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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宝贝,有帅哥哦。”优玛谄媚地笑起来,下巴朝渐渐靠近的一个人影指了指。
阳夕舞抬眼淡漠地扫了那个男生一眼,然后继续摇晃着酒杯发呆。
男生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他带着温和而优雅的笑,眼神志在必得地落在阳夕舞的身上。
阳夕舞继续摇晃着酒杯,天马行空地发呆,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可男生似乎丝毫没有要气馁的意思。
“美丽的小姐,我叫郝帅,我父亲是中国最大的珠宝制造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条价值一千万的钻石项链作为与你认识的见面礼。”
一千万?真是大手笔!
阳夕舞有些无聊地换了只手,继续兴味十足地摇晃着酒杯。
男生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了轻微的尴尬的神色。
“我。。。。。。”
男生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迷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你都在这里罗嗦半天了,怎么还没切入主题啊,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呢,想泡人家就直接说,拐弯抹角地扯那么多不嫌累啊。”迷子把手臂撑在餐桌上,手掌托住下巴,有点不耐烦地看着男生。
“是啊,帅哥,想干什么就开门见山直接说嘛,说一大堆有的没的,一点也不浪漫。”优玛烦躁地灌下一口酒,眼神迷醉起来。
阳夕舞仍然事不关己地摇晃着透明的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一点一点地倾斜,流动。
像一条被血染红的小溪,在静静地流淌。
夏缨已经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午餐,坐在一旁怜悯地看着他,却并不准备帮他。
冷星愁抽着烟,冷冷地看着戏。
夏纱吃着吃着,突然抬起头来,小脸通红。
“妈呀,辣死我了,辣死我了!”她东张西望地找水,无意间瞟到男生的手里端着一杯暗红色的液体。
葡萄汁!
她扑上去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咕噜咕噜地灌下了一大口。
“噗”!!!
几乎是灌进嘴里的下一秒,她又一口气全喷了出来。
暗红色的液体,以华丽的抛物线状,全部飞溅到了男生的脸上。
发射得那叫有个准啊!
这下,男生彻底焉了。
“什么鬼东西啊,根本就不是葡萄汁!”夏纱郁闷地用餐巾擦着嘴角,骂骂咧咧地坐回了椅子上。
夏缨体贴地递给她一杯清水。
她大口地喝下,呼,终于舒服了。
可能是玩够了,阳夕舞悠然地把酒杯放回餐桌上,然后对着离她们不远的那张餐桌上的人影说道,“苏流希,又是你搞的鬼吧。”她的语气是笃定而自然的。
没错了,刚才滔滔不绝地替郝帅做介绍的人,正是苏流希。
听到阳夕舞的召唤,苏流希立即揉着笑得发疼的肚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哈哈,你这小子,天呐,简直太好笑了!我早劝过你,她们不好惹,你偏不信邪,要跑来踩地雷,这下好了,脸丢大了吧!瞧瞧这张脸,都成落汤鸡了,多可怜呐!”苏流希说着,还顺手拿过夏纱花花绿绿的餐巾往郝帅的脸上擦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越擦越脏。
“苏流希,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要是再把我套进你的游戏里的话,我就也让你试试,我们是怎么玩的。”
“呵呵,女王,遵命!”苏流希点头哈腰地说着,立即连拖带拽地把狼狈得不成样子的郝帅带离了现场。
餐厅里所有张大眼看戏的观众,也意犹未尽地纷纷收回了目光。
偷偷摸摸的影子
下午。
体育课。
体育馆里,只有她们一个班,显得有些空旷。
木制的地板被打扫得很干净,几乎能照出人影来。
阳夕舞悠闲地坐在台阶上,看着所有人瑟瑟发抖地接受体育老师灭绝人性的摧残。
体育老师是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头发不太好看,喜欢戴假发,脾气相当暴躁,婚姻状况不明。
阳夕舞忽然有些感谢上帝让她得心脏病了。
至少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凭借这一点,明目张胆地逃避掉体育老师心狠手辣的魔鬼教学。
她动作纯熟地理出一缕发丝,绕到手指上。
深紫色的发丝,白皙如玉的手指。
触目惊心的视觉冲击。
她看到迷子好像偷偷地在体育老师的假发上摸了一把,等老师转过身来的时候,她又循规蹈矩地站直身子,目视前方,一副乖乖孩的样子。
夏纱老是活蹦乱跳,一副闲不下来的样子,体育老师耀武扬威地甩着教鞭在她的面前晃悠了几下之后,她也终于不情愿地消停了下来。
至于优玛,不是理理头发,就是弄弄衣服,可体育老师却始终对她和和气气的,半点不敢动粗。
完了,体育老师中了优玛的美人计了!
