了。

我爸还在念叨豆浆的好,我说你喝你刷。

他就不喝了,特别没气节。

此时我跑到厨房一看,那台白色的豆浆机可怜巴巴地站在角落里。我蹑手蹑脚地把它拎出来,想起家里还有齐阿姨买回来的大豆和薏米,于是摩拳擦掌地决定放手一搏。

五点半,天还没亮呢。我在厨房的节能灯光下轻手轻脚地洗大豆,淘米,内心特别平静。

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我们学过老舍先生写的《劳动最有滋味》,老舍先生在某一段落写过,他的妈妈告诉他,地主家的饺子肉多菜少,咱们家的饺子菜多肉少,可是菜多肉少的饺子更好吃。

课后练习有一道题,问的是:“老舍妈妈为什么说菜多肉少的饺子更好吃?”

我当时给出的答案是:“因为菜多肉少的饺子本来就更好吃,不腻。”

我们老师打的那个叉力透纸背,作业本往后翻十页还能摸出那两道印。

正确答案是地主家的饺子是通过剥削穷人换来的肉和面,而老舍家是通过劳动得来,所以更好吃。我当时非常不服,吃的就是吃的,好吃就是好吃,我就不信同一盘饺子能咬出两个阶级。

当然,这种抱怨只能永远放在心里了。

不过,当我把手泡在洗豆子的盆里,温暖的水没过我的手背,我忽然理解了老舍为什么很推崇这种朴素的劳动。人心疲惫的时候,身体总要做些什么来让它休息一下,忙忙碌碌中反而放下了真正令人下坠的困扰。

直到我不小心碰掉了一个不锈钢饭盆。

我爸吓得从卧室冲出来,齐阿姨紧跟其后,两人都睡眼惺忪,带着被吵醒的慌张。

“我想做豆浆。”我连忙解释。

我爸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齐阿姨让我回去再睡一会儿,她来做早饭,

我拒绝了,表示这是我人生揭开新篇章的必经之路。以前我常这样突然踌躇满志,我爸早习惯了,但我从来不会在齐阿姨面前说这么二缺的话,而我爸近来时常和齐阿姨一同出现,所以说这种话的女儿在他眼中,的确久违了。

“耿耿啊”,我爸语重心长,“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豆浆就别做了,你……你还是从人生的其他部分重新翻篇儿吧。”

我进教室的时候,屋子里面只有三个人,而且弥漫着一股泡面味儿。我扫了一眼,β正背对着我吸溜吸溜地吸着面条。

“你过得有这么惨吗,”我一边放书包一边问β,“干吗一大早上就吃方便面。”

“说来话长,”β端着面起身,吃了满嘴,含含糊糊地回答我,“我今天必须早点儿离开家,所以没吃早饭。”

“为啥?”

“总之,我必须赶在我爸妈起床前离开家门。”

“可是,你晚上回家不还是会看见你爸妈吗?”

“他俩今天中午的飞机去北京,晚上就没啥可怕的了。”

“是不是因为昨天张平找你家长了?”

β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坐回到座位上:“我把面吃完了再跟你说。我们得尊重食物。”

本来我就是随便一问,她这么一说我反倒来劲儿了,立刻窜到她身边坐下。

“你干吗?”她警惕地看我一眼,面条还剩下一点儿挂在嘴边,“别那么八卦。”

“你都把余淮他妈要求换同桌的事儿讲成评书了,你好意思不给我个交代吗?”

于是,β竟然用一种有点羞涩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一开口就把我吓得膝盖一软。

“耿耿,你觉得,张平这人怎么样?”

β一直认为,张平是个乐观朴实的呆瓜。

所以,当她两眼干干低头假装抹泪说自己爸妈凶残冷血,一旦得知她成绩不好还瞒报军情并将家长会时间篡改到他俩出差期间,一定会扒了她的皮来包沙发。

我听完就扳手指头算了算,β这次踩得的确是连环雷。

她以为张平肯定吃这套,没想到,对方端着罐头瓶子(张平自从连碎了四五只茶杯后,就开始用黄桃广口罐头瓶子接水喝了),一边喝水一边悠悠地看着窗外,淡淡地说,蒋年年同学,别装了啊,来之前也不知道往手背上抹点芥末,你是不是很藐视我啊?

β呵呵干笑了两声,放下了抹眼泪的手。

β的爸爸是北京人,不知怎么考到我们市的医科大学来读书,一直读到了博士,在本地娶妻生子,近两年又和β的妈妈一起被调回北京的医院,只是β的户口暂时还没落实。夫妇俩打算实在β高一时将她转入北京的某所高中借读,户口办好了再转为正式生。所以,β在这边的中考志愿是乱报的——可是,她竟然考上了振华的自费生。

振华也算是全国高中名校,至少比β原本转去借读的那一所高中要好很多。于是她爸妈当机立断,让她留在我们这里读完三年高中,高考前再去北京,正好占一下北京高考分数线的便宜。

“你也算留守儿童了。”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同情地看了一眼β。

不过意外考入振华之后,她吃的苦头可不少。β底子还不如我呢,振华讲课的速度让她完全吃不消,当我还在数学课上负隅顽抗的时候,β已经和自己下了几十盘五子棋了。

“我当年是非典的幸运儿,要不是因为非典,考试题能那么简单吗,我哪能考上振华?”

β说这话的时候,可一丁点儿感激或者庆幸的神色都没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国家不幸诗家幸,”非典这个大人们谈之色变的劫难,在我们看来倒像是一次晚自习土的大停电,喘息中的狂欢,更有很多人,比如我和β,在混乱中意外得利。

死亡的恐慌都没有威胁到我们。威胁到我们的是之后怎么活下去。

“关于这一点我可没撒谎,我爸妈的确能扒了我的皮。”β低下头叹口气道。

这话倒是真的。

β的生活自由又寂寞。她的爷爷奶奶都在北京,外公外婆常年身体不佳,偏偏又只生了β妈妈一个女儿,没有姨妈舅舅一类的亲属可以照管她。她爸妈都是大夫,医院的工作压力巨大,导致这对夫妻脾气很暴躁。β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是从小练就的,专门用来哄爸妈,顺便逃避责罚,隐瞒祸患。β的父母也没太多时间细细教导女儿,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只会拍桌子发火。如果爸妈知道β把家长会日期谎报在了他俩去北京的时间里,还做了假假条让他俩填,估计都等不及听到她篡改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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