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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人不错的。”黑子见我吃着鸡腿没搭理他,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您可别对佛爷有偏见。”
“是吗?”我不置可否的反问道。
“咱们的医药费就是佛爷给的,说是工伤补助呢。”黑子憨憨地笑着:“回去了说咱们还有红包呢,这应该不是小数目,佛爷一向大方,这次可够发达的了。”
我没跟他继续说这话题,转开话头,聊起了别的。
“咱们也是够倒霉的,冒了这么大的险,竟然弄了个空墓,底下的东西都被人给搬空了,啥也没捞着。”我唉声叹气地说道:“就弄到一张丝帛,其他啥也没,太操蛋了。”
“没办法,毕竟佛爷他们也不知道里面没东西了,如果知道的话,肯定是不会让我们去冒这种毫无意义的险。”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莫名其妙的闪过了一个画面。
画面里有我,有黑子,还有地板上刻画而出的“件”。
“今儿总感觉眼皮在跳,是我想多了么?咱们不会真被那洞里的刻字诅咒了吧?”我皱着眉头说道,心里很是不爽,总感觉有块石头压着心口似的,很不是滋味。
黑子也与我一般,皱了皱眉说:“我也有眼皮跳的感觉,但我感觉应该跟那个件没关系,要是画个画随便写几句就能诅咒人了,那么我小学老师不早就被我咒死了。”
“嗯,也对。”我没再多说。
忽然,黑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满脸焦急地看着我,低声问了我一句:“易哥,咱们是不是忘了个事?”
“啥事?”我也跟着焦急起来。
“不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我操。”这句话无疑就如重磅炸弹一样炸在我耳边,把我炸的一身焦。
黑子没在意我渐渐绝望发黑的脸色,他自言自语似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我女朋友知道我出差,这好几天没联系她了,我怕她会担心我。”
“妈的,死定了,要是这个期间胖叔他们打我电话,发现是关机的话非得担心死我……”我生无可恋的看着黑子,心里想着,是跟他同归于尽呢,还是拉着他一起含笑九泉呢。
黑子啊黑子,你不该叫黑子,应该叫孙子,你狗日的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这事?!
这忙得累得头都是大的,别说往家里打电话了,就是……
这么蛋疼着,我走出了病房,找到了平常照顾黑子的护士,借来了她的手机。
“你先打呗。”我一身正气的把手机递给了黑子,意思是你赶紧给家里报喜,别让家里人担心了。
黑子呵呵一笑,看穿了我想围观让他先死的计策,不动声色打太极的说:“您先吧,我睡一觉去,我不急。”
“你大爷。”我狠狠地瞪着他,把手缩了回来,拨通了胖叔的手机。
响了两声,那头忽然就被人接通了。
“谁?”胖叔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是没休息好一般,有气无力的。
“叔诶……我……”我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滚!!你他妈别回来了!!”
“嘟嘟嘟嘟……”
我一愣一愣的看着手机,心说这次完蛋了,看样子胖叔被气得不轻,估计我回家了还得挨顿揍,绝逼没跑。
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我再度拨通了电话。
“你挂皮跑哪儿气(去)咧?!”胖叔这次没挂我电话。
“那不是……”我准备说出自己充分的理由,以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但刚说到一半还没说完,就被胖叔给打断了。
“你要社气(说去)旅游,饿弄死你,信么?”
“蛋!不可能!我会吹那种牛逼?”我装作不屑地哼了一声,瞟了一眼正好奇望着我的黑子,呵呵讪笑着说:“事情是这样的……”
在我的讲述里,我变成了一个送智障青年回归家乡的活雷锋,不计报酬,不留名,只为了完全体现发扬社会主义的道德文化精神,充分说明了在党的领导下,教育下,我有了明显的素质进步,以及……
哦对了,那智障青年叫黑子。
“抹四(没事)就好,抹四就好,回来再说。”胖叔放缓了语气,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他幽幽问道:“你抹油受伤吧?”
