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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的手指轻柔地为她梳理着额前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单薄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淡淡的,轻轻的,像雪白柔软的羽毛擦过敏感的耳畔。
天气有些凉,连空气里似乎也夹杂着湿润清凉的味道。可上官西施却依旧穿着裸露,却没有半分妩媚的性感。
真的难以想象,在气温低于二十度的温凉天气里,穿着低胸的露肩短裙扭扭摆摆地招摇过市,是怎样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强悍壮举。
可是,当这种诡异而畸形的现象出现在上官西施这个创造俗人奇迹的英雄身上,似乎又有点司空见惯地可以被原谅和理解了。
温顺的目光在触碰到上官西施略显臃肿的身形时,顿时染上冰冷而不屑的淡漠。
隐洁净的眉心也出现厌恶而不耐烦的褶皱。
她的出现,似乎是对每个人高贵挑剔的视线一种致命的亵渎与污染。
“嗨。”阳夕舞懒懒地歪着头,略带无辜和天真地和她打招呼。
上官西施似乎这才发现他们的存在,贪婪的目光在隐俊美而冷漠的脸上痴迷地停顿了一秒之后,不露痕迹地转向一旁期待的阳夕舞。
“呵,你再怎么也得叫我一声大嫂吧,一点规矩也不懂。”她懒洋洋地说者,轻蔑地抬起下巴,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大嫂?呵呵。”阳夕舞可笑地弯起唇角,走近她,目光扫过她凸起的肚子和脚上的细跟高跟鞋,然后冷然地凝视她涂脂抹粉的脸。“你配吗?”她看着她,瞳孔收缩成漆黑的旋涡,下巴骄傲地扬起,如霸道而威武的女王般,口气是不可一世的肆虐。
上官西施看着她鄙夷中带着强烈贬低的眼神,只感觉有一股凉飕飕的气流从脚底一路畅通无阻地蹿上来,整个人的气势立即没出息地矮下去半截。
“哼,等我生下这个孩子,坐上阳家女主人的位子,你就等着跪下来求我吧!”趾高气扬地说完,她登着危险的高跟鞋,腆着肚子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阳夕舞冷淡地看着一眼她人模狗样的身影,嗤之以鼻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隐顺着她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上官西施矫柔造作的身影,眼底的嫌恶和仇恨越发浓烈和深刻。
“嘿,小丫头!”一个带苍老嗓音的声音及时拉回了阳夕舞玩忽职守的深邃意识。
阳夕舞和隐同时默契而防备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线条柔和却衰老得几乎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脸。
细碎的白发,满是皱纹的脸,身形似乎正在萎缩,后背下垂,有点驼。
可那双清亮的眼睛却依旧神采熠熠。
“你是,乔炎?”阳夕舞仔细地打量着他,有些不敢完全确定地问道。
“恩?乔炎?我好象是叫这个名字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神情腼腆而可爱。
怎么会,他的衰老症真的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
可是,他为什么还记得她?
她目光沉重地看着他,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言语。
直到隐提醒地拉住她的手,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失态。
“你怎么会还记得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脱口而出地问。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最近记性似乎越来越差了,还经常走错病房。可是,看到你我觉得很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你的名字了。”说完,他又讪讪地笑了两声,像是在嘲笑自己糟糕的记性。
“没事的,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她温和地笑,真诚而善良。
走出医院,凉凉的风忽然从四面八方毫无预兆地袭来。
阳夕舞有些怕冷地缩进隐宽厚的怀抱里,深紫色的长发缠绕着,遮住了她苍白的侧脸和忧伤的眼神。
“隐,你知道吗?那个人,他得了衰老症。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快到极限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傻瓜。”他抱紧她,胸膛灼热。“死亡是必然的,就算他真的离开了,我们也还是可以把他记在心里啊。”
阳夕舞吮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嘴角带着苦涩的伤痛。
