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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刚才所说的石建国?”
“是的!”
听罢,黎昕没有异议,然后看了一眼几十米外全副武装的警察,说了声:“开车!”
依维柯开上了马路。先是一段被戒严了的道路,然后驶进市区。
厉果的心跳在加速,车上的追踪器就在座位底下,到现在为止黎昕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这点。只有二十分钟!如果这二十分钟内无法说服他们投降,那么他就必须把车子开到指定的地点,那里有荷枪实弹的武警,三分钟内就能将一车人结束了,当然——也包括厉果自己在内的一干人质。
摊上这事,厉果是有点视死如归的念头,可因为石晓静也在车上,他不得不竭力另想办法,不让事情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这也是无奈之举,按照石晓静自己的说法:“起码我也是知情人之一,与其换上个警察,不如换成我去。论渊源,我起码还搭得上话,况且这又不是去打架。”
“这不是小孩子玩CS,都是真枪实弹的!”厉果吓唬她,但不得不考虑她的提议。
“我父亲——”石晓静没有说下去。
谁也不知道石建国在哪里,在干什么。但他与眼下的事情一定脱不了干系。
厉果正想着该如何打开局面——是从白景松下手,还是黎昕,或者是张晟?没等他开口,张晟说话了:“甭指望着说服他们!”
“什么?”厉果心头又是一紧。
其实厉果明白张晟的意思。黎昕他们不是简单的心理变态罪犯,脑电波的扫描已经确实无误地证实了这点。他们所有的行为,并不等同于先前那个欧军,是由于心理或环境压力造成的。换句话说,直接原因是因为黎昕这伙人的生理系统里欠缺了某种玩意或哪里发生了变异,而造成他们缺乏正常人应有的情感和功能。正如我们不可能去说服一个男人生孩子一样!这本身就是很幼稚的做法。
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张晟又插话了:“除非你把我们全都炸死,否则谁也阻止不了他们逃跑!”
厉果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你究竟是帮谁?”
“我只是说说实情而已,不想你做些无谓的挣扎嘛。”
厉果一个急刹车,车子就停在了马路当中。后面的车一个猛子,扎了过来,只差几厘米就撞上依维柯的尾巴了。那车里下来一个汉子,怒气冲冲地上来了。
“妈的,不想要命是吧?!”话音未落,他看见了满脸愤怒的厉果,还有后座上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不由得怔了一怔。
“我是警察,车里有三个杀人犯,劫持了三名人质,你要不要一块儿上来?”厉果像说笑话一样地陈述着事实,还从车窗伸出手,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
那汉子又是一愣,摸了摸后脑勺,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彼此对峙了几秒钟。
那汉子最终还是没胆量验证厉果说的是真是假,起码厉果的气势,还有后座那些奇形怪状的人,看起来绝非等闲之辈。他继续嘟囔着,但身子已经开始后退。他不服气地后退着,然后转身钻进自己的车里,打着方向盘绕了过去。
马路上车子虽然不多,可但凡经过依维柯的,无不转过脸来或好奇、或抱怨地望着车里的人。
厉果他们就这样奇怪地维持着眼下的局面。
“孺子可教也,”张晟笑嘻嘻的,“这样也许才能找到机会。”
厉果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张晟,然后突然垂头丧气地说:“还不是让你逼的!”
“别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张晟不屑一顾,“别为自己做的决定找借口了。”
厉果吃了一惊。他不得不佩服张晟洞悉人内心的能力。他实在分不清楚,张晟在这种时而睿智、时而又跟傻子一样的状态里来回切换,或是故意的,还是原本就是如此?
“其实……”张晟把头探了过来,“你也早就知道他们是根本说服不了的吧?我觉得你之所以上车当司机,可不是指望着能在车上逮住他们。你也想知道他们究竟从哪来,到底当年发生过什么,对吧?否则,黎昕这伙人怎么可能让你也参与到他们中去?况且,当年沉船事件的幸存者里,前三个都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冯成才与白景松还活着,这恐怕也是你的功劳吧?说说看,你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才让他们不杀掉这两个家伙的?”
