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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面前?”
“别说了,否则我就杀了他!杀了他!”
“你才会死,而他成为英雄。”
“他会拿什么和你交换那把‘天国的钥匙’?维克多?”
“天堂。你这个坏蛋!他给我永生!”
卡洛斯基把枪从加塞太阳穴上移开,瞄准波拉,开枪。
安东尼扑过去把波拉按倒在地,波拉的枪掉出去。卡洛斯基的子弹刚刚错过波拉的头,却打中安东尼的左肩,骨头打成碎片。
卡洛斯基放开加塞,加塞躲在那些大衣橱之间。波拉没有时间找她的枪,直接向卡洛斯基扑了过去。她的手攥成拳头,右肩膀直接压到卡洛斯基的肚子上,把他顶到墙上,但是她没有打中他,在卡洛斯基的袍子下有衬垫,这样会让他显得比较重。庞底罗的手枪也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的响声。
卡洛斯基打中波拉的后背,她疼得大叫,但是她没有摔倒而是一拳打在卡洛斯基面门。他有些晕,几乎失去平衡摔倒。
而就在这时候,波拉犯了一个错误。
她四处找她的枪。卡洛斯基趁机打中了她的脸、她的肚子和她的肾部。他抓住波拉的脖子,就像刚才抓住加塞的,但是这次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在波拉脸上来回滑动着。那是一把切鱼刀,很锋利。
“啊哈,波拉,你不知道我将会多享受杀掉你呢!”他冲着波拉的耳朵说。
“维克多!”
卡洛斯基转过身,安东尼站起来,一只腿还跪在地上,他的左肩完全坏掉了,耷拉着在地上,血涌出来。
安东尼的右手抓着波拉的枪,正瞄准卡洛斯基的前额。
“你不会开枪的,安东尼。”卡洛斯基重重地喘着气,“我们现在是多么的不同啊,我们两个是去同一个地狱的,在你的誓言里你发誓说你不再会杀任何一个生命。”
安东尼因为疼痛而抽搐,他努力举起左手摸到自己神职人员穿的白色衣领。只一下,他把领子撕下来扔向天空,衣领旋转着,掉在卡洛斯基和他之间,这块洁白无瑕的布现在染上了红色的污点,那是安东尼用拇指撕下来时印上去的。卡洛斯基看着它,精神恍惚,但是他没有看到衣领落地。
安东尼开了枪,致命的一发子弹打在卡洛斯基两眼之间。
凶手倒在地上,遥远的地方传来他父母的声音,他们在叫他的名字,他去找他们去了。
波拉跑向安东尼,安东尼脸色惨白,已经快晕过去。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按在安东尼的伤口上给他止血。
“躺下。”
“你来之前这里很可怕啊,我的朋友。”这时加塞的声音传过来,他已经恢复了勇气又站起来。“那个魔鬼把我当人质。”
“别站在那儿啊,枢机,去叫人……”波拉说,想把安东尼从地上拉起来,突然她意识到加塞要去哪里——他会去卡洛斯基的身边,那里有庞底罗的枪!现在她和安东尼成了两个非常危险的证人。波拉赶忙找自己那把枪。
“下午好啊!”塞林的声音传过来,他走进门,身后跟着三名梵蒂冈警察。他匆忙赶到加塞身边,加塞正弯腰捡枪。他立刻站起来。
“我以为你们永远不会来了!侦探长。你必须立刻逮捕这两个人!”加塞指着波拉和安东尼说。
“原谅我,大人,我要和你说句话。”
塞林低头看看,他走到卡洛斯基身边,顺便抓起庞底罗的手枪。塞林用脚尖踢了卡洛斯基一下。
“这就是他?”
“是的。”安东尼说。
“浑蛋,塞林,他是一个假枢机。”波拉说,“你是怎么搞的?”
“他的推荐信写得都不错。”
塞林办事效率极高。在他那张冷漠的面孔后,隐藏着一颗高智商的大脑,转动得像机器一样快。他立刻回想起来保·杰克是约翰·保罗二世教宗登基后任命的最后一名枢机。那是在六个月前,教宗已经几乎下不了床。他记得当时教宗告诉侍从总管萨默罗和另一位枢机拉辛格说,正在考虑提升一位枢机,他的身份只告诉了加塞一人,而加塞会在教宗死后宣布他的决定。对塞林来说,不难想象是谁在教宗耳边吹的风,现在又是谁为了把他介绍给同僚,第一次陪着这位所谓“新枢机”进入圣马大教堂。
“加塞枢机,你要给我们做出解释。”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请吧,枢机大人。”
加塞有些惶恐,但很快他恢复了镇静和傲慢,还有内心深处的自尊,那正是引他一步步走向今天的原因。
“这么多年来,约翰·保罗二世准备让我继续他的工作。你比谁都清楚,如果教宗的控制权落在那些缺乏纪律性的人手里会造成什么后果!我相信在现在这个阶段,你会尽职地保护教会,我的朋友。”
塞林的眼睛瞬间已经有了结论。
“当然我会保护教会,大人阁下。多美尼哥!”
