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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宋朝罗经是用桃木所制,通体呈圆形,有普通的盘子大小,上面所刻画的天干地支都已经看不清了,但胖叔貌似能背下来,这技术含量还是挺高的。
本来我们还打算带一些常用的符咒,但就怕画完后去那儿用不上,毕竟墓里有啥东西我们谁都说不准,常用的符咒只是能避避邪或者是起暂时镇尸的作用,要想对付那些要命的祖宗,恐怕就不是符咒能轻松摆平的事儿了。
见招拆招,这是我们最后想出来的办法。
一开始我还打算画一些神锁符这类的东西,但仔细一琢磨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镇法一类的符咒,与常用符咒不同,画好的镇法符咒必须要在一个时辰内用上,要不然就得重新画,因为“保质期”过了。
老爷子给我解释过这种事,说是符咒里的灵性在你画完符的时候就聚在一起了,若是不立即使用,这股灵性自然会迅速消散,灵性又不是鬼怪,难道它能被你锁在符咒里?等你有时间了再用它?可能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挺纳闷,总感觉准备不够充足,但胖叔提醒了我一句,便让我彻底的放下了心。
“饿摆个阵拖住冤孽包(不)就搞定咧么!饿搞阵法拖住它,之后你再收拾它,哎呀!美滴很!”胖叔当时的笑容很得瑟,有种欠揍的意味在里面,可我不得不承认,胖叔在阵法这门道里,确实是懂太多我不懂的东西。
其实我对于胖叔的师父很好奇,不光会看风水还会摆阵,连山河脉术都传承了下来,这种老前辈全中国能有几个?
“对了,上星期咱们把蚨匕这违禁品都给鸟人寄过去了,他收到没?”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事,急忙问道。
蚨匕属于管制刀具,想要带上飞机是不可能的事儿,想托运也很麻烦,最终我还是听了海东青的话,先给蚨匕弄了个木盒子冒充古玩,之后再给他寄了过去,由他带到沈阳。
当时我就留了个心眼,特好奇地想知道这孙子家住哪儿,可结果总是令人失望的。
他在电话里给我的收件地址是个天津卫的古玩店,说是他一客户开的店,寄到那儿去就行。
胖叔闭着眼睛养着神,听见我的问话,他摆了摆手:“收到咧,刚小海给饿社(我说)咧。”
闻言,我松了口气,靠回了座椅上。
“这云真白。”我侧着头看着窗外的云层,自言自语似地嘀咕着:“要是这窗子能开就好了,亲手摸摸云,这可是我自小就有的梦想……”
虽然我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坐在我旁边的胖叔明显是听见了,对于我这种傻逼呼呼的话,他的反应就是不屑的一笑:“抹油(没有)常识,你抹(没)看过美国大片?飞机滴窗子一开,人就被吸出气(去)咧!”
我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他,转头自个儿发着呆,静静地等待着飞机到达目的地。
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不容易混,前两个小时我还能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风景,后面我可就受不住了,只能学胖叔闭着眼养神,美美的睡上一觉。
等我睡醒后,飞机已经降落了。
“走吧,出去联络鸟人去。”
出了机场大厅,我第一眼就看见了正拿着手机望着我们的海东青,看样子他最近过得不错,穿着一身休闲服倒也人模狗样的,当然,比起我贵阳一虎之易林的帅气,他还是差了不少。
“吃饭去。”海东青的话依旧简洁,自顾自的从我手中提过了行李包,转身向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走去:“酒店定好了,今天先休息,明天出发。”
夜,八点十二分,沈阳市太原街。
前些日子胖叔给海东青打了一笔钱,刚好两万整,说是让他拿这些钱买点工具,毕竟炸药这些玩意儿不光是有关系就能买到,还需要钱。
但此时此刻我发现了一件让我蛋疼心碎的事儿……海东青貌似不穷啊!
“盗墓的还住四星级酒店……”我牙根子打着颤,从兜里把钱包掏了出来,仔细的数着,嘴里小声地念叨着:“我才带了一万五的现金啊……这他妈不够吧……”
“钱我已经付了,三个单人间。”海东青领着我们往酒店大厅里走:“四天前去古玩市场淘到了一件冥器,三千的东西,被我转手卖了十万。”
我没说话,默默地用手在腰间摸索着,看向海东青的目光里充满了杀气。
“怎么了?”海东青好像是发现了我目光不对,转身看着我问:“有事吗?”
