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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东流静静地看着毕日辉的肥脚连续不断地暴踢木青山,英俊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当然知道这胖子平时养尊处优,以他的殴打力度,只不过是给人家抓痒而已,但是这猪头的嘴巴上确实骂得精彩,起码能让木青山这家伙知道自己现下地处境。
毕日晴却是脸色平静。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喝道:“够了,你这猪头,你把他踢糊涂了,我们找谁问话去?”
看来毕家的人对毕日辉并没有太尊重,而毕日辉本人似乎也贱格惯了,对猪头这个称呼并没有多大的感冒。
“他奶奶的。累死我了。”
细密的汗水已经爬满了毕日辉的肥脸,宽大的肥裤一直在颤抖着。恐怕连吃奶地力量都用出来了,说实话,就算毕日晴不开口,他也难以继续下去了。
地下这个木头自始至终都没有哼一声,那怕是偶尔的呻吟,但是那两道冰冷地眼芒有如同实质般自下而上的射了过来,毕日辉几乎产生错觉。像是有条毒蛇一样勒上了自己的脖子,有如针芒在背,胆气一泄,下一脚再也踢不下去了。
“小妖……老虎……他们都死了……,死了……木青山,为什么你还活着,他们却都死了。”
记忆如同潮水漫过,难以莫名的悲痛立刻如同虫蚁般爬满了木青山的全身。吞噬着他每一寸灵魂,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一个地倒下去,原来,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深刻,刻骨铭心。
木青山已经分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在敲打着自己,这种不轻不重地敲打。如同晨钟暮鼓一样一记一记地震荡在他的心头,反而让他沉淀的思维开始活跃了起来。
“是谁杀了他们?骆驼老人?他就在旁边……”
身体上的疼痛与乏力感依然存在,但是眼中那种沉痛已经换上了坚定,再不动摇,一股清凉的异力自身体的深处蔓延了开来,借着一丝的气力,木青山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一把抓住旁边的双腿,用力板倒。
“去死吧!”就算病虎也不是山猫可以比拟地,木青山低吼了一声。随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哎呀!的一声惊叫。房间里响起了毕日辉那惊天动地的声音,接着砰!的一声。一具接近一百五十公斤的肥胖躯体,推金山倒玉柱地倒了下去,头下脚上,与地板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他祖母地,我的牙。”莆触地面,毕日辉立刻疼得如同肉球一样弹了起来,地面赫然躺着一颗带血的门牙。其实木青山根本没碰着他,他完全是自己吓自己,暴摔了一跌。
“发生了什么事?”
三名身穿黑衣的,身材魁梧的汉子立刻推门走了进来,当他们看清楚毕东流一副悠闲冷静的样子,而毕日辉却掩着嘴巴跳个不停后,普遍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手中的枪械慢慢垂了下来。
“妈的!这家伙还敢还手,老子枪毙了他。”毕日辉大怒交迫之下,立刻跳到了一名保镖的身边,劈手夺下了一把沙漠之鹰,枪口对准了连站立着都很勉强的木青山。
“猪头,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连一个被废了功夫地人都对付不了,年纪真活在猪身上了。”
毕东流一个急速地回身,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毕日辉手中的沙漠之鹰已经滴溜溜转到了他地手掌中,灵活地玩了一个枪花,毕东流把手枪丢回那名失枪的保镖的怀中,冷声道:“难道你不知道毕家的规矩吗?枪在人在。”
“枪失人亡!”这名保镖喃喃地念出了这四个字,脸色已经变得死灰,毕家的规律他并不是不知道,但是刚才夺枪的是毕胖子,人家毕竟也是姓毕的,自己怎么能随便反抗?他妈的,真是比窦娥冤还冤了,横竖都是死。
“毕家行事,从来都是只求目的不问手段,事出有因,你断一臂吧!然后都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毕东流牙缝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说完,他转过了身看着木青山,再不理会身后的众人。
“谢谢毕少爷。”声音如释重负。
砰!的一声,枪响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响起,房间里随即响起了远去的脚步声。
