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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摆手:“你可别说这话,谢个蛋啊,晚上请哥吃顿饭就行。”
话落,我把头转向了赵叔,问道:“叔,是谁下的蛊,你问阿姨了没?”
赵叔摇了摇头:“你阿姨说不知道,她说自己没跟人有矛盾啊。”
“不对啊。”我皱紧了眉头,抽着烟默默思索了一会,试探着问:“就在这段时间,阿姨跟别人吵过架吗?矛盾再小也给我说说。”
那咒畜经只能起个敲山震虎的效果,能被经文念叨出来的蛊大多都不是什么硬茬,看样子那人是没下死手,这里面说不准就有其他的隐情。
赵叔跟他儿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还真没啊。”
忽然,赵哥的媳妇冷不丁的低呼了一句,急忙说:“是不是那个人!”
听见她的低呼,我连忙追问:“嫂子,你说的是谁?”
“那天我跟妈一起去买菜,然后遇见她老朋友了,那个阿姨姓张。”赵哥媳妇仔细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那时候我去买东西了,回来正巧就看见妈跟她在吵架,会不会是她啊?”
赵叔沉默了好一会,试探着问:“那女的是不是戴个眼镜?”
赵哥媳妇点点头。
“这个畜生真不是个东西!吗逼的!”赵叔猛拍了一下大腿,骂骂咧咧的就站了起来,挽着袖子作势就要出门,但被我及时拉住了。
“那女的叫张丽红,是你阿姨的高中同学,特小心眼的一个人。”赵叔满脸怒意的念叨着,重重地拍着桌子:“老子非得去找这臭婆娘好好说说!”
据赵叔所说,那张阿姨的特点就是爱显摆,特虚荣,只要有人夸她,她立马乐上天,但要是她在你面前显摆你不夸她,恐怕她就得跟你闹了。
尖酸刻薄嘴犯贱,指的就是这种人。
“她会下蛊?”我有点好奇,下蛊这东西可不是人人都能会的,没点师承想学这玩意儿,难如登天,不对,应该是难如登月。
赵叔皱了皱眉头:“那人不是苗族的啊我记得,不应该会下蛊啊……”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候,大门忽然被人给敲响了。
“咚咚咚!”
“谁啊?”赵叔略显不耐地嘀咕着走过去开门,见到来人,他脸色霎时就疑惑了起来:“你是?”
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个短袖衬衫,一头短发看起来很精神,就是眼神稍微阴狠了一点,跟电影里的通缉犯似的。
“赵建国吧?”这人问道,自顾自地点点头:“我是来收钱的。”
赵叔现在可是彻底的傻眼了,一愣一愣的看着中年人:“收钱?”
“你媳妇不是中蛊了吗?我帮你把蛊收了,你拿钱给我。”中年人很自然地说道。
我抽了口烟,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很客气地问:“大叔,您怎么知道赵叔的媳妇中蛊了?”
“我下的。”中年人面不改色的说。
瞬时,我就明白了这中年人的来历。
养蛊之人若是常常放蛊害人,而且还折腾死了不少人,那么他的阳寿肯定就经不住这么消耗,不过四十来岁估计就得命丧黄泉,但要是没把人折腾死,只是弄得人死去活来,则不会折去阳寿。
别以为不折阳寿就是好事。
降头师害过人后嘴唇大多都会发乌发黑,这点只要是去过泰国的旅游的朋友都应该知道,嘴唇乌黑身上有密密麻麻的宗教纹身,基本上就是降头师没跑了。
外人看见的都只是降头师的嘴唇,内部恐怕没多少人知道。
五脏六腑,胸腹的皮肤,这些都是害人后被反噬的重点。
害过人的降头师在被反噬之后,先前所说的身体部位便会流脓生烂疮,很是骇人,虽不致命,但一样会给降头师带来无穷的痛苦。
养蛊的人也是如此,害人过多则不会折寿,只是会在身体上出现一些特殊的反应,与降头师的所受到的反噬相同。
虽是如此,但养蛊的人还是有一个不小的优势的,也可以说是一个游戏里的BUG。
养骨之人大多都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放出蛊去害人,若是不放出蛊,自身就会受到蛊的侵蚀。
被蛊侵蚀纵然无外伤,却可不好受,体内宛如万虫噬咬,不光是疼,还痒,那种感觉……
也许人都是自私的吧。
无论是否有害人之心,在规定放蛊的时间,多数养蛊人都会选择将蛊放出去,以求自身的安稳舒适。
当然,好人还是占据了大多数,起码大多蛊师都会在放出蛊的第二天及时去收蛊,可这也只是大部分,还有小部分的孙子特不要脸。
他就是占据着这BUG时间去害人,只要不把人弄死,他便不会受到半点天谴跟反噬,折寿就更不可能了。
除去趁机报仇的人之外,剩下的小部分蛊师,在别人受了苦后他就上门收蛊,临走前还得拿你一笔钱,作为消灾费,这种人在湘西一带多被人称为“蛊烂儿。”
(注释:烂儿,小混混的意思。)
“大师,您是为什么放蛊害赵阿姨啊?”我微微笑着,强装出了客气的样儿:“赵阿姨可不是坏人,您是不是……”
“不给钱是吧?”中年人没多说什么,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周雨嘉毫无预兆的就站到了我身边,看似生气的对着那中年人大声说:“你凭什么随便害人!”
