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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何凌风在单独与他一起时,却是格外的和蔼,并且还对自己鲁莽的行为表示深深的歉意。
于梵原先以为何凌风是震于漠北双凶的凶名,才那么委屈地向自己道歉,这下一见秦鹏飞突然发怒,何凌风嘴角含着阴笑出去,他才恍然而悟,明白自己是被何凌风利用了。
顿时,他的心头一震,脑海之中浮映起那倚在窗前,在倩然一笑中,把苹果抛给自己的青衫少女了。
他暗忖道:“或许她就是秦庄主的女儿,秦庄主晓得她把苹果抛给我,以为她跟我怎么啦,这才生起气来,看来她要受到呵责了……”他的心里不忍,正想要说两句话解释一下当时的情景,消减秦鹏飞的怒意,已听得贺子龙道:“秦兄,你怎么啦?”
秦鹏飞沉着脸,道:“贺兄,这是小弟的家务事,希望你能够不过问,以免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份,让外人见了笑话。”
贺子龙见到秦鹏飞的脸都青了,晓得他心中愤怒,不愿与他为了这点小事翻脸,只是笑了笑,道:“秦兄,看你气得那样子,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我们都是十多年的朋友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讲的,老二,你说是不是?”
贺子虎道:“对!秦兄,如果你生气的原因是为了于梵,我们也过意不去了。”
秦鹏飞冷笑一下,道:“贺兄,我们是十几年的交情了,我想你们也不希望看小弟的笑话吧?”
贺子虎道:“当然不会罗!”
“好,这样才不愧我们做了十多年的好朋友,”秦鹏飞道:“我希望你们……”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已见到王妈带着夏苹走进屋来。
那个王妈年纪不小了,至少也有五十好几,但是她却穿红戴绿,涂得一脸好厚好厚的白粉,头上的圆髻也插着几朵白兰花,走起路来扭挪摆动,作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使人见了,不由得一阵恶心。
贺氏双凶一见到她那副德性齐都为之皱下了眉,可是他们的眼光立刻便转到跟随在王妈身后的夏苹脸上,刹那之间,他们那两张冷冻了似的脸孔,顿时如遇春风,浮起一丝笑意,眼中露出赞美之色……他们两人从来不好女色,天底下的坏事都做尽了,就唯独不犯奸淫,是以他们也为此自傲,自许是铁铮铮的好汉。
这下见到那娇羞美丽的夏苹,他们也不由被她的美色所惊,而敛去冰冷的脸色,但是他们所流露出来的笑容,丝毫不含轻薄淫秽,而是赞美之色,可见得他们只是赞赏夏苹之美,并没有被她的美而引起潜藏心底的兽欲。
于梵方才在院中便已见过夏苹,不过那时她是在阁楼之上,距离他有文许之远,留在他脑海中的印象已是很深。
这下,当她一行进室来,于梵能够清晰地见到她的面容,甚而连她微垂着的脖子上、长着细细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中的这份感受,与方才相距何止千里?强烈得使得他的全身都起了一阵颤惊。
他只觉自己的心底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那是他有生以来,从所未有的,他的嘴唇一动,几乎想要呼唤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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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般若神僧
就在此刻,那走在前面的王妈已双手并合,躬身一福,道:“启禀老爷,苹姑娘已经带到了。”
秦鹏飞冷哼一声,道:“你回去吧!”
王妈露着满嘴的金牙,本来还想多说两句话,却看到秦鹏飞怒容满面,不敢多言,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她在走到门口时,正好碰到何凌风进来,脚下一顿,想要跟何凌风打个暗号,问个原因,已听得秦鹏飞沉声叱道:“王妈,你站在那儿作什么?还不出去?”
王妈全身一抖,挪动双脚,跄跄跟跟的走了出去,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夏苹站在那儿低垂着头,见到王妈被叱,也为之吓了一下,稍一定神,敛衽道:“苹儿参见老爷……”秦鹏飞冷哼一声,道:“你抬起头来看看他是谁?”
夏苹怯怯地抬起头来,循着秦鹏飞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王面朱唇的青衣少年正愕愕地望着自己在出神。
当她的视线一接触到他投射而来的目光时,不由心头一颤,脸上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顿时垂下头去,不敢逼视。
秦鹏飞心中妒火焚烧,只是强行抑住而已,这下一见夏苹的神情有如火上加油,燃得更加炽烈。
他怒喝一声,骂道:“好个贱人……”
骂声之中,挥掌掴出,只听“拍”地一声脆响,夏苹的身躯应掌跌出数尺之外。
秦鹏飞这一掌虽然没有带上真力,可是力道之猛,岂是夏苹这么一个娇柔的姑娘所能承受得了?
