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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平静的脸上,看到了隐忍的痛苦。
他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那个人,是我小时候在孤儿里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他救过我,不只一次。”
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里,有微微的触动。
那一晚,阳夕舞似乎说了很多话。
说她对父亲的憎恨,对苏流希的感激,还有,对隐的依赖。
夜,有些深了。一弯银白的残月挂在树梢上,显的清冷而落寞。
阳夕舞已经睡着了,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被子里,眉头轻微地皱起。
他知道,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害怕让身边的人靠近,可是,又同样害怕他们离开。
隐站起身,关上窗子,将冰冷的风和夜晚的寒气隔绝在外面。
白色的窗帘笔直地垂下来。
很舒服的颜色。
他走到床边,凝视她有些不安的睡颜。
几分钟后,他打开门,小心翼翼地离开。
清晨,万物在阳光的照耀下睁开惺忪的睡眼。
帝英。
一年一班。
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教室里坐着零零散散的学生。
大家的目光时不时地会飘向阳夕舞的位子,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阳夕舞的课桌上,一大束红色的郁金香,华丽地绽放。
红色郁金香,花语,是爱的告白。
教室里有醉人的芬芳在蔓延。
“那个追求者也太有毅力了吧,昨天送蔷薇被她当众丢掉了,今天居然又改送郁金香了,看来,他真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你们猜,她今天会怎么处理那束花?是接受,还是继续扔进垃圾桶?”
“依我看啊,她会直接把花从窗口扔下去。”
“啊,要是哪天有人愿意为了我,每天这样送花,就是让我死,那也值了。”
“你的命,还真廉价。”
教室里的讨论还在继续,大家似乎一遇到这种八卦又浪漫的话题,就会特别兴奋。
那天的结果是,阳夕舞既没有收下花,也没有把花扔掉,而是聪明地耍了一招借花献佛。
她把那束红色送给了那个说要是哪天有人愿意为了她,每天这样送花,就是让她死也值了的女生。
她很想看看,她会不会真的为了一束花,而跑去死。
实验证明,女人真的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看着课桌上那一大束白得晶莹剔透的玫瑰,阳夕舞的脸上泛着近乎麻木的冷酷。
她会怎么处理呢?
全班的人都屏息看着她。
白色,很干净很纯洁的颜色。
细白柔软的小手抚上那单薄的花瓣,有些冰冷的触感,在手指上留下淡淡的香气。
潜意识里,她是喜欢这种高贵又淡雅的颜色的。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那么一大束白玫瑰摆在她的课桌上,那么刺眼?
带着嘲讽和亵渎的味道。
隐安静地看着她,又瞄了几眼桌上的白玫瑰。
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厌恶的感觉。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阳夕舞忽然冷静地冲出了教室。
她要去哪?
大家很不解。
过滤掉所有人或惊讶或新奇的目光,阳夕舞脚下生风般穿梭在人群中。
两道同样纤细绝美的身影闪进了学校的广播室。
一分钟后,广播的声音突兀而清澈地响起。
“我是阳夕舞。”
全校震动。
艾夜离玩着手机的动作顿了顿。
“我要宣布一个我刚刚做出的决定。”
她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镇定而冰冷。
“我知道,有一个人每天都在给我送花。三天,三种不同的花。”
风轻轻地吹进教室,吹动艾夜离细碎而帅气的黑发。
气氛有些诡异。
每个人都一边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忙里偷闲地听着广播里的内容。
那个声音,温润而淡漠,透着与生俱来的魅力。
“我想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光明正大一点,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
静,静得有些毛骨悚然。
广播的声音已经消失。
艾夜离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忽然抬起头,望着广播室的方向,笑了。
原来,他忽略了这个。