果然啊,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一看到长得漂亮点的小姑娘,就神魂颠倒地找不到北了。
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还想着老牛吃嫩草?
都一条腿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你还痴心妄想个什么劲呢!
阳夕舞百无聊赖地转动着目光,突然瞥见体育馆门口那一头纯净得没有半点杂质的白发。
隐!
隐似乎已经站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
他神神秘秘地朝她使了个眼神。
阳夕舞立即会意地躲开所有人的视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幽静的林阴大道上。
路旁的树很多,层层叠叠地挡住了炙热的阳光。
他和她并肩走着,像一对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你怎么会来?”她问他。
“因为,我想做回你的影子。”
阳夕舞有些诧异地停下脚步,疑惑地凝视他黑水晶般清澈的眼。
“真的?你真的决定回来?那,玄焰门里的事,你不管了吗?那可是你父亲一手创办的!”
“我妈的身体已经慢慢好起来了,她会帮我处理那些事的。现在,我只想回到你身边,做你的影子。”隐毫不避讳地迎她的目光,眼神中带着不顾一切的坚决。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我会以学生的身份进来,可是,我不会和你同班。”
“为什么?”
“我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同了,我是一个黑道大哥,我有很多对我虎视眈眈,随时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仇家,我不能与你接触太频繁,我不允许任何威胁到你安全的事情发生!”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这样会很危险的!”阳夕舞担忧地握住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隐反握住她的手,微笑。“因为我答应过你,我要实现我对你的承诺,生命,比不上我对你的承诺重要。”
阳夕舞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温柔地抚摸他消瘦的脸,目光是感动而心疼的。
“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你的好,我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时间去回报。”
“不,你不需要回报,你只要接受就好。我是你的影子,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对你好。”
肆虐的风,静止了下来。
他感受着她温和的触摸,有些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淡雅的温度。
这样就够了。
只要能这样,一直守在她的左右,做个平凡的,和她相依为命的影子,他就知足了。
翌日。
晴天。
温度是带着干燥的闷热。
盛夏的树木郁郁葱葱,颜色苍翠而充满生机。
阳夕舞把手放在窗台上,脑袋枕在手上。
这一堂,是自习课。
老师不在。
教室里只剩下一帮群龙无首的虾兵蟹将们,乱得一塌糊涂。
大多数同学都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东拉西扯,每个人的嘴角都笑得歪歪的。
只有少部分同学埋头在看书,一副聚精会神的书呆子模样。
还有极个别的,像阳夕舞这样,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睡觉。
他们的教室在三楼。
视野不是特别开阔,但可以勉强看清楼下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人。
她看到隐了。
除了隐,没有谁可以把妖冶的白发诠释出那么干净的味道。
他走在宽敞的大道上,一个人,脚步有些懒洋洋的。
他今天早上已经正式转入帝英了,在阳夕舞隔壁的班级。
她依稀记得,隔壁班的女生特别多,而男生特别少。
不知道隐,会不会定力不够,一不小心就被那帮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给迷住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想到隐的眼睛除了她以外,还容纳了别的女生,她的胸口就堵得慌,特别不是滋味。
她好像越来越贪心了呢。
游完了神之后,继续把发呆的目标锁定在隐形单影只的身影上。
突然,她看到有一个身形很瘦小的女生脚步很匆忙地跑向隐。
她把一封信塞给隐,就跌跌撞撞地跑开了,很羞涩的样子。
情书?!
她的脑海里忽然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