隐,你知道吗?我真正担心的人,是你啊。
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也这样自私地离开了,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又该怎么办。
紧急电话
晚上。
西城酒吧。
罗加的事告一段落后,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在这种奢靡的场合集体聚会。
紫色珠帘形成华丽的屏障,他们绝美的身影隐没在被香水和香烟稀释过的灯红酒绿中,带着一点心不在焉的沉迷,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堕落。
舞池里,年轻放荡的男女肆虐地扭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习以为常,又似乎司空见惯的熟络与陶醉。
暗紫色的沙发上,他们活坐或立或斜卧,懒散悠闲的神色流动在他们细腻而干净的脸上。
要死的是,明明是颓废的眼神与姿势,却分明有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从他们的身上绵延不断地流淌出来。
仿佛钢琴家朗朗手指下跳跃灵动的透明音符,让人捕捉不住,但它又像无孔不入的空气般确确实实真切地存在着,诱惑着想要勾引住每个人薄弱的心志。
阳夕舞手里端着一杯暗红色的红酒,脑袋懒懒地靠在隐的肩上。
她的手指白皙雪嫩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纤细柔软,与晶莹酒杯中暗色调的幽深红色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黝黑的眼瞳仿佛染上一层迷醉的氤氲,如慢慢晕染开的水墨画般,色彩朦胧柔和,可眼底澄净明媚的光芒却像是厚重的晨雾后,冉冉升起的红日,光辉熠熠,无与争锋。
隐面色平和地坐着,嘴角噙着一丝知足的笑,纯净得没有半分杂质的白色发丝随着他浅浅的呼吸微柔晃动,在略显浑浊的空气中划出清绝冷漠的弧线。
冷星愁冷清清地坐在沙发的一角,手指上习惯性地刁着一根细长的香烟,面色有几分沉醉的享受,淡白色的烟雾无声无息地升腾起来,如幽灵般,在半空中回旋,舞动,然后销声匿迹。
优玛依旧死性不改地坐在离珠帘最近的地方,妖娆的波浪状卷发,性感惹火的身材,裸露妩媚的打扮,一副风情万种的德行,飘忽不定的目光饶有兴味地偷偷打量着外面形色各异的男人,企图从他们之中挑出自己今晚幸运的入幕之宾。
最无聊的,应该是迷子了。她半正半斜着高挑纤瘦的身子靠在墙壁上,雪白的脸上神情淡漠,金色的碎发乖巧地贴着脑袋垂落下来,左耳上镶嵌的蓝色耳钻流光异彩,折射出比璀璨的灯光更耀眼的光芒。她的手里把玩着一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硬币,眨着湛蓝的眸子,以一种俯瞰芸芸众生的姿态,静默地注视着珠帘外疯癫的男女。
气氛安静得有些不正常,似乎有什么不安的因子在呼啸着蠢蠢欲动。
“上官西施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阳夕舞抬头,看着隐尖尖的下巴,问。
隐有些烦恼地摇了摇头,“我已经派人出去查了,甚至安排了一些人在阳家附近注意她的动静,可是,她似乎安静得有些诡异,却怎么也查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看来,她果然有问题。”阳夕舞低头,抿住唇,深邃的眼底暗涛汹涌,百转千回。
冷星愁转头将阳夕舞拧眉烦扰的样子收入眼底,“舞,需要帮忙吗?”
阳夕舞抬起头迎上她略带担忧的目光,“不用,太多人介入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再观察一阵子吧。”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哦。”优玛兴趣缺缺地收回挑剔的目光,笑眯眯地对阳夕舞说道。
“谢了。”她轻笑,浅饮一口红酒。
“那我呢?为什么每次我都没事干?”迷子又不甘寂寞地跳出来申诉道。
“你?你能干什么?”阳夕舞歪着头问道。
“我?嘿嘿,如果隐他有事忙,抽不出身的话,我可以代替他,好好地陪你呀。”迷子痞痞地说着,还死皮赖脸地朝阳夕舞凑近了几寸。
“谢了,我很闲,不需要,收回你的好心吧。”隐冷冰冰地把她的话反驳回去。
迷子窘迫地缩回了她的角落里,继续津津有味地面壁思过。
气氛一下子被迷子的三言两语搅活了,几个人都开始唧唧喳喳地聊起天来。
从在学校里琐碎可笑的趣闻,到各自生活中津津乐道的见闻经历。
海阔天空,没有界限。
这时,阳夕舞的手机忽然吵闹起来。
她慢腾腾地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优雅地把手机放到耳边。
突如其来的,她的眉头不祥地抽搐了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焦急而慌乱的声音。
“小姐,少爷出事了!”
阳夕舞漆黑的瞳孔收缩了半寸,几不可见的。
游离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