之后,阳夕舞把那束美丽的白玫瑰,交给夏纱处理了。
夏纱充分发挥了她“辣手摧花”的本领,几分钟的时间,一大束新鲜的白玫瑰,化为了满地凋零的花瓣。
美得惨淡而凄凉。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帝英的校门前停下,两个虎背熊腰的黑衣保镖,簇拥着一抹高挑而妖冶的身影。
一年一班的教室门猛地被踹开。
叶千瑰和两名高个子的黑衣保镖站在门口。
空气里,有火药的味道在蔓延。
“清场。”她缓缓地说。
“所有人,都出去!”两个黑衣保镖开始粗鲁而野蛮地赶人。
一分钟后,所有人都在黑衣保镖的凶神恶煞下离开了教室。
除了叶千瑰和阳夕舞。
叶千瑰站在门口,黑色的发,散发出慑人魂魄的气势,她看着阳夕舞,冷冷的,鄙夷的。
阳夕舞坐在位子上看着她,双腿优雅地交叠,随意地将深紫色的发丝绕到白皙的手指上,一圈,又一圈。
门被关上,反锁。
教室的气压有点低。
她走向她,一步,一步。
十公分的高跟鞋刺耳地踩在地板上,擦出无形的火花。
她无所谓地看着她,眼瞳在光线有些暗的教室里闪烁着迷离而纯净的光。
她走到她面前,站定,轻勾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女王般骄傲。
“我不在的日子,你似乎过的很快活。”
“你似乎很喜欢这样低着头跟我说话。”阳夕舞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很轻,很淡。
“因为我喜欢看你抬起头跟我说话的样子。”她轻蔑地笑,不可一世的高傲。
“还真是个奇怪的癖好。”她浅浅地笑,善良而无害。
“你不该招惹我,惹到我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叶千瑰撩了撩身后的黑色卷发,语气带着疏离的威胁。
“难道我就那么好欺负,那么容易受你威胁?”她看着她,眼瞳璀璨如清洗后的琉璃。
“这么说,你是想继续和我为敌咯?”
“我从未想过与谁为敌,只是,你从一开始就自作主张地把我当成了你的对手而已。”
她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她很气愤。
突然,叶千瑰用力地一脚踹向阳夕舞的课桌。
剧烈的声响,打破了双方努力想维持的平衡。
隐坐在教室对面的大树上,透过窗户观察着教室里的一切,眉头轻锁。
白色的发丝在空气中画出绝冷的线条。
叶千瑰,你在挑战舞的忍耐极限,也在挑战我的愤怒极限。
隐紧紧地看着对峙的两人,淡色的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教室里,没有硝烟的战争还在继续。
离上课还有一分钟,被挡在教室外的同学开始蠢蠢欲动。
“如果你现在乖乖地把这个座位让出来,或许,我还会放弃与你为敌的念头。”
这时,阳夕舞终于站了起来。
“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这个座位的话,”她淡淡地说,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我宁可空着,也不让给你。”
叶千瑰恍惚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怎么,没听清楚?”她笑着,带着讽刺。“那我就再说一遍,我,不,让。”很坚定的语气。
“那我们,就走着瞧。”她的表情,很咬牙切齿。
门被打开,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临走时,叶千瑰忽然俯下身,靠近阳夕舞的耳朵,语气里带着狰狞。
“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看着她的背影,阳夕舞的眉,忽然皱起来。
不知何时,隐已走到她身边。
“你还好吗?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她看到了他眼里近乎炙热的担忧,感觉很温暖。
“放心,我没事。”她对着他,温柔地笑。
他的花,凋零在她的冷漠里
晚上。
大家都睡了,阳夕舞站在阳台上,俯瞰脚下的世界。
风,有点凉,肆意地吹动白色窗帘。
第二天,是周末。
整个阳家都沉浸在一片混乱的忙碌中。
因为,阳夕舞发烧了。
阳洛尘本来今天是要前往洛杉矶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的,可是,因为阳夕舞,他毫不犹豫地留了下来。
阳洛尘在阳夕舞的床边守了很久,她都没有醒来,他很担心,脸上有淡淡的疲倦。
这时,隐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她。”他对他说。
阳洛尘看了他一眼,随即无声地叹了口气,静静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阳洛尘一离开,阳夕舞的眼睛立即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