她惊叫一声,跌倒地上,白嫩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鲜血从那张小嘴汩汩流出,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襟。
夏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樱唇张处,吐出两颗牙齿,泣声道:“老爷,贱妾为何要遭你如此毒打,我……”秦鹏飞怒喝道:“贱人,你还敢与老夫辩驳?”
他沉声道:“凌风,鞭子拿来!”
何凌风默然把长鞭交给秦鹏飞,他抓起长鞭,刷刷刷一连就是三鞭,抽得躺在地上的夏苹,满地打滚。
于梵有生以来何曾见过如此残忍之事?他在一愕之下,奋不顾身的朝秦鹏飞扑去,双手一张,便要夺下对方手里的长鞭。
秦鹏飞是何等人?长鞭在手,还会被于梵夺得下去,他怒吼一声,手腕沉处,长鞭灵巧之极的兜了回来,“拍”地一下,抽在于梵的身上。
那细细的鞭梢在舒卷而回的时候,还卷住了于梵的右臂,随着他振腕一抖,于梵被长鞭缠住腐地飞起,往墙上撞去。
秦鹏飞的武功比起何凌风来,相距何止一倍?他这下的盛怒出手,眼见于梵就要在他一鞭之下,摔个半死。
,于梵的身躯被长鞭缠着飞起,眼见便将被摔落在地上,摔个半死。
蓦然,两条人影斜飞而起,室内响起一声大喝,贺子龙纵身跃向于梵,贺子虎则右掌急划,向秦鹏飞右臂斩去。
他们俩人这一出手,为了救援于梵,全是尽力而施,身形之快较之一般武林人物超出太多。
于梵的身躯还未碰触墙上,贺子龙右臂一抄,已把抓住了他的腰,平掌一切,向长鞭斩落。
这时长鞭抖得毕直,秦鹏飞的力道完全贯注在上面,整根鞭子恍如一根铁棍,然而在贺子龙并掌一切之下,发出“铮”地一声轻响,便已断为两截。
于梵的身躯尚在空中,他所保持的姿式原是四肢卷起,把头颅藏在双臂里,那仅是一种本能的防护要害受伤的行为。
但是当贺子龙出手抓住他的衣衫时,他也为之吃了一惊,侧首向着贺子龙望去,首先便看到对方那只硕大的手掌暗暗泛出金黄之色。
他还没想到一个人的手掌怎会变成金黄色,身躯已被贺子龙左臂勾住,急速的往下落去。
贺子龙双脚一踏在地上,立即问道:“于梵,你没伤着吧?”
于梵点了点头,还没回答,室内已响起秦鹏飞的嘲笑之声:“贺兄,数年不见,你的功力精进如斯,真是可喜可贺。”
于梵闻声望去,只见贺子虎左掌护胸,右掌竖立耳边,摆了一个奇怪的架式,双掌掌心微微外露,全都暗暗现出金色的流光。
他不由暗暗惊凛,忖道:“这是什么功夫?连手掌都会变成金色。”
一念方起,贺子虎也大笑道:“没想到秦鹏飞你终日睡卧温柔乡中,功夫倒也没有搁下……”秦鹏飞右手挥着大半截长鞭,左手不知何时已拔出一校长约尺许的小斧,闻声大笑,道:“兄弟若是把功夫搁下了,贺兄你那一掌,还能容许小弟活命?”
“哪儿的话!”贺子虎道:“小弟出手的目的只是要阻止秦兄伤害小徒,可不是在与你为敌!”
贺子龙听到这儿,哈哈大笑,向秦鹏飞行去,笑着说道:“秦兄,我们十多年的交情了,相处一直很好,怎会与你过不去呢?更何况此刻我们该比往昔更加密切,同心协力,对付那个秃驴,如何会与你为敌?秦兄你是过虑了!”
秦鹏飞吁了口气,道:“两位贺兄能记住这点,小弟就可以放心了。”
“秦兄你尽可放心,”贺子龙道:“我们之间的交情,绝非任何人能够破坏得了的!”
秦鹏飞笑了笑,道:“贺兄这么说来,的确不愧是道义之人,小弟颇感心慰,只不过是……”他的眼中闪出愤怒之色,瞥过于梵的脸上,沉声说道:“你们竟然为了令徒而对老夫使出金沙掌绝技,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吧?”
贺子龙道:“秦兄言重了,小弟们乃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其实也并非为了我们这个未拜师的徒儿,而是为了保全秦兄的令誉……”他的话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