房间立刻安静了下来,片刻,一阵变调的大笑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凄厉惨然,夹杂着一种讽刺地味道。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姓毕的,哈!哈!毕东流你这狗贼,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木青山心中的恨意已到了极点,脚步摇摇晃晃,几乎随时都可能倒下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已经伤到了极点,小妖他们死得太不值了。只恨自己无用,如果仍有力气,一定会把这群狗贼撕得粉碎。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直脸臭骂自己,“狗贼”这个词对毕东流这样自负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讽刺,就算他的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一下。刚才他想通过惩罚自己地手下来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想不到这个只剩下半口气地木青山居然半点也不畏惧,看来自己还真小瞧此人了。
血红的二指如同标枪一样直指毕日晴与毕日辉,木青山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你们二个杂碎,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结果了你们。”
毕日晴与毕日辉的脸色立变。
过了片刻,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劈里啪啦的掌声,恢复了一贯从容的毕东流脸带笑容。慢慢地走向了木青山,笑道:“很不错,不愧是被洛先生亲手擒下的人,你能面对毕家仍面不改色了,有这样地人做对手还有点意思,不过你错了。错得很离谱,死几个人又有何妨?要想成就大业就必须心狠手辣,就必须有人牺牲,木青山,如果你不合作,下场一定会比死还难受。”
木青山出身山林,继承了山民那种平和纯善的性格,人畜无害,从小长到这么大,木青山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恨过一个人。他一向认定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今天以后。一切都不同了。
连续被毕日辉踢了这么久,饶是木青山铜皮铁骨,也早已头破血流,一丝血线慢慢地滑过了眉毛,然后模糊了他的视线,这彻骨的疼痛反而把他骨子里深藏的傲气激发出来了,嘶哑着声音吼道:“毕东流,你这孬种,你最好杀了我,如果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那是休想。”
毕东流瞧着木青山随时都可能晕过去的样子,不禁玩味地笑了笑,阴沉沉地道:“是么?我倒想看看你能有多硬?胖子,给他上刑!”
毕日辉咧着厚厚的嘴唇,一脸狞笑道:“鞭鞑这个词听说过没有?听说这是古代很有名地刑罚,真正的用鞭高手,三十六鞭子刚好抽掉三十六块完好的皮肉,这些肉一条一条的,大小均匀,够刺激吧。”
木青山早已把生死置于度外,听闻此言,直接闭上了眼睛,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只是可惜浑身乏力,一时找不到可行的脱身之计,但是自己是绝不会放弃的,只要有一息尚存,就有机会!
毕日辉对着领口处地耳幔急声道:“让杂技团的鞭王进来。”
叽呀一声,旁侧的小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身材不高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的长像很普通,但是全身上下收拾得很利落,步伐之间风尘不惊,每一步踏出的距离仿佛尺量,显然对力道的把握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这个劲装黑衣人对毕东流恭敬地弯了弯腰,也不言语,右手伸到木青山的跟前一摊,如同边戏法一样,一条长达二米,二指粗细的灰黑色长鞭已然弹了出来。
木然地声音响起:“小子,你还是回答毕少爷地问题吧!以免受皮肉之苦,没有人可以熬过去的!”
木青山睁开眼,冷冷地看着面前陌生地男人,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从你的眼中读到了害怕。”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木青山接下来的一句话仿佛是自言自语。
我害怕?开什么玩笑?一个即将受刑的人竟然说执刑人害怕?鞭王突然有一种想昂天大笑的冲动,当然,这种幼稚的作法是不可能赋予行动的,事实上,自己还真有点畏惧,这支让自己享誉了十年的长鞭是用来抽瓶盖,在杂技表演上赢得掌声的,但是现在……
“民不畏死?这是什么玩意?他又怎么知道我有点害怕?真是神了。”
不知不觉。鞭王看向木青山地眼光开始有点敬畏了。事实上他只是杂技团的一名用鞭高手,被毕胖子花重金招聘过来的,虽然也曾用鞭抽过人,但是哪里见过木青山这般的人物。
毕日辉非常信任这位杂技团的老手,但是见这位仁兄竟然傻傻地站在那里,提着一条长鞭子好像吊死鬼一样,不禁来了气。
“老王。给我狠狠地抽,我会记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