“当雷锋会受伤吗?”我继续扯淡。
胖叔不动声色的吐了两个文雅的字:“滚逼。”
在挂断电话之前,胖叔提醒了我一句,让我赶快给某人打个电话,从昨天起她就联系不上我,现在就差报警了。
“你继续,我不急。”黑子一脸八卦的坏笑着。
我摇摇头,拨通了熟记于心的号码。
接通后。
“你好,请问找谁?”
“我找你。”我笑道。
周雨嘉在那头半晌没有说话,安静得让我以为她是在蓄力,准备给我致命一击,或是直接喷得我狗血淋头永世不得超生等等……
“易哥……”
“在呢,怎么了?我给你说啊,你们可别担心,我没……”
“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我们都联系不上你?!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周雨嘉猛的哭喊了起来。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着那头的哭喊,我忍不住有点心疼,急忙安慰了起来。
“那啥你别哭啊嘿!我不是没事么!前面是在忙呢!没信号接不到你们的电话,忙晕了忘记联系你们了!”
好半天她才情绪稳定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雨嘉似乎是笑了笑,抽了抽鼻子,闷声说:“快回来吧,胖叔看完纸条都快急死了,要是你再晚一两天来电话,我都能叫我爸去找你了。”
我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心道好险。
要是让周雨嘉他爹知道这事,然后来找我,我觉得他爹能抽死我,再如果,他爹知道了我跟小佛他们的事……
死定了,那我可就真就死定了,永世不得翻身啊。
“不理你,我睡觉去,哼,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周雨嘉哼哼了一声。
我能想象她在电话那头撅嘴的样子。
这丫头心情好了就爱撅嘴,心情不好也爱撅嘴,所以这也是我摸不透她的原因之一。
“好好休息吧,我过两天就回来。”
“来之前给我电话,我做饭等你。”
“好嘞。”
挂断电话后我见黑子正猥琐的看着我,我便很直接的给了他一中指。
“看蛋呢?”
“嫂子啊?”黑子猥琐的挤了挤眼睛,问我。
我脸色一红,当即就想反驳,但是……
“你他妈管我呢。”我瞪了他一眼,把手机扔给了他。
黑子坏笑着看了看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就在那头的人接通电话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当即我和黑子便警惕地看向房门,见到来人,我总算是松了口气,黑子也是。
“都好着呢?”小佛爷笑呵呵的拎着一个果篮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人是大牙,他见到我们之后也点了点头,跟我们打了个招呼。
“佛爷,我……”黑子恭敬的就要站起来给小佛问好,跟他妈平民见了领导人一样,恭敬的表现很让我鄙视。
小佛爷摆摆手:“先打电话吧,不急。”
“诶,好嘞。”黑子感激地点点头,随即语气一变,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妈,是我呀,黑子!你们吃饭了没?”
“我这儿好着呢,你们甭担心了,过几天就回来。”
“嗯嗯,没事,老妈你放心吧,我肯定注意身体。”
“好嘞过几天我就回来看您二老,放心吧,好嘞。”
黑子简短地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小佛爷乐呵呵的看着我们,没说话。
半晌后,他笑了笑。
“黑子诶,姓易的,走,咱们出去逛逛。”
第45章 求您一件事
夜晚的郊外总是让人觉得冷。
车就停在荒无人烟的郊野里,晚风一吹,似乎一切都变得冰冷了下去。
坐在SUV上,小佛爷没说话,就那么安静的抽着烟,看着窗外。
我没弄明白他想干嘛,只能静观其变。
大牙是司机,坐在驾驶位上扫了我们一眼,不动声色的把手放进了椅子旁的空隙,似乎是在摸索什么。
“佛爷。”黑子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怎么了黑子?”
“您大晚上的带我们来这儿是有啥事啊?”
小佛爷深吸了一口烟,笑着吐出,问他。
“黑子,你跟我有几年了?”
“两年多吧。”黑子仔细的算了下才说出答案。
小佛爷点点头:“你人不错,有本事,就是没脑子,而且嘴上总是没个把风的。”
“佛爷……”
“冈山他们死了。”小佛爷伸了个懒腰,说出了这句让黑子脸色大变的话。
我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黑子在害怕。
黑子傻吗?
黑子其实不傻,就是平常不爱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