“我在这儿探长。”一名和塞林同来的警察叫道,他穿着黑色制服戴着黑色领带。
“加塞枢机现在要去做弥撒了。”
加塞笑了一下。
“弥撒完成以后,你和其他警员要护送枢机到他新的居住地:阿尔伯格拉兹修道院,就是在高高的阿尔卑斯山上。在那里枢机大人可以单独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也可以有机会改进登山技能。”
“我听说那里很危险。”安东尼说。
“很可能,有疾病折磨。”波拉补充说。
加塞没有回答,在沉默中可以看到他正在崩溃。他的头耷拉下来,下巴贴在胸前,一句话没说,他走出圣器收藏室,多美尼哥陪着他。
塞林跪在安东尼身边,波拉一手托着安东尼的头,一手还按着他伤口上她的外套。
“让我来。”
塞林挪开波拉的手,她的外套已经被血浸透。
“你可以放心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钻进这个‘马戏团’的?”
“我们躲开你的‘售票口’,塞林,从罗马教廷溜进来的。”
虽然塞林表面依然镇定,可他的一条眉毛还是扬了一下。波拉知道那是他惊奇的方式。
“啊,当然啦,老汗纳尔主教,那个永不退休的老头儿。我看出来他这些天放松了进入梵蒂冈的标准嘛!”
“但他的要价很高,”安东尼说,想起明天要和汗纳尔的痛苦见面。
塞林点点头。他明白安东尼的意思,他更用力地按住伤口上波拉的衣服。
“那个我们可以安排一下,我想。”
救护人员赶到了,抬来一副担架。
当两名救护人员抢救伤员的时候,教堂里面八名祭坛服侍者和两名端蜡烛的神父等在门口,等着加塞和保·杰克枢机。现在已经十二点过四分钟了,弥撒应该开始。两名年长的神父正准备派一名祭坛侍从去问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服侍圣器收藏室的嬷嬷给主教的祭祀服出了问题?但是按规定他们不能离开岗位,要看着前来参加弥撒的人群。
最后,加塞一个人出现在门口,走进教堂。祭坛侍从陪着他走到圣约瑟的祭坛边,在那里他将主持弥撒。那些靠祭坛最近的信徒,信仰最坚定,他们悄悄和周围的人说着:看,枢机大人一定是非常爱教宗的,他在整个过程中一直泪流满面。
“放松,你没危险了。”一名护士告诉安东尼,“我们一分钟后就到医院。他们会给你做全面检查,别担心,出血已经控制住。”
救护人员抬起担架,突然波拉似乎看到了什么:安东尼和他父母的不合,拒绝继承遗产,还有可怕的憎恶情感。她上前阻止住两名救护人员,他们正在把担架抬进救护车。
“现在我懂了,你和卡洛斯基共同分享的地狱。你去越南杀了你的父亲,对不对?”
安东尼惊奇地看了波拉一眼,事实上他吓了一跳,竟用英语跟波拉说:“你说什么?”
“愤怒是把你带到越南的原因。”波拉也用英语说,她尽量轻声,让那两名救护人员不要介入。“那是你对你父亲深切地厌恶,对你母亲冷冷地拒绝。拒绝接受遗产,你想切断你的家庭和你之间的所有联系。你和卡洛斯基的面试里提到地狱,都在你给我的资料里,这些事实全都一直在我眼前。”
“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现在我全明白了,”波拉继续说,她凑近担架,轻轻把手放在神父的肩上。安东尼惊呆了,因为他疼得要叫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我明白你为什么要接受去圣马太的工作,也明白你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当年是小孩的时候,你的父亲虐待了你。这是事实,是不是?而你妈妈从头到尾都知道。就像卡洛斯基一样。所以他尊敬你,因为你们俩是站在一条线的两端:你选择成为一个男人,而他选择成为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