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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盈盈道:“我爹早就知道,不过,神僧嘱咐,不能露出半点风声!”
“为什么?”
“怕九大凶人闻风隐秘,到时多费手脚还不一定能找得到他们!”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还有更喜的事呢?”
“哦!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喜的!”
“那神僧的传人,就是那个紫衣姑娘,她……”“她怎么啦?”
“她爱上你了!”
“笑话!你取笑!”
“真的,听神僧的意思,要将你们两人撮合呢?”
“没有的事!”
“所以我说呀!陈翠绫也不照照镜子,她配吗!”
蓝盈盈说到这里,忽然粉面发红,双目溜溜乱转,陡的一探手,在于梵的脸上一抹,口中笑道:“这喜也不喜!”娇笑如同一串银铃,返身向屋内跑去了。
于梵不由呆在那里。他相信蓝盈盈的话不假。
但是,相反的,他连想到蓝辉雄与般若神僧一定经常的保持着联系。不然,蓝盈盈是不会知道这么多,而又十分重大的武林秘密。今想到神剑温侯赵丹心所说的荒山绝迹。
又想到自己在地穴内所见蓝辉雄推人下穴的残酷嘴脸,不由又在起疑云。
假若太阳真解到了般若神僧之手,他首先要除去九大凶人,这是不容置疑的。
因为九大凶人也在处心积虑的要般若的老命。
又想到假若般若神僧与蓝辉雄都是面善心恶的伪装君子,在二人狼狈为好之下,江湖的杀劫,必然更加厉害。他一路想着,不由出了蓝家大门。
“于少侠!借一步说话!”
原来一个黑袍老者,身材奇伟,背向的站在门前,似乎已等候多时的样子。
那老者面色如枣,五络长髯,浑如庙中的关夫子重生,卧蚕眉科飞人鬓,一副威仪凛凛的样子,令人肃然起敬。
于梵拱手道:“老人家认识在下?”
赤面老者道:“少侠!不要怀疑!随我来!”
于梵不由迟疑的道:“有何见教,就在这儿讲好啦!”
那老者微露笑容道:“此地不便!我们在湖心亭畅谈!请!”
说完,单手肃客,顺势拉起于梵的一只手,向湖心亭走去。
不要看那老者的身材魁梧雄伟,走起路来却像飞絮落花似的。难快无比。
此时,天才黎明。
街巷之中虽已有了行人,但那老者牵着于梵的手,好似一阵风,飘闪而逝,转瞬之际,已出了杭州城。
到了城外,那老者更加没了顾忌,低声道:“少侠!请你施展轻功快行!”
于梵此刻已没有了辩白的余地。
好在,他已感到赤面老者并无恶意。
因为,自己全然不防之下,被他抓着了一只手,那老者若有加害之意,只须略略用力捏住了腕脉,尽可为所欲为。
加之他言语眼神之中,也看出毫无凶煞之色。
事到如今,于梵只好依言展开身形,提神凝气,施功狂奔。
转眼之间,已离湖心亭不远。
但见晨届富微,烟水茫茫之中,湖心亭内有三个高大的影子,正在翘首向这边凝视着。
于梵不由一愣,脚下立刻停下来,仰面对那赤面老者问道:“阁下是东奇陈宽?”
赤面老者面色凝重,他并不答言,只道:“到亭子里再说吧!”
既来之,则安之。
于梵此刻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同时,他也存心要弄清楚这四个怪人的来历。
说着,已到了湖心亭。
三个老者之一,乃是于梵所熟悉的。
因为,其中一个缺耳单眼,一脸的刀痕,不是曾在客店小房中的黄西还有谁。
另外,白衣飘飘的一个,颈子上一道伤痕,分明是刀剑所伤,一道疤痕,由后脑直到中间,仅仅是在气管喉结之际,还没割断而已,除了赵北,没有别人。
那穿灰衣的,身形与周南毫无二致。
只是,他的一张脸,却有六七个血窟窿,乍看过去,形如免征丑陋得简直无法形容。
幸而于梵胆大,又在白天,最主要的是他心理上早已有了准备,不然,真的要活活的吓死!
就在他意念打量之际。
陈东已放下了牵着他的一只手,嚷道:“公子请!”
另外三人也侧身让路,也在同时打量着步上亭子的于梵!
于梵大跨步走进湖心亭,居中而立,扬声道:“四位不随着岳立找在下有何见教?”