中年人挥了挥手,抬脚便出了门,赵叔跟赵哥脸色一变就要上去拦他,但被我拉住了。
随着一声门响,那人就消失在了我们视线里。
“放蛊人不能随便用手拦,他估计全身都是毒。”
这是我半分钟前说的话。
半分钟后,周雨嘉冷不丁的眼睛一翻就向后倒了去,我急忙抱住她,焦急的用手扒开她眼皮子看了看。
霎时,我第二句话就出来了。
“我操他妈!”
第5章 电话
老爷子说过,对待行里人一定得有礼数,哪怕是之间有着矛盾,也必然能三言两语说开了化解恩怨。
老爷子说过,在喜神座下修行的弟子,那就一定得心平气和,切勿怒火攻心,导致走上邪途。
老爷子说过,跟你说的那些都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听听就好,你给老子记住,要是有人给你一巴掌,那你就得反手一刀子捅过去,弄死那逼样儿的孙子,千万别吃亏,这才是咱们易家的祖训。
“中蛊了,药蛊。”我扒开周雨嘉的眼皮观察着,见她虹膜上有几个红点,我心猛地一抽,急忙问:“你能听见我声音吗?”
周雨嘉没说话,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眨了眨眼睛。
“你说不了话,动不了,是不是?是就眨眨眼睛。”我问。
闻言,周雨嘉顿时又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轻动了动,死死拽住了我的袖口。
眼底雾气渐渐就涌了上来,眼泪更是一滴接着一滴的往外流着,看得我心疼啊不对,看得周岩心疼死了。
“雨嘉你没事吧?!”周岩满脸惊色的跑了过来将周雨嘉抱进了怀里,连续追问了好几句,照样没得到回应,他也只能咬着牙把周雨嘉抱到了沙发上,低声说:“行,他敢欺负我妹,老子非得把他骨头给拆了。”
见他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找人“助攻”,我急忙劝下他:“有我就行,你别瞎添乱。”
“那孙子太嚣张咧,老子非弄死他!”胖叔跟周雨嘉的关系不错,在一个星期前我能保住他喜欢我胜过喜欢周雨嘉,但现在我只能感叹一句重女轻男。
别看我们现在都有点急眼的迹象,实际上谁都没有失去理智,个顶个的冷静。
追上那孙子没用,你能贴身他就敢弄你,谁敢上去?
赵叔跟周岩本来拔腿就要追的,但还是被我死死的拉住了,没点准备就不能跟蛊师斗,这是行当里的常识。
报仇也不急于一时,就像是我一大学同学给我说过的警世恒言一般:“鼻子大眼睛小又装逼又装diao,对于这种人,刨祖坟不能急于一时,事后算账才是硬道理。”
当然,我更愿意把他的话理解为不打无准备之仗。
“都叫你们别跟来的。”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蹲在周雨嘉身边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瞳孔,稍微放松了些许:“没啥害人的作用,就是瘫了,估计那孙子也是怕反噬,不敢放大招。”
“时间长了也不行啊,木头,赶紧把我妹治好啊!”周岩焦急的催促着我。
我摇摇头,苦笑道:“药蛊我搞不定。”
“这么说就是没救了?!”周岩眼珠子瞪得老大,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你他妈急个蛋啊,我把那人收拾了,让那孙子给雨嘉把蛊解了不就行了吗?!”我骂骂咧咧的看着周岩,叹了口气,转头对赵叔说道:“叔,还有空着的卧室没,让我朋友休息休息。”
“有有有,这边这边。”赵叔忙不迭地带着