“你有刀吗?我想捅死你。”我一脸天真的笑着,眼角接连不断地抽搐着:“你赚钱这么容易……还跟着胖叔去看风水?!还让我们掏钱买工具?!”
“这种好事又不是经常能遇见。”海东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带着我们上了酒店二楼的饭厅,找了一个靠边上的位置坐下,叫来了服务员。
没等他开口,我一把拉过了女服务员,在她即将要张口大喊流氓的时候,我如数家珍地说道:
“红焖肘子,糖醋排骨,香辣里脊,锅包肉,对了,你们这儿有海鲜吗?”
听见这话,服务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鲍鱼你看着来,烤生蚝你们这儿应该有吧?”我没在意海东青发黑的脸色,自顾自的说:“再来一条烟,白沙和天下,一千六一条的那种,速度的吧。”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服务员很有素质的笑着,一一答应了我的要求。
打土豪用得着手软吗?明显不用嘛!没见胖叔都是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半条饿滴。”胖叔对我笑了笑,我点点头:“半条我的。”
爽快是一时的,接下来的就是痛苦,我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我明白这道理的时间段有点不对,因为……
“我在看瞄准线有没有误差,别动。”回到房间,海东青坐在床上拿着一把漆黑的手枪对着我,嘴里念念有词:“九二式国产手枪,二十一型,容弹量二十发,有效射程五十米,穿透力……”
“穿透力极强……您先把枪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我脑门上已经开始狂冒冷汗了,见枪口不偏不倚的对着我脑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回贵阳了,你请吃饭。”海东青把枪收了起来,蹲下身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黑色旅行箱,打开密码锁后,海东青掀开了箱子,开始把里面的物件一个个往外拿。
“四根引爆用的雷管,头灯,防水手电,医用绷带,对讲机,纱布,止血剂,止疼药,酒精,考古探铲。”海东青每拿出一件就说给我们介绍一句:“还有十斤膨化硝铵炸药。”
随着他念叨,我跟胖叔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妈的是要把人的墓给炸塌了!?十斤硝铵炸药?!你是要搞爆破工程啊?!”胖叔此时骂人的普通话格外标准:“炸个墓门或者洞口需要这么多吗?!带这么多炸药在身上你就不怕出现意外把咱们送上天?!”
“哦,好像是带多了。”海东青点点头。
夜,十一点。
胖叔跟海东青已经回房了,我本也打算直接睡觉休息,可等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小时依旧睡不着后,我还是认命的爬了起来,站在阳台上抽着烟消磨时间。
沈阳的夜景还是挺不错的,特别是太原街这一带,天黑之后依旧热闹,不远处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吵闹个不停,这应该就是导致我失眠的罪魁祸首。
就在这时,我意外发现了让我兴奋的“看点”。
在距离阳台不过三十来米的地方,几个年轻男人正在吵架,声音挺大的,虽然我跟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但还是能听清他们骂骂咧咧的“三字经”。
按照目前形势来看,这群孙子距离肉体互博应该不远了。
“四打一?”
这时候我才发现双方实力的不均等,四个打一个,这有胜算么?
“让警察叔叔来维护正义?”我左右打量着他们所在的巷子,那儿属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后门,白天人还挺多,但到了晚上,这儿还真没什么路过的人,保安也只在停车场的前门转悠,后门那叫一个“安全”。
我心里计算着警察到场所需的时间,三秒后有了答案。
“妈的,要是等警察来了,那小年轻都得开始散发尸臭了。”我皱着眉头遥遥看着那正在拔刀的四个人,心说你们也够丢人了,以多打少还他妈动刀子,这是正常爷们能干的事儿吗?
四个人,四把砍刀,我霎时就有了那叼着烟的小年轻会被砍死的预感。
在这种紧要关头,报警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等警察来给年轻人料理后事,那还不如我在这儿吼一嗓子“老子已经报警了!”吓唬吓唬这群孙子。
正当我要开口“声援”,让人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