东老道:“请公子坐下来讲话!”
于梵依言坐下。
赤面老者道:“公子已认出我们的来历?”
于梵笑着指指黄西道:“黄西先生的本来面目,我是见过的!”
黄西一愣道:“哦!”
于梵笑道:“在客店之中,那时在下也投宿在堆积杂物的小房之中!”
黄西凝神若有所思道:“哦……我当时也略有察觉,后来,听到陈兄的长啸,匆匆而去!”
陈东接着又道:“并非我们常常喜欢戴着面具头罩,实在因为我们的面孔……”说着,双手向脸上一抹。
忽然,那张赤脸揭下了一层薄薄的皮。
露出来的,乃是一个没有鼻子没有嘴唇的平平脸膛,露出两排雪白的板牙,完全现有刀削的痕迹,令人见而生畏。
于梵不由双眉一皱道:“四位好似都为人所伤!”
陈东幽幽一叹道:“唉!公子说的是!”
于梵又问道:“是什么人干的!为了什么?”
陈东紧接着道:“这就是请公子前来的原因了!老西!你把事情略略说给公子听吧!”
黄西的单眼之中,隐隐放射出一道令人胆寒的怒火,复仇的凶焰。
他未说之前,歪嘴唇一扯,咬了一下牙齿。
那份余恨犹存的神态,令人为之胆寒。
他望着湖心,悠然神往的道:“公子,这事已有十八年了!”
于梵随口应道:“哦!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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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皇室追杀
黄西勉强镇定下来,神色中,仍旧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激动,声音极不自然的道:“我们兄弟四……不!我们兄弟五人,本来是一位退隐大学士的部下,在没退隐之前,我们也大小有个官职!”
赵北插口道:“老西!提这干么?”
黄西道:“树打根上起,水从源头来呀!”
于梵也含笑道:“是的!凡事总有个起始发苗!”
黄西丑陋的脸上绽开一丝难看的笑容,接着道:“因为我们受大学士的恩惠大深,便也随着他老人家退隐,舍去官职,甘心情愿的做他老人家的家将!”
于梵道:“你们真够义气!”
黄西道:“算不得义气!因为,那大学士待我们太好了,真是恩重如山,舍身难报!”
赵北叫道:“别文绉绉的,干脆一句话!”
周南笑着道:“对!我们没做官以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皇帝老倌要捉的要犯!”
黄西才接着道:“亏了那位大学士,不但没把我们绑赴午门问斩,而且保我们做起官来!”
于梵听得入了神道:“真难得!你们做什么官?”
黄西欲言又止,望了望陈东!
陈东道:“反正我们已重人江湖,也瞒不住了!说吧!”
黄西道:“我们戴罪立功,弟兄五人做到了‘五路都指挥’,百万禁军的五城镇威使!”
于梵根本不知道“都指挥”是什么,也不知道镇威使有多大!
因此,他听愣了,毫无惊异之色。
黄西笑道:“公子!这个官可不算小哦!”
于梵愣愣的道:“后来呢?”
黄西十分神往无限回忆的道:“我们感激恩公,也随之告老出朝,就在泰安定居下来!”
于梵不由心中一震!
他想!他们这说到我家来了!
然而,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由戒心顿起。
因为,从铁二娘与赵丹心的口中,他知道自己正是仇家要找的人,也是仇家斩草除根的目标。
在自己并没弄清楚仇家是谁之前,是不能露出身份的!
不然,必有杀身之祸。
想着,他镇定下来,故作若无其事的道:“安享田园之乐,无官一身轻,不是很好吗?”
“唉!”黄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十分懊丧,也十分愤怒的道:“不料,我们恩公一身为官清正,到老来落一个并不好的下场!”
于梵愕道,“怎么呢?”
黄西道:“有天晚上,约莫是三更时分,我在一惊而醒之际,听出屋面有些响动,忙起身出屋……”于梵道:“来了强盗?”
黄西摇头道:“不是!是彭定岳!”
于梵不由一愣!
彭定岳不正是铁陀行者吗?
黄西又继续道:“彭定岳乃是我当年远征西域帐下的一名校刀手。”
于梵试探的道:“据说他现在已是江湖闻人,叫做‘铁陀行者’不知是不是他?”
黄西点了点头,却只顾道:“彭定岳说,有人要夜袭学士府,夺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