张晟嘿嘿直笑。两人一唱一和、旁若无人地居然交谈起来,仿佛当黎昕他们不存在似的。
“我早就说过了,‘他们’存在!”张晟接着说,“‘他们’都有时间强迫症!”
厉果突然想起来,在医院的时候,黎昕他们不止一次紧盯着楼道里的时钟,而且还不止一次做出过反应。原来症结出在这里!他回想着前几名被害者的死亡时间,都在凌晨的同一时段里——原来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有象征意义的。
“宗教妄想症?”厉果问道。
“我说,”黎昕终于插话了,“有完没完,你们究竟在干吗?”
依维柯已经在马路上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会再次尾随而至。
“我可没想着说服他!”厉果对张晟说,“不这么做,我们就根本没办法逃走。”
厉果转过头看看石晓静。石晓静想必已经看穿他对那个汉子做的小动作了,她现在必须做出抉择:是跟他们在一块儿,还是下车,站到警方那一边?
趁此当口,张晟向黎昕解释厉果这样做的原因:“刚刚那个汉子……厉果拍他肩膀的时候,已经悄悄地把车上的定位追踪器塞进他的口袋了,现在警方正跟着那汉子瞎折腾呢。等他们走远了,我们就有机会逃离警方的跟踪了!”
厉果再次看了石晓静一眼:“不说话,就当你默许了。”
石晓静瞥了他一眼:“当然。”
厉果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扭动车钥匙,车子再次启动,“轰轰”两声之后向前开去,从一条小马路拐了进去——那条路上没有摄像头。
厉果已经顾不得职业道德了。
况且这时候再遵守职业道德,也许弊大于利。搞清楚“302”究竟做过些什么,比什么都重要。
黎昕一伙一脸茫然。他们还来不及怀疑,厉果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在了他们这边。张晟还在接着解释:“他也是石建国的学生。”
“这么说来,那个什么叫石建国的对我们很了解咯?”
“算是,也不全是!”张晟转过脸去。
很明显,黎昕与张晟早已聊上了,而不像厉果那样置身事外。貌似黎昕还挺信任他的。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车子顺着一条小路翻山越岭,在漆黑中蹒跚前行,最后到了一个山洼边,停了下来。“越过前面那座小丘陵,就算是出了桐城市,警察的布控暂时会少一些。但是……我们还是要下车。这车是全国联网的,别太不把警察当回事儿。所以我得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儿,以便接下来做好计划。”厉果说。
“江西九江。”
尽管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可厉果还是有点激动。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他们这就要出发了,去鄱阳湖……厉果咽了一口唾沫,一切开始的地方!
第九章 一切开始的地方
〔除了她,车上可以说没有一个能够称得上正常的人!〕
九江故称浔阳、柴桑,三江之口,七省通衢,前接长江,后靠庐山,依着鄱阳湖。整座城市东西狭长走势,像条蜿蜒的蛇,盘旋于山水之间。在九江待过的人,都知道这里民风耿直,这里的人颇有些北方人的豪爽与义气,自古以来也名人不断。陶渊明的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更是道尽了这一方悠闲。
九江也属于国内的二线城市,这里的人民生活节奏偏缓,马路上并不喧嚣。市中心有块清水湖,名曰“甘棠”,相传是当年周瑜操练水兵的地方。湖的南边有条长堤,过去称为“南门湖”。每到端午,那便是划龙舟的赛场。往北,走过两三条马路,就是长江了。往东有座锁江楼,水浒里宋江的反诗便出于斯。再往东,九江长江大桥横跨而来,雄伟壮观。
厉果一行正是从江对面的湖北黄梅县经由此入境的。
在桐城市时,他们已经换掉了依维柯,在城乡接合处的某个农家院子里偷了一辆十一座的金杯面包车,盖了车牌,连夜一路赶来。进了九江境内却再也不敢开它了,估计桐城市的警察应该已经发现事情有变,厉果可不敢把赌注压在那边还没有发现这辆失窃的金杯上。他宁愿在本地再偷一辆车,多转几个弯,这样警方找到自己的时间还能再延长一些。
身处纪律部队多年,厉果深知警察部队的效率和本